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留意到葉榮璇眼裡閃過的苦澀,而紀錦把每一樣菜式品嚐完,勁帥的身子斜靠着流理臺,笑嘻嘻道:“姨媽,我先回家去,晚點再過來。”
“怎麼不吃飯了?”
“不了,老爺子知道我沒好好站崗,這會兒正拿鞭子到處找我呢。”洗了手,紀錦頭也不回離開的段家。
走出段家,站在外面的他擡頭往二樓看去。
二樓,只有段家的人才能上去,顧晨竟然就這麼上去了……,昭安哥是真來的嗎?
段家的二樓並不是什麼神秘地帶,卻因段昭安的被保姆女兒爬了牀後,段老爺子嚴禁下令除段家人外,哪怕是外男都不能隨便進出。
段昭安雖然沒有再常住大院,但整個京裡有頭有臉的都知道段首長家的二樓是不能隨意上去。
顧晨還當二樓有什麼機密,除了段老爺子與段瑞項的二間書房外,便是三間臥室,一間儲物室。
儲物室並不是很大,入目放在左右兩張上了年歲,泛着古樸光澤的紫檀木博古櫃,上面放了各類古物珍品。
中間放着一張同款的紫檀木案几,案几邊放了各放兩個蒲團。
哪怕就這一角,足夠讓顧晨看到了百年段家內斂的奢侈。
這些上了年歲的傢俱價格已經不是可用金錢來衡量,而是代表一個家族底蘊到底有多深。
段昭安上來自然是不會……拿紅酒,他可不想被身邊的女孩取笑。
從右邊的博古櫃第三櫃拿出一個青花瓷酒瓶,朝顧晨揚了揚,“喝白酒?”這些是內供的白酒,且有了一定的時日,酒香味更醇。
容照可是說過,她喝鄉里米酒撂到幾桌人。小叔要在的話,兩人只怕會拼上。
坐在蒲團上的顧晨擡眸看了一眼,“嗯”了一聲,指着案几上一本線裝的古冊頗有興趣道:“棋譜,可以看看嗎?”
“感興趣?”手裡拿着一套酒樽的段昭安走來坐在她旁邊的蒲團上,窗戶外的暖暖冬陽折了一抹灑在兩人身上,暖暖的光暈彷彿是把兩個合二爲一般,“這是明代一本圍棋譜,感興趣的話有機會帶你回段家的老宅,老宅的藏書量是讓博物館的古書館主都念念不忘。”
顧晨只能說,段家……真是有錢!
明代古書就這麼隨意放在案几上,……也不怕被蟲蛀壞嗎?
顧晨沒有下過圍棋,在她的年代屬於泱泱大國的文化已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文化,像圍棋這類棋子連世珍館裡都沒有。
段昭安的棋術不錯,顧晨的悟性非凡,稍稍提點幾句兩人便擺上棋案,開始第一輪的棋殺。
當他看到她學自己一般盤膝而坐時,黑而幽深眸裡微微地暗了下,有淡淡地,不易發覺地淺笑自眼尾消失。
指間的黑子是將他本是如玉雕般的手映得膚色更爲地白皙,他輕輕地將棋子在棋盤上叩了下,“顧晨,到你了。”
當樓下傳來倪千靈的聲音時,顧晨才從黑白相圍的棋局中擡首,不知不覺一晃就是半個小時!將白子放到棋匣裡,笑道:“回去我得好好學學,下回再跟你一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