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5
我們在北京等了幾天,拿到了哈莎那個姐們兒幫我們弄的檢查報告,又請那個女孩兒吃了頓飯。飯桌上,她對哈莎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聽着聽着,我突然意識到,那女的壓根兒就是個同人女。==
我,小哈,跟那個姑娘,對,她姓朱,我們得叫她豬豬姐,她這麼強烈要求。我們仨先送走了哈莎,然後當天下午,豬豬姐又把我跟小哈送上了飛機。跟豬豬姐相處下來,我跟小哈都很放鬆,似乎,她能理解我跟小哈的感情,並且,她的目光裡總是帶着真心的祝福。
再次回到上海,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海的天,很藍,雖然很多時候它都陰霾着,可一年四季算下來,還是這種漫天藍色的日子居多。
我跟小哈躺在榻榻米上,從旁邊的落地窗往外,看着天空,小哈說:蒲晧,很快我們也會豔陽高照,這句話在句式上來說並不嚴謹,可我沒擠兌他,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哥對我們的態度似乎沒有改變,可往細了分析,哥已經開始拿小哈當親弟弟使喚了。比如做菜的時候,哥總是逼小哈給他打下手。小哈老抱怨:哥你是不是想把我培養出來了,蒲晧就不用再做飯了?哥說:你倒是不傻,我唯一的寶貝弟弟能老被你當廚子使喚麼?過日子就得有來有往。小哈笑嘻嘻接了一句:那你跟誰來跟誰往啊?哥的回答,是舉着菜刀作勢要砍,小哈跑了,嘴裡還不老實:哥,你動作真專業,沒少砍人吧?
而後,哥默了,我也默了……這事兒還是不讓小哈知道的好。==
就我跟哥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前段兒經常忙,不回家,實際上是日本中國兩頭跑,日本的生意已經都交代清楚了,以後,那邊兒的事兒,我倆就不用再惦記了。我高興,特別高興,畢竟刀尖上跳舞,不該是我跟哥的生活。然後,哥跟我說,戒指不是戴着玩兒的,哥之前什麼都不說,是尊重你的決定,可現在,哥不能不提醒你,好好的,兩個人都互相讓着點兒,其實,小哈挺好的。
日子平淡如流水,一晃眼,就快要過年。
小哈得回家,我得跟小哈回寧夏,哥說他有安排,好像,哥總是有安排,他都安排給誰了?我老想問,又老想不起來問。
大年三十,我跟小哈、哈莎,還有他們爸媽,一起包餃子,兩位老人似乎已經平靜的接受了小哈不能生育的“事實”,臉上總是掛着慈祥的笑容。我以小哈大學同學,現在的鐵哥們兒的雙重身份堂而皇之住在小哈家,並且睡同一間房間。在他家住的那些天,我們倆真就像哥們兒一樣,睡覺,但什麼都不做,這是我們給這個家的尊重,給二老的尊重,在那所房子裡,我沒法兒跟小哈親熱。
距離新年鐘聲敲響還有五分鐘,我接到了張建的電話,站在小哈家大門口,迎着凜冽的寒風,我牙齒打顫對張建說,你也新年快樂,張建呵呵一笑,我聽見他笑聲以外,還有另一種聲音。那是一首歌兒,濱崎步的《Iam》,我跟我哥都喜歡聽。
掛了張建的電話,我給哥打了一個,天底下就是有這樣的巧合,他那兒也在聽《Iam》。
自在神經那一夥兒,挨個通了電話之後,小哈從屋裡跑出來,拉着我出去放炮,他們家是平房,出門往後走,有個小廣場。我不太敢放炮,小時候被火柴炮炸過手指頭,所以我就遠遠看,他在那兒放,鞭炮完了就禮花,我倆玩兒得像小孩兒一樣。
晚上,我告訴小哈,我哥跟張建在一起了。小哈直接瘋了。
小哈說張建小丫真不是個東西,有了老婆還搞三搞四,說回去得揍丫一頓,不能讓他欺負了哥。
我告訴小哈,這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欺負我哥,張建跟我哥在一塊兒,倒黴的必然是張建。
小哈不信。愛信不信。==
不知道爲什麼,知道哥跟張建在一起,我一點兒不擔心。
可能,哥在我心裡,一直是獨當一面的,什麼事兒都難不倒他。
可能,我知道,張建不是壞人,在我跟他相處的那段日子裡,我已經知道,他跟他媳婦兒的一些事兒,那會兒,他告訴過我,想真的跟我在一起。
這些我沒告訴小哈,沒告訴任何人。
年初一起牀以後,看着外面飄落的鵝毛大雪,我無比興奮!這麼大的雪,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幾回。
遠處藍色的山脈頂端,覆蓋了一層潔白,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站在小哈家的雞窩上,遠眺賀蘭山,我無比滿足。
人活着到底爲什麼呢?老了之後會不會爲年輕的時候一些任性的行爲悔擰了腸子呢?這些都不在老子的考慮範疇。
反正小哈他父母,我見了,我對他們好了,該買買了,還給他們按摩,給他們講故事,陪他們聊天兒,跟他們一起擠兌小哈,聽他們跟我說小哈小時候尿炕的糗事兒……這就行了。
我高興了,小哈也高興了,兩位老人似乎也高興了,哈莎在一邊兒看着,我知道,她也挺高興。成了。
最後,引用聖經裡的一句話:不要叫醒,不要驚動我所親愛的,等他,自己願意。
這是我的愛情策略,那麼,你的呢?
^_^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