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晨面前,劉桂秀確實如此。因爲在她心裡,當家做主的就是顧晨。
“舅媽說得不錯,你去單位房我更要放心一些。事情就這麼定了,如果你真怕覺得麻煩,我再請個人過去照顧你們的生活……”
顧晨還未說完,翟夫人佯裝不悅打斷了話,“這話就不在理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麻煩?”又對劉桂秀道:“表姐,你要這麼樣就是當我們不是一家人了。”
倆人你來我往的,劉桂秀哪裡還有什麼話好說,連連笑起來,“我這嘴拙,說不過你們。先出了醫院吧,住得再高級也不如自己家裡自在。”
打心眼裡,劉桂秀還是不願住到表弟家裡去,再親……也不如家裡自在。
等翟夫人拿了單子去結算,劉桂秀輕輕地把門關上,拉了顧晨的手坐在牀邊語重心長道:“閨女啊,我跟你走心裡沒有半點不樂意,你從學校裡回來還能吃上一口熱飯熱菜。可要去你表舅家裡,太不合適了。關係再親中間還是隔了一層,你舅媽還說請她媽媽過來照顧我。她心是好的,可我心裡卻不踏實。”
“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留在宣州最好,自個家裡怎麼住都輕鬆哩。真要有個什麼事情,我讓你舅媽他們倆口過來一趟就行。”
說着,她低下頭抹了抹淚,“啓先想着跟你走是不想留在家裡,想着你爸……,我心裡頭就難受。可轉又想,你爸都安在這裡了,我要走了,他孤伶伶一個人留着,……我心裡頭不好受。”
雖說是半路夫妻,可感情卻是深的,不想走太遠,只想留下來有個想念。
顧晨不料到劉桂秀對顧大槐的感情有如此之深,若是在以前,她定會只是笑一笑,再繼續勸着劉桂秀離開。
可現在不會了,她也懂得了什麼是愛情。
輕地回握了她粗礪的手,笑道:“留在宣州可以,只是不能留在原來的家裡了。”又簡明扼要提了沈家幾句,以劉桂秀的領悟很快便明白過來。
她一下子握住顧晨的手,緊張道:“那……那你呢?這如何是好,沈家這羣王八蛋,良心都去哪裡了!既然都證明你不是他沈鑠誠的女兒,他們沈家做什麼還要爲難你?”
顧晨沒有提起沈鑠盛與日本黑道有關係的事情,提多了,劉桂秀心裡只會更害怕。
遂是笑道:“小心謹慎一點還是好,你要不想住到表舅家裡去也成,我再給我安排個地方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排到……宣州市裡的部隊家屬樓去。
這個,還需要段昭安出面才行了。
外面翟夫人一位主治醫師過來,她看到顧晨頭上的綁帶沾了些髒物,擔心傷口會感染,結完帳單後便將顧晨一回宣州便看過傷口的主治醫師一道請了過來。
能想到這一點,足夠證明翟炳業兩夫妻心裡確實是對顧晨好的。
劉桂秀自己反而自責起來,閨女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她還拉着她盡扯些有的沒的,趕緊讓到一邊,一臉緊張地盯着顧晨的腦袋,拆綁帶的時候不時問一句:有沒有事?要不要緊?需不需要住院?要不要照個ct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