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0
倆男人去逛銀樓買對戒,那個效果,苦笑啊……幸好是在杭州。==
我彆扭,小哈也不見得能舒坦到哪兒去,反正,跟櫃檯小姐那兒,只要人小姐敢開口提女朋友未婚妻或者太太,小哈立馬黑着臉走人。繼續苦笑。
沒人會想到我們倆是買來自己戴的,是,即便人家想象力豐富一點,想到了,那也不能真就那麼問吧?
一路逛完,能找見的銀樓都進去過了,事實證明我倆不能真就這麼肩並肩在大庭廣衆之下挑戒指。
小哈若有所思,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潮,突然一拍腦門兒,“去香港買!”
“你怎麼不想着去埃及?”我好笑地擠兌他,這人有時候一根筋起來,真是讓人無語。
“那你意思呢?”小哈一皺眉頭。
看來這麼一逛,已經把小哈的火氣給逛出來了,得,我也就不逗他了,拍拍他肩膀,“明天回家再買吧。”
“回上海買?”
“嗯。”
“瘋了吧你?”
“你也知道不能讓人看見呢?”我衝他一笑,邁開腳,回賓館吧,洗洗該吃飯去了,肚子已經開始鬧空城計了。
沒走兩步,小哈跟上來,我看看他,他衝我一笑。嗯,還沒直到底,孺子可教。
賓館有internet服務,我倆來杭州沒帶本子,所以我想,回上海跟網上訂購倆戒指。沒想到小哈比我心急。晚上吃完飯,我倆又買了些鹹糕點,回賓館,小哈直衝服務檯,要求租借筆記本電腦。
他心滿意足抱着電腦,我從他眼裡看到了一抹孩子氣。
小哈對買戒指這個事兒如此上心,確實讓我有點兒意外。他從來不是一個擅於表露性情的人,或者說,他從來不會把喜歡啊、愛啊這些事兒,當成生活的重心。
我想,他急於買戒指,無外乎兩個原因:一、給我一個安心;二、讓張建死心。==
回屋兒,我倆肩並肩趴在牀上瀏覽網上商城,小哈喜歡有鑽石的,我喜歡沒鑽石的,這成了我倆爭論的焦點。
有電腦有網絡我就順便掛了我的Q,沒一會兒哥就上線了。小哈手特快,截了倆戒指的圖就給哥發過去了,問哪個好。哥半天沒回話,沒一會兒,就又下線了。小哈看看我,我聳聳肩膀,“他說他最近忙。”
“那個,我一直想問你。”
“嗯?”
“哥是gay?”
“嗯。”
“他是……上面還是下面?”
我被剛嚼進嘴裡的桃酥噎了一下,爬起來喝了幾口水嚥下去,小哈還瞪着眼睛等我回答。
我對他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那他現在有對象兒麼?”
“不知道。”我繼續搖頭。
“那你還知道什麼啊?”
翻個白眼兒,我哥的事兒我問那麼多幹嗎?再說我哥那人,我問他也得願意說啊。
“誒過來看,這個戒指着調。”小哈招招手,我過去,跪牀上。
從圖片上看,沒有鑽,小哈又點開下一張圖,原來鑽石是鑲嵌在戒指內側的,貼着手指皮膚。
“你爲什麼一定要鑽石?”我特別不解,這樣把鑽石鑲在裡面,根本不能起到裝飾作用,有跟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不說行麼?”
小哈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玩兒心頓時被挑起,翻身騎他身上,抓住他倆手跟他開始較勁,“不說壓死你!”
“就憑你?”小哈儼然沒把我的體重當回事兒,還挺了挺身子,帶着我往牀中間躺了躺,順便把本子往牀邊兒擠了擠。
沒招兒了,我趴下把嘴貼到他耳根子開始吹熱氣兒,“你確定不說?”
“看你表現,表現好我就考慮考慮。”
情慾悄然而至,我吻上了他的嘴巴,舌與舌開始糾纏。
他力度適中,摟住我把我壓到身下,在我已經差不多要忘了剛纔的問題完全被快感湮沒的時候,小哈突然開口:“公司結婚的女同事都說,鑽石象徵兩個人的心。”
我的心驟然一緊。
小哈是不擅於說情話的,可突然這麼來一句,我真有點兒無力招架。
鑽石象徵兩個人的心,原來是這樣,沒有鑽石的戒指,在小哈眼裡,就是沒有心心相映的象徵意義了。
心啊,嘿嘿……剛纔那戒指真不錯,不僅有心,心還緊緊挨着對方,真好。
笑容逐漸擴大,小哈挺身進入我的身體。
我和他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們兩手,十指交握着,我耳邊有他粗重的喘息,他耳邊也有我忘情的呻吟。
釋放過後,小哈拖着我去浴室洗了澡,再出來,我倆赤**鑽進純白色的被窩裡。他要把胳膊往我腦袋下面塞,我擡頭,美滋滋枕到他胳膊上,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捏起我一縷頭髮玩兒起來,我有點兒累,開始閉目養神。
“我姐問過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她問我,會不會是因爲我把你當成特別好的朋友,而不願意看見你被別人搶走,她怕我誤以爲這就是……”
“愛。”我替他說了,他這個人,嘆……
“嗯,就那個。”
“那你呢?怎麼回答的?”我確實很想知道小哈的答案,哈莎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有一些疑慮,只是沒有把那些疑慮具體化,成爲一個具體的問題。
“我說我不知道。”
“呵……”
輕笑,然後去摸牀頭櫃上的煙,我在掩飾我落寞的情緒。點上煙,吸了一口,小哈從後面抱住了我。他的胸膛永遠都是溫暖的,我的後背,也似乎永遠都是冰涼的。
“可,要跟你買戒指,我就想到了那幾個女同事的話,鑽石的意義。”
“也許你是刻意去想的,爲了你想堅持卻又不能確定的東西。”
“不是。”小哈啃咬着我的耳廓,我嘆口氣,回頭吻了他一下。
“我想跟你在一起,讓所有人認同我們的關係,我想能在大街上摟着你,吻你,我想咱倆能一起回寧夏,我爸媽像對親兒子一樣對你,我也想就這麼一輩子在一起,老了咱倆還能做情侶柺棍兒,鑲情侶假牙。”
“嘁——”我被他給逗樂了,這什麼腦子?“你今天怎麼了?嘴巴抹蜜了?”
“能這麼想,不叫愛麼?”
我看着小哈的眼睛,他這個問題……
是啊,能這麼想,還不叫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