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燈的燈照亮着,擡眸看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看着那光竟覺得更酒更累了,林呈微按了按眉心,疲倦道:“我能說嗎?我可能說嗎?!!”
“有些事既然知道了最好就爛在心裡頭,否則,……呈微哥,你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穆文安冷地說完便直接持了電話,聽着通通話結束的“嘟嘟”聲,林呈微臉色是徹底地黑下來,連進包廂時都沒有緩過氣。
裡頭說了一會話的魏東見此,朝他擠眉弄眼,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呈微哥,你怎麼就這麼不死心呢。林伯母雖然跟穆文安的老孃結拜要好,可你終歸是她的親生兒子,外人交情再好,又能越得過血脈親情?”
林呈微也只有苦笑的份,“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剛纔上個洗把臉的功夫,我媽就來電話。實不相瞞,有時我都想是不是文安纔是我媽的兒子,……要不是年齡不對,我還真要當回事來查下去了。”
“林伯母奇人。”鄒崢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酒杯,挑眉一笑,“來,敬你一杯,這麼辛苦的孝子當真是少見了。”
這一晚,林呈微被幾人灌到大醉,回家都是家裡的司機前來接回去。
最後走的是余文熠,或者說是他有意落到最後。
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起來,“實話實說,你與呈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着他好像都有些不太敢跟你對視,坐了大半宿的,都沒用怎麼與你說話。”
段昭安是幾個中喝酒最少的,站在會所的璀璨燈火下,沒有溫度的燈光照得他精緻的眉目都是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有些事情只能是我自己一個人知道,說出來,你們幾個只怕都有危險了。”
連他說會有危險,那就不是一般的危險了。
余文熠心裡就是一冽,抿緊嘴角好一會,才沉聲道:“是部隊的事情?……你與穆文安卻是私人恩怨,林蘭姻雖然是呈微的妹妹,可是……”
“跟這些事情沒有關係。”段昭安淡地開口截了話,“我與穆文安的事確實是因爲林蘭姻,與林呈微……卻不是因爲林蘭姻。”
其實也算是因爲林蘭姻吧,他知道一些事,卻也因爲自己是林家的一份子,不得不選擇隱藏。
約林呈微出來只是爲了進一步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對自己隱藏什麼,事實證明,林呈微還是對他有所隱瞞了。
他理解他的顧忌,同時,也有感到了惆悵。
老爺子說得對,如果有一天當兄弟感情與家族利益有所衝突時,……任何一個男人的選擇絕對是站在家族,而非兄弟的身邊。
余文熠嘴角是抿得更緊了,他看出了一些端睨,也隱隱感覺自己這位好友只怕是與林呈微之間的友誼要淡下去了。
與穆文安斷交情他不覺得可惜,……卻是不希望他們幾個與林呈微的關係也淡下去。
從風衣裡掏出一根菸點上,余文熠很重的吸了口,纔開口,“呈微是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