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夙在電話裡是提了幾句,但他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是以結婚爲藉口,把自己表姐穩住,別讓她心裡着急。
鐵蛋是表姐的命根子,誰要動了鐵蛋,就算是天王老爺子,她也會拼命去。
顧晨也是看重自己這個弟弟,是把軍務都放到一邊特意跑回來接。
那位段少,更是親自陪同,可見……段家雖家世顯赫,卻是一個極看重人,真正有涵養的世家。
他都只敢說是去京裡,都沒有提是安排了出國。
出國,身爲男人來說,能借着段家的勢力出國,對鐵蛋無疑是好的,……就看錶姐自己能不能適應國外的生活了。
劉桂秀一聽是要她進京跟段家商量着結婚,心裡向來是以顧晨爲重的她一下子是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錯,不錯,是要見個面,好好商量商量才行。孩子他爸在生前,就對閨女的婚事放在心裡頭,現在大槐走了,我就得站出來給閨女做主。”
“我也不管段家有多好,多麼有權,我家閨女可不錯,頂頂好的!嫁到他們家去,可不能草草了事!該有的禮性都得要有才對。”
“孩子不懂,我得站出來才成,不能讓自己的閨女受委屈。”
原來是爲了結婚到京裡去,劉桂秀心裡一下子是敞亮起來。她可不管段家有多厲害,她只知道,閨女是自己家裡的寶,在家裡沒有受過委屈,嫁出去也不能受委屈才行。
沒錯,她就是個村婦,什麼都不懂,但有一點懂:得給出嫁女撐腰!
只要關係到自己的孩子,劉桂秀是能一下子強了起來,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來替自己的孩子扛起一片天出來。
翟炳業在心裡是默默地唏噓了口氣,他這個姐姐36歲前過得日子當真是豬狗不如,就因爲在婆家沒有生個小孩,不是被前夫打,就是被婆婆打,那日子哪有什麼盼頭。
都說二嫁難,二嫁苦,瞧瞧,他這位表姐二姐哪裡是難,哪裡是苦!
分明是掉到金窩銀窩裡了!
這福氣不是別人給的,是表姐她自己掙的。如果不是她心底善良,能把顧晨那孩子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來疼,又將大槐姐夫照顧得妥妥貼貼的,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福氣呢。
“姐,這事兒段家都會有安排,咱們只是照顧着孩子就成。什麼聘禮聘金啊,姐,你問問顧晨的意思。你是知道,這孩子自己主意大,我們也不能替她拿主意。”
翟炳業說的話,劉桂秀多數是能聽進去,但關係到顧晨結婚的問題,她是出乎意外的固執,“不成,不成,在聘禮聘金看的就是男方的誠意!”
她摸了摸自己隨身帶着的小布包,又轉身把只關上沒有上鎖的房間門鎖好,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小布包出來,聲音很輕地對翟炳業道:“段家出多少聘金,我覺得……咱家裡是能出多少嫁妝。”
把小布包一點一點展開,露出一張銀行卡,赫然就是顧晨給她用來取生活費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