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這裡,還需要他下回賠罪嗎?
段昭安笑了起來,峻冷的臉上像是冬季一下子回溯到了花開的暖季,精緻俊美但終年寒冰傾覆着的眉眼裡一下子是有了暖意。
“我就在這裡,你還需要下回再向我賠罪嗎?”段昭安走了出來,聲線低冽,淺淺如細水擊石,是有着不容忽視的力量在其中,“還有,我想不起來,你哪裡需要向你賠罪。”
兩兄弟的見面,……並不像是跨越了近七年未見的見面,一個緊緊的擁抱,能聽到拳頭捶着後背,發出沉悶悶聲音的擁抱……,無需再多的言語來形容他們見面到底有激動,聽着那彷彿能把人錘成內傷般的聲音,就知道,內斂的兩兄弟此時有多激動了。
“不錯,長結實了。”段昭安鬆開手,那雙似乎能容納百川的黑眸笑看着自己的兄弟,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俊顏透着成熟的內斂,眉宇間剛硬而冷冽,離開近七年,昔日還顯有青澀的弟弟已經成爲了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段昭安微抿着嘴角,站在曾經保護着自己的大哥面前,深邃的眼裡含着淺淺的笑,“你也不錯,比以前白了最少一倍了吧。”
能不白嗎?他都是習慣白天睡着,晚上動着,這樣的日子皮膚不白纔怪。
不過,這小子剛纔錘自己的幾下真是夠狠,都要錘出內傷了,段昭榮擡手,伸出拳頭是重重的出擊,輕輕地落在段昭安的肩膀上,無奈道:“你真是不能吃半點虧,明知道我變這麼白,出手也不知道輕一點,後背準被你給錘輕了。”
“彼此彼此。”段昭安很淡然地回了過去,他這個哥哥,怎麼說呢,用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有點瘋,穎慧好學,就是有點兒瘋。
具體是什麼瘋,……到了我行我素,天地任我遊的瘋。
不能克已,早晚會出事……老爺子在大哥失蹤後的第三個月裡,把對大哥的評論“穎慧好學,就是有點兒瘋”的下句告訴了自己,“不能克已,早晚會出事。”
老爺子歷經風雨幾十年,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還要多。
見多了,心裡就有一杆稱,這人到底是幾斤幾兩,往他心裡上的稱上一放,就知道了。
在這裡並不是了敘舊的時候,排雷拆彈的十三號一進來,連看一眼站在零號、二號身邊的男人是誰的時間都沒有,帶上傢伙,就問,“在哪兒,在哪兒?”
問的當然是需要他拆散的傢伙在哪兒。
段昭榮還是挺稀罕猛虎隊裡的兵,就像首長看自己下面的兵的眼神一樣,笑道:“前面不遠,走三米五就能到。排除前,先把人質給送出去吧。”
聲音微低了下來,多了幾分沉重的意味,“都是幾個村子裡的村民,這回出去判個五年十年的……,一家老小隻能是熬着過。”
“這是他們應得的處罰,誰也不能赦免。”段昭安還是知道自已的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完全是屬於“心口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