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一道往回走,一道走進候機廳,本是有着離愁的分離,而在他們身上看到的卻是出乎意外的淡然。因爲他們都知道分離同樣是短暫的,很快就會再次相見。
顧晨回到宣州沒有告訴任何人,打電話給劉桂秀所住的部隊家屬樓裡,卻是無人接聽。
在部隊裡,又有段昭安安排的人看着,顧晨並不擔心是不是遇到意外,她對段昭安始終是很信任的。
南方的冬季一向是屬於陰冷陰冷,若大的房間裡因許久無人居住,有着塵封的潮氣,冰冷冷的沒有一點點人煙。
這是她給顧大槐與劉桂秀買在離電影街不遠的小區房,坐在他們的房間裡卻已是物是人非。
簡潔的房間裡除了一張書桌,一張大牀,還有一個衣櫃外再無其他的家居,簡單如顧大槐的爲人處事,處處都是了明,一目瞭然。
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地冷,北方飄出鵝毛大雪,南方也不例外。
顧晨在顧大槐與劉桂秀兩人的房間靜靜地坐了一會,偶爾擡眸間看到窗外已是大雪飛揚。起身把窗戶關緊,拉上窗簾……,這個已經沒有顧大槐的家已經不是家了。
考慮問問劉桂秀,看她願不願等小孩出生後重新買房了。
她對生死向來看得淡薄,也不會去懷念逝去的人,可如今回到這個處處有着顧大槐留下的痕跡的家裡,過了這麼久,她去依舊懷念着曾給予她溫暖的人。
閉上眼,彷彿能看到這憨厚、善良的莊稼漢朝她慈祥地笑着。
關上門,下了樓後顧晨腳步微頓,轉身回望過去。……門依舊緊閉着,再也不會有顧大槐的身影了。一聲嘆息從嘴裡溢出來,也許,這裡她不會再回來了。
顧晨沒有立馬趕去部隊,而是打車去了於家,在宣州於家就如同她的第二個家,既然回來了自然也是要過去看看。
還有於長寧,於長燁兩兄弟,見他們兩個沒有別的,就是要看看他們的身手有沒有進步。
於夫人如今真是兩耳清靜了,自於長寧與於長燁兩兄弟去了國外後,於夫人最開始覺得挺不錯的,隨着時間一長就有些熬不住了。
顧晨的到來可讓於夫人歡喜的嘴邊的笑半個小時都沒有壓下去,給開會的於建剛去了個電話,便對顧晨道:“好孩子,你可真是貼心棉襖,我這會兒真是清靜到恨不得隨他們兩兄弟去陪讀了!”
顧晨並不知道於長寧與於長燁兩兄弟已經出國,聞言,還有些不解道:“他們兩兄弟不是一直都不喜寄宿嗎?怎麼突然間決定寄宿了呢?”
於夫人愣了下,這才明白過來她跟丈夫都沒有跟顧晨說起兩兄弟出國的事。
連忙道:“你於叔把他們兩個都送去德國了,現在是跟成家兩兄弟在同一所學校。唉,在家的時候我嫌着煩,你瞧瞧不在家,這家裡冷冷清清的,我都不習慣呢。”
出國……,顧晨眼裡閃過一抹暗色,她想到數回都沒有處理掉的山島久芳,神色不顯,淡笑道:“出國也好,磨磨兩個的性子。長燁還好一些,長寧是需要好好磨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