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帽壓得很低的段昭安嘴脣小浮度地嚅了幾下,顧晨會意,沒有再去多關注外面,是等着強行民女的戲碼落幕。
土坯房裡又衝出兩個年輕男子,還有一名中年婦女,最後是一個腳步已經蹣跚,長期勞作已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老人。
前後,不過十分,女子以兩百美元的廉價“聘禮”,是聘給了讓人生惡的男子。
而女子的家人不但沒有哭泣,反而是非常高興把女兒送出去,尤其是中年婦女,眼睛盯着女子耳朵上的金耳環,試圖把女子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佔爲已有。
完全是一場鬧劇,最後竟然成了“正劇”般的落幕。
坐在顧晨身邊的女子瑟瑟地抱着雙肩,小小地縮緊在一邊,低低咽咽的抽泣着。
“哈哈哈,怎麼樣?我娶回來的女人是不是比你搶回來的女人要溫馴得多。看看多老實,一張臉長得多漂亮,二百美元的聘禮不算虧。”
“你們中方結婚多頭痛,一個男人只能是一個老婆,太讓男人吃虧了!我們多好,這個女的討厭,立馬可以娶下一個,還可以贏回一大把金錢回來,玩了女人,又得了錢,這才應該是男人應該過的美好日子。
地位低下的印方女人除非是個奇女子,否則,永遠都是被男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卑微到是比泥濘都不如。
顧晨並不知道印方女子地位到底有多底下,只知道聽着男子囂張的笑聲,她真的很想很想塞雙臭襪子到他嘴裡去!
後來顧晨知道印方男人豔福不淺,不但可以隨時休掉自己的妻子,一個人能娶三四個老婆時,顧晨在心裡還淡定地想:有錢,一切皆有可能,在未來同樣如樣。
然後,等她知道印方男人在娶老婆的時候,不僅能夠得到一大筆財產,同時也得到了一個有幹活不要錢,還隨時打罵奴隸,淡定的顧晨在心裡冷漠地吐了聲槽。
直到一個晚上發生一件事,顧晨只想說:珍惜生命,遠離印方!
段昭安仿若已經睡去,把男子的炫耀直接無視,不理不睬,由着對方在車子裡口若懸河,吐沫子四濺。
他不理會,顧晨是更不會去搭理,她怕自己去搭理是直接把他的小命給搭進去!
誰也沒有留意到以二百美元爲聘禮搶回來的女子在抽泣中,目光冷冷注視着前排的男子,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裡盡是深深仇恨。
那不是針對個人的仇恨,而是……對整個眼睛王蛇組織的仇恨。
在一個顛簸中,顧晨隨意地看了女子一眼,意外發現對方正一瞬不瞬死死盯着前面的印方男子,是不由哂笑起來。
老婆?呵,只怕是有命娶,沒命享呢。
女子像一隻小敏感的刺蝟,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立馬是垂下眼,長而濃黑睫像是蝴蝶的蝶翼輕地顫了顫,沒有再直接地盯緊前面。
車子進入的是一片貧民區,一座座狹小的土坯房密密麻麻地簇擁在一起,垃圾、渣土是隨意地堆在公路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