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很懂得順竿爬的,立即淡道:“苦又算什麼?當年是連活下去的盼頭都沒有。
沈鑠誠心中大悸,他那本是捧在手心如珠的女兒竟然說連活下去的盼頭都沒有,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似是猜到顧晨要說什麼,範雨燕情急之是小跑過來,“別說了,晨晨,媽媽知道你苦,……媽媽什麼都知道。”
死掃把星要說出來自己以往天天打罵她,鑠誠還不得恨死自己。
站在正好擋住丈夫的視線,目光陰沉盯着似乎只要顧晨敢說句不該的話,便會活吃了顧晨那般。
“範女士又說錯了,顧晨從不覺得有什麼苦,只是覺得心寒。”至使至終顧晨都是做爲旁觀者來解決此事,是給原主顧晨解決此事。與她,無半點關係。
範雨燕一口銀牙險要咬緊,“你這孩子……,就是這麼個不討好的性子,讓我這當媽的完全不知道如何討好你。”
“討好我?”顧晨是笑起了,淺淺低低的聲線像是穿過盈綠藤蔓的風,翩翩輕拂咋聽下是格外舒服,“你離開顧家最後一晚,在哭着求你留下時,你是怎麼對顧晨的?”
範雨燕身子一晃,還未來得急捂住顧晨的嘴,這邊話已經冷冷地說出來到,“你按着她腦袋,腳踩着她後背把開水瓶裡整瓶開水倒在她身上!”
本只是輕描淡寫的冷意,在落音處突然地聲色倏沉,一股仿若來自地獄深處怨氣駭得範雨燕臉白如錫紙,身影搖搖欲墜。
傅婉秋是把自己的雙手從沈老夫人肩膀上瞬間抽開,端莊賢淑的面容突得變得格外陰戾,掃向範雨燕的視線裡寒意森森。她……她竟是這樣對顧晨!
饒是會折磨人的沈老夫人這會也聽到後背直髮冷,整瓶開水倒到一個孩子身上,這這……這心腸忒狠毒!
最傷心莫過於沈鑠誠,他臉色陰鷙死死瞪着連哭都讓他心痛的妻子,喝聲質問,“你有沒有這麼做過!!!說!!”
大抵是他頭回如此暴戾,是把範雨燕嚇到“啊”地失聲尖叫了聲,一委身萎坐地毯上全身顫抖。
“說!!你有沒有這樣做過!!”
面對丈夫再次如雷咆哮,範雨燕連哭都不敢哭,顫顫解釋,“沒……沒……”
她不想承認,顧晨卻是有證據的,正好是穿着運動式游泳衣,把浴巾一鬆,後腰部位一塊快要淡去的燙傷便是最有證據。
傅婉秋當即是驚抽了口氣,“……是是……是的,那傷就是燙出來,媽,兒媳一看就知道是燙傷啊。”
沈鑠誠是忍無可忍,面對女兒腰間那一大塊燙疤,怒不可遏的他衝過來大喝了聲,“毒婦!”擡起腳是踹過去。
猝不及防的範雨燕沒想到貫來疼愛自己的丈夫會踹自己,正好踹中小腹的她是慘叫一聲,痛到整個身子捲縮着痛苦呻吟。
盛怒之下做出的事情過後就會後悔,站在大氣喘喘的沈鑠誠見妻子被自己喘到起不了身,眼裡閃過一絲不忍。
還是忍下來,看着沈老夫人,一字一字道:“媽,晨晨受的苦日子夠多了,我一定要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