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夫妻一過來,黃哥的臉上擠了笑,一揮手是讓下面的人接過夫妻倆手裡的冰啤,笑哈哈道:“還是大志哥夠仗義,我們幾個纔想喝口冰的,就……”
他的話還未落音,打砸顧記卷鐵門的幾個混混跟過來一個,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黃哥是將手裡的冰啤往地下一砸,一瓶未開封的啤酒頓時碎到稀巴爛,酒水灑在還熱燙燙的水泥路上是滋滋地響着。
精瘦的男子一見,臉上頓時一喜,湊過去巴結道:“黃哥,我沒有說錯吧,這兩夫妻是真回家了哩,我跟家裡的婆娘都看到他倆夫妻在打掃衛生。”
“是哩,是哩,人肯定在裡面,關上門就是不願意黃哥您過去。”螺圈腿的婦女壓着嗓子,神神秘秘地說起來,“黃哥,剛纔在電話裡還忘記跟你說件事,我瞧見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找過來,聽那女的口氣,好像是家裡的閨女呢。”
黃哥鼠豆大的眼珠子一轉,對巴結自己的兩夫妻道:“你們兩人有眼色,行,求的事今個給你們準話,這店子哪怕真是顧記自己買的,我弄到手直接轉給你們。”
“太好了,多謝黃哥,多謝黃哥!”精瘦的男人立馬堆起了笑,那模樣是狠不得要把眼前的混混當爹媽供起來。
黃哥是喜歡被人這麼捧着,供着。
螺圈腿的女人膽小了點,看着這日架式是擔心出大事,有些不安心道:“黃哥,您是大人物,可別了幾隻螞蟻累着自己啊。”
是怕出人命,連累到自己身上,畢竟,是她打電話叫人過來。
黃哥一聽,是捧着大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志哥嫂還挺會疼人,都說了不過兩隻螞蟻,踩死兩隻螞蟻算不了什麼。放心,事情鬧再大,我黃哥都能兜着走。”
卻不知道,他已經是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昏暗的路燈下,大片大片的梧桐葉是灑了一地斑駁,長長的街道邊一排排夜宵店在路邊的店門招牌的小彩燈閃爍裡開始今晚的生意。
靠近顧記燒烤的幾間店子都沒有開門,除了臨鄰顧記燒烤的志哥夜宵店店門大開,是等着顧客上門。
圍觀的看到一直坐大塑料靠椅的黃哥起了身,接過一個混混遞過來的鐵棍朝顧記燒烤店面走去,好多人都是悄悄地離開,不敢再看去。
據說,這黃哥是殺過人,可上面關係硬,殺了人找了個人頂罪,自己繼續在外面耀武揚威享死人福。
鐵棍並不是一根普通鐵棍,上頭一轉,再一抽……圍觀的人頓進是倒抽了口冷氣,那那……老天爺啊,那哪裡是根鐵棍,分明是棍裡藏長刀!
跟電影裡鬼子手上的長刀一樣!
“給我打了。”把長刀放在胖厚的肩膀上,黃哥臉上橫肉一抖,是戾氣十足道:“真Tm給臉不要臉,欠收拾了……”
裝好子彈出來的顧晨在顧大槐彎腰準備打開卷匝門時,就聽到這麼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話。
囂張的人,她真是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