因爲時差的緣故,和國外的趙玉環聯繫並不是很方便,不過程佩佩還是堅持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了趙玉環:
“環環姐,小流氓的父母已經把苗苗給否了。”
“嗯,我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聶玉坤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聶玉坤?真的是聶玉坤在做這件事情麼?可我沒有看到她啊……”
“呵呵,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聶玉坤了,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只不過是隱在幕後罷了。當初我和苗苗當陸飛家裡去的時候,他的家人對苗苗的印象還不錯,至少不在我以下。怎麼可能說否就給否了呢?而且否定苗苗的時機很值得玩味,要說這裡邊沒有聶玉坤的鬼影子,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這個聶玉坤可真厲害啊,根本就不用出面就壞了苗苗的好事。環環姐你這麼聰明,知道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你在陸飛身邊,都看不出聶玉坤用了什麼手法,我相隔萬里就更加的不知道了。管她用什麼手法呢,只要做到了就可以……”
“不過呀,我看小流氓似乎對苗苗還是念念不忘的樣子,他對苗苗好像沒有改變啊。環環姐你放心麼?”
“陸飛不是那種絕情之人,不可能因爲父母的反對而拋棄苗苗,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啊?你早就知道父母的反對不管用?那怎麼還……”
“我要的就是讓聶玉坤儘快摻和進來,讓聶玉坤和苗苗互相制衡。只有讓她們兩個互相爭鬥,纔會出現僵持不下的局面,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環環姐這是爲自己爭取時間啊。”程佩佩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上班了,環環姐還有什麼要囑咐的沒有?”
“靜觀其變就是了。”
不知不覺當中,程佩佩已經越來越深的介入到小流氓的情感生活當中,甚至有意識的破壞了小流氓馬上就要成功的終身大事。這一切是不是完全爲了幫助趙玉環,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父母的突然出現,堅決否定了苗苗,但是從李陸飛內心而言,這一切並不能改變什麼,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尤其和苗苗之間,幾乎沒有出現任何改變。
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聶玉坤在“運籌帷幄”,也不知道是遙遠的趙玉環營造出了現在的局面,還在一心一意的和苗苗共同面對困難。
因爲阮大壯的傷情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剩下的就是將養和慢慢恢復了。雖說還需要有一段不短的住院時間,也不必象前些日子那樣晝夜不離的陪護了。
爲了償還因爲手術而欠下的鉅額債務,阮家已經行動起來:嫂子找了份月嫂的工作,連年邁的阮媽媽也張羅着要在街口支架一個賣小吃的攤子呢。
而病牀上的阮大壯,則完全交給了苗苗和李陸飛。
“陸飛哥哥,小胖馬上就要進幼兒園了,錢上頭似乎還有很大的缺口……”
這個炎熱的季節終於要過去了,阮大壯的兒子也到了進幼兒園的年紀。這年頭,幾歲的孩子上幼兒園一點都不比上大學省錢,各種巧立名目的收費
項目疊加起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字。這對於本已經苗苗家本已經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
可孩子已經到了入園的年紀,千萬耽誤不得,沒有辦法的苗苗只能找李陸飛想辦法。
“彆着急,過不了幾天咱倆的工資就到手了。到時候湊一湊看看還差多少,要是不行的話我再想辦法找小蓉子借點……”
“還找小蓉子借錢?”苗苗低着頭說道:“我大哥手術借的錢還沒有還上呢,怎麼好意思再借?”
“孩子上學終究耽誤不得,該借的還得借。再者說了,小蓉子又不是外人,雖說咱還欠着她不少呢,可只要我開口借錢的話,估計她不會不給……”
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把苗苗家裡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來辦了,這讓苗苗很感動,卻又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低着頭憋了好半天才說道:“謝謝陸飛哥哥了,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咱們好像沒有必要說這個吧?”
聽了這句話,苗苗好似受到莫大的鼓勵一般,擡起頭迎着李陸飛的目光很堅定的說道:“有陸飛哥哥幫我,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就在李陸飛和苗苗爲了錢的問題而絞盡腦汁之時,李肖傑正把幾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丟進岐山寺的功德箱裡。
岐山寺,原本就不什麼宗教場所,而是一處供奉着某位神醫的廟宇,規模也小的可憐。在遙遠的年代裡,附近的山民爲了紀念一位給大家帶來福祉和健康的郎中而修建,具體的起源年代早已不可考。
近年來,隨着旅遊業的興起,純粹爲了營造旅遊賣點,當地政府大肆擴建了岐山寺。並且請來了一些僧人,因爲經常在附近搞一些很有民俗味道的娛樂活動,很快就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土廟擴建成爲當地著名的旅遊項目。
這樣的寺廟,本沒有多少莊嚴神聖的氣息,更多的是商業活動到來的世俗氣息。
反正只要能吸引遊客前來就是好的,管它到底怎麼樣呢。
本應該是青燈古佛的岐山寺到處都是兜售紀念品的小販,與其說是一處寺廟,還不如說是廟會更加貼切些。
李肖傑素來不信仙佛不敬鬼神,可爲了自己的“發財事業”,還是很大方的捐獻佈施了幾張鈔票。
那個捧着功德簿子的和尚很年輕,鼻樑上還架着一副眼鏡,雖然看起來很斯文,卻沒有半點得道高僧的氣質,眼神中反而充滿了世俗中人的小狡猾。李肖傑甚至懷疑這個和尚是假的:聽說現在的和尚收入很高,因爲也誕生了很多半真半假的冒牌貨,看這個傢伙一臉油光,估計偷吃了不少狗肉吧……
正在暗自腹誹之時,就聽這位僧人說道:“李居士既是問財,不如求一支籤子……”
求籤?聽到這倆字,李肖傑的嘴巴都快撇到耳根子上去了,心中暗道:所謂的求籤純粹就是糊弄人的鬼把戲,估計也是你們弄出來的收費項目吧。我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纔不上這個當呢。
那爲僧人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看李肖傑的神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面帶笑容的說道:
“本寺求籤免費,解籤也同樣免費……”
不要錢?不要錢當然要求一支了。
很“虔誠”的求了一支簽字,那位僧人拿到旁邊的解籤處幫李肖傑解籤。
看了看解籤簿,僧人笑道:“李居士問的是財計,這支唐王夢鬼籤,上籤啊,估計李居士很快就要如願了……”
什麼?這也是上籤?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不成?想怎麼糊弄就怎麼糊弄?這都遇到鬼了,怎麼還說是上籤?連這麼明顯的糟糕籤子都說成是上籤,看來你這個和尚也不一定的真的。
“籤文是:柳影來已復,萬鬼自心生。逢桂遇雄助,終成利於名。這個籤的字面意思雖然不好,其實卻是難得的佳籤。當年唐王夜夢鬼魅,惶恐難安,不幾日之後,鍾馗在夢中出現,驅走了惡鬼。唐時名將秦叔寶於尉遲恭……”
“這兩人我聽說過,不是門神上面的那二位麼?”
“對,就是他們倆,他們倆爲唐王守門,終於成了門神。這支簽字就是說李居士的財計並不怎麼順利,但是遇到了貴人,很快就會成功。這位貴人的能量很大,若得之,猶若神鬼相助……”
李肖傑的“發財大計”確實不怎麼順暢,前些年弄着他那個袖珍型的施工隊也一直都沒有發財。直到遇到了聶玉坤,總算攬到了一個很大的工程,難道籤子裡說的這個貴人就是聶玉坤?
李肖傑本不信這些玄之又玄的說辭,可籤子裡說的和自己的真實情況十分相似,不信也得信了。
對於神鬼之說,國人的習慣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說的準就信。
眼下這個籤子連貴人相助都說出來了,已經算是很準了。所以李肖傑登時就信了一半,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問那個半真半假的僧人,只不過稱呼已經變了:“大師,簽字裡說我有貴人相助,可這個貴人在哪裡?籤子裡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發財?”
“你看這第一句,說的是柳影來已復,這其實已經點出來了。柳樹又叫鬼木,陰性最重,從這個角度來看,你的貴人應該是個女子。至於什麼時候纔有財貨之計,籤子裡也說的十分明白,逢桂遇雄助,桂花八月綻放,想來八月前後應該有一筆錢財……”
不等這位半真半假的僧人把話說完,李肖傑就興奮的一拍大腿忍不住的高叫道:“神了,真是太神了,連這都能算得出來,真靈啊。”
相助的貴人是一女子,分明就是在暗指聶玉坤了。而李肖傑那份千萬級別的工程合同也要到八月才正式執行,可不是就桂花綻放的季節麼!
李肖傑不信鬼神不等於他就是唯物主義者,準確的說他這種人應該算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不論是唯物也好唯心也罷,只要能提供實打實的好處,就會成爲他的信仰。如果不能解決現實當中的問題,哪怕是上帝他老人家親自來到李肖傑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說“信我吧”,他也懶得理會。
這籤子如此靈驗,李肖傑立馬就把“一半相信”升級成爲“百分之百相信”了:“服了,真心服了,想不信都不行啊,叔,嬸,您二老也來求支籤子吧,真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