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過,所以當我把她帶出來的時候你並沒有阻止,因爲你在想如果範雨燕一直在騙你,你到底要如何面對這麼多年來的謊言。
“沈先生,我很清楚你最厭惡欺騙與謊言,而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相信你很快就會有答應。”
顧晨淡淡地說着,看到沈鑠誠的眉頭忍不住地跳動,眼底裡的笑愈發地涼薄,“沈先生,勸你不要太相信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多提醒你一句罷,你的這位妻子對與自己相處十六年的丈夫都做到涼薄無情,對你……,你認爲三年的時候能抵得過十六年嗎?十六年的夫妻感情她說拋就拋,三年的夫妻感情豈不是說走就能走?”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當年我嫁給顧大槐是被逼無奈!我挺着個大肚子,走到哪裡都要被人嘲笑,如果不是念着你爸,我又何苦委屈自己!”範雨燕聽到後面驚出一身汗來,她太瞭解沈鑠誠了,表面上不會計較,心裡頭還不知道怎麼地了!
顧晨的笑意更深也更涼了,真真替顧大槐不值,替他受了十六年的委屈不值,“聽聽,沈先生你的妻子簡直是沒有心呢,被逼無奈之下顧大槐寧願被人說成帶綠帽子,替別人養孩子,也把她給娶回來。結果呢,她非但不感恩,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既然覺得自己委屈了,爲什麼生下孩子後不離開呢?”顧晨的話就是一把可以把塵封往事劈開的厲劍,把範雨燕自私、涼薄的往事全部打開在沈鑠誠的面前。
看到她臉上的慌亂,顧晨的心情沒由大爽起來,“沈先生不是一直覺得你的妻子品潔高尚嗎?一個真正品潔高尚的人怎麼可能因爲生活還下嫁?又怎麼可能在有人好心收留她,養着她還不知感恩呢?整整十六年,她替你,顧大槐做了什麼呢?什麼都沒有!知道你來了,她立馬拋夫棄子過自己的富貴日子。”
“你說她受委屈了,如果我真是你的女兒,我的委屈豈不是更大?在家裡,被自己的媽媽非打則罵,攀了高枝後怕被自己婆婆拿女兒的生辰八字說事,爲了保住自己富太太的生活,手段使盡要讓連累自己的女兒消失。”
範雨燕的臉色如同見鬼了般的慘白,她雙手緊緊抓住丈夫的衣袖,仰着小臉眼神無助地看着,眼淚噙在了眼底,咬着下脣輕輕地,又絕望地搖頭,在無聲無息訴說自己是被冤枉。
她沒有辦法開口反駁,那個魔煞星開了口就是存心讓自己不好過,她慌了,唯一能做的不是辯解,而是哭泣。
太清楚了,自己若說得越多,丈夫的眼裡就是心虛表現。不能說,只能是這麼生生地受着。
墓是沒有燈光,她再怎麼裝表情沈鑠誠也看不見,反而是她把全身壓在自己身上,腰部的疼感更重了。
心裡有了刺,再安慰起妻子來便顯得生硬許多,乾澀道:“顧晨這孩子說得在理,顧大槐與你好歹是夫妻你一場,你也不能做得太過絕情……,好好跟顧晨在這裡陪會吧,我晚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