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戀的女孩,目光一直停留的女孩……已脫離危險,重新回到了陽光下。不再害怕從此以後她隻身一人孤伶伶地長眠在沒有陽光的黑暗中。
段昭安冷眼看着這幕,他沒有動,只是眸色暗斂地看着容照。這一記吻沒有帶一點男女感情,純粹是安慰的吻,他沒有資格生氣。
哪怕心裡並不是很舒服,也沒有辦法對容照怎麼樣。
顧晨其實並不喜歡與男人親密接觸,容照低下頭時她也猜想到會怎麼樣,傷在腦袋,又不能有大動作,只能是用眼神警告……也無濟於事。
男人有多固執,顧晨在容照與段昭安身上是見識過,無法避開,只能是冷漠拒待。
額吻,也許並不代表什麼,但千不該萬不該當着段昭安的面親吻。
“容照,你的行爲讓我很爲難。”離開時,顧晨目光淡淡地,含着少許的冷看着修挺的背影,漠然道:“我與段昭安的關係你很清楚,現在,你讓我怎麼向他解釋?”
“如果我沒有記錯,從一開始我就拒絕過你,更說過除戰場上的肢體接觸過,其他時候要避免吧。”
她有多輕薄,他一直知道,再次看到諸如此類的話,背對着容照輕地閉了眼。儘管知道,可心裡依舊是不能抑制的抽痛。
我深愛的女孩,你的柔情哪怕分我半毫,我亦甜如蜜。
點點頭,再睜眼晴,溫潤如墨玉的眼裡只有溫和的平靜,轉過身,淺笑微微看着顧晨,“沒有別的意思,也不需要爲難,我只想給自己一個安慰,算是我的自私吧。”
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才能徹底的安心下來,我深愛的女孩,原來你真的……還活着。
在情感上容照是最能隱忍,他說完,朝段昭安笑了笑,道:“昭安,如果你介意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想確實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裡的苦澀一閃而過:“讓這裡,安心。”
他的話讓段昭安呼吸微微一頓,容照對顧晨的喜愛已經不是一般的喜歡,是與自己一樣……深深的愛着,如心裡的硃砂痣,不能抹去。
但很抱歉,顧晨同樣是他心裡的硃砂痣,是連續着心脈的,無法相讓出來。
“8號在飛機需要你們多照顧了。”段昭安沒有再爲此事而說下去,話題轉到被流彈傷到大動脈的8號身上:“明天會派專機護送你們回國,而我最遲三天內與顧晨一起回國。”
容照頷首離開,關上門的門剎那,他忍不住回頭……看去。
安靜的病房裡,段昭安握住她的手,峻冷的面容線條露出不可思議的溫柔,由裡至外都散發着獨對顧晨的寵溺,那麼近的距離,直接說明了他們的世界再無人能插足進去。
可是,怎麼辦,他已經深陷其中。
無法插足,只能在他們的世界外面靜靜的看着,等待時機吧。
溫和的眸色漸漸暗沉下來,容照虛緊了視線沒有再看一眼,大步離開。機會,一定會有。只要9號還存在,他容照的機會一定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