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神情就是一變,還沒有等於建剛說完嘴裡的話,兩人幾乎是兩一時間飛奔而出。
一連踹了四五腳的沈岑自個也累了,啐了一口被自已教訓到不敢擡頭的傭人,鼻孔裡發出冷冷地“哼”聲,擡手捊了捋亂的發,趾高氣揚地離開。
她還不知道自己攤上了大事。
顧晨正在樓下與於太太圓着自己的腦袋是怎麼受傷,傭人匆匆地上來敲門慌道:“太太,先生讓您快點下去,出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
顧晨下來時,只看到於建剛開着輛商務車疾塵而去,門口站着一個愛驚不小,上了年紀的女傭人,“先生說他先送顧太太去醫院,你與顧小姐做老全的車趕過去。”
自於建剛兩兄弟與他那極品老媽鬧過後,於建剛深感到人多力量大,便找了間在上流社會裡皆有口碑的家政公司,聘請了六名家政經驗豐富的傭人,又把原來給成家開車的兩名老司機也請了回來。
這會兒確實看到了人多力量大,於建剛只需要交待幾句,剩下的事情這些經驗豐富的傭人便安排很周細,無需於太太再操心。
坐在車上的顧晨目光森寒地盯着前方,儘管視線沒有落在開車的司機身上,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讓這位司機打方盤的手都有些發抖。
於太太是臉色鐵青坐在她身邊,怒道:“都欺負到家裡來了!桂秀妹子要有個好歹,老孃拼了命也要把她收拾了。”
是氣狠了!同樣是市井出身,年輕時潑辣一方的於太太發起狠來,真要殺人的話也不是幹不出來。
“收拾她一個怎麼夠。”顧晨涼涼地開口,平淡地聲色裡有說不出來的冷意,“不管劉姨有沒有事,她都死定了。”
氣頭上的於太太也沒有多聽清楚,直接附和:“這回饒不了她,於姨陪你去!”
司機老全的手打了個滑,車子開得更加快了。他沒離開成家前也是知道於家這位太太的,頂頂好的人,性子也是……頂頂的辣。
顧小姐說要殺人,也只有這位太太敢附和了。
劉桂秀一直是護着肚子,而沈岑的足踝扭傷,踹下來的力度也不由地小了,再加上十一月的宣州陰雨綿綿,氣溫底下,劉桂秀穿得比較厚實,種種原因是讓劉桂秀除了腰上被踹青,還有受了點驚嚇外,肚子裡的孩子保護得妥妥當的。
“別擔心,沒事了,沒事了。劉姨的身體劉姨自個清楚哩,這麼幾腳,劉姨能捱得住。”躺在病牀上的劉桂秀反倒安慰起臉色淡淡地顧晨,以她對顧晨的瞭解,閨女兒越是平靜,越得留意一點才行。
她怕顧晨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微笑道:“也怪劉姨自己不小心,埋頭走路沒看清楚上面有人下來,這事兒不能全怪人家,劉姨自己也有錯。”
這孩子剛纔走到病房裡來時的眼神,陰沉到駭人。她必須得勸着點才行!大槐生前也說過,閨女性子深,看上去平平靜靜的,實則是個狠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