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心緒激起千層浪,沒有再停下來休息是腳下生力飛快朝那千年身影追去,似乎追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然後,顧晨沒有再等,等容照再擡頭,他的視線已經追不上自己一直想追逐的身影。
失落,憂緒,無奈……心裡頓時百感交集。
那個人呵,是從來不等人。
她不會停下,更不會爲一個人停下。她只會朝前走,按照自己的心意,不回頭,不停駐一身恣意轉身離開。
陽光穿刺過了雪層,雪雖然依舊紛紛,透澈的光線像一縷一縷的聖光從半空中灑落,落在容照玉雕般的俊顏上,他半眯起了眼,儘管顧晨的身影已經沒有在他的視線範圍裡,他的視線還是筆直筆直地眺望過去。
那一片如玉溫潤的眸裡並非表面般平靜,在深處,有暗濤洶涌。
是不是正因爲這樣,段昭安纔會一次又一次放手,讓她離開,讓自己離開呢。是不是。
是不是正是因爲如此,段昭安才明白她並不是居於一隅的女子,她的天空不是他能控制,更不是他爲所欲爲的世界。
因爲知道,明白,懂得;所以,段昭安情願用一次一次的分離換取他與她的成長。
他清楚一個人的成長,攜手的路註定會在某個時刻分爲兩條巒口,兩人背道而馳。
只有兩個人的成長,纔會一直走在一條路上,哪怕一路坎坷也不會背道而馳。
一絲淺笑是在暗涌裡慢慢而起,容照將背在肩膀上的鋼槍扣緊,朝落後三步遠的士官笑道:“我們得快一點才行,她走完了。”
坐在雪裡的士官正在清理靴子裡的雪,聞言是擡頭往山峰上面看去,眼裡驚愕錯過,“乖乖,了不得啊,我在連隊算是巡邏時速度快的,跟她一比,就跟像小孩同大人賽跑,沒法比啊。”
“不能跟她比。”容照笑答。
“哈哈哈,是不能跟她比,一比,我都不好意思了。”穿好靴子的士官帶正厚實的軍帽,扛緊鋼槍是緊追上去。
一個女兵厲害成這樣,可真讓男兵壓力大。
容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山峰上,而顧晨已經朝海撥最高的哨卡逼近。怎麼能跟她比呢,不要去比,努去追纔對。
哨卡上駐守的邊防兵一般情況下只有七人,顧晨的出現是讓哨卡是放哨後三個邊防兵目如鷹隼掃過來。
“什麼人!!
“不許動!”
好幾聲殺氣騰騰的聲音驟然響起,子彈上膛的聲在呼嘯的雪風裡帶着肅殺,好幾張殺氣畢露的臉從雪裡……擡起來。
沒錯,是從雪裡擡起來,五張連眉毛都是“白”的面孔出現在雪地,黝黑的臉在白雪映襯裡,是顯得更加地黑而剛硬。
緊接着,五道矯健的身影從厚雪裡一躍而起,滿臉殺氣,端着槍直接對準顧晨,“誰派你過來的?”
班長走出來,握緊鋼槍目光是一瞬不瞬盯緊顧晨,彷彿是要看透來人的本質,看清楚是善還是惡。
他們的視線讓顧晨聯想到猛禽“鷹”,犀利,凌厲,殺氣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