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是您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麼把小陽接回來。”
“我也是正好拉了幾個客人，路過醫院看到你推着小陽，順路把你們捎回來，應該的。”
林姍鼻子一酸，走到書櫃前，蹲下來摸摸索索找了一會兒，將五十元塞到男人的手裡，“王叔叔，真的很感激你，我們家也沒什麼能招待的，這個錢您務必收下。”
男人沒有收下，但還是告訴林姍以後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聯繫他。
目送男人離開，林姍把門鎖住，將五十元重新藏進書櫃裡，走進臥室。
林陽清醒着，看到姐姐推門進來，便一直盯着她，眼睛澄澈透亮。
“盯着我做什麼。”
林姍走近，沒有凳子可以坐，便跪在了牀邊。
林陽也不說話，只是一直盯着她，眼睛打量着。
“你的房間被爸爸佔用了，你先睡在我的房間，”林姍握着他的手，“醫生說你基本上沒事了，所以把你接回家來休息，你乖乖躺着，白天家裡沒人，你……”
“你瘦了。”
“……”
林姍頓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我打工的那裡讓我們都減肥，瘦一點好看，我覺得瘦點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林陽依舊打量着她，突然問道，“今天很冷嗎，怎麼戴了一條圍脖？”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好看的。”
“……”
林姍被他盯的有些心虛，站起來，“家裡還沒收拾，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打掃。”
把門輕輕關住，林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讓這個小子看幾眼，絕對得被發現。
看着地上的一堆垃圾，林姍皺眉，又想起了林陽的醫藥費。
明天必須得把費用繳清，否則下次再去，醫院未必會再讓林陽接受治療……
林姍把髒衣服泡到盆裡，想了想，從林陽臥室的枕頭下拿走了項鍊。
……
早晨七八點鐘，大門猛地被暴力打開，林姍從沙發上驚坐起來，看着男人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林天華把鑰匙扔到一旁，門也不關，徑直向沙發撲過去。
林姍見狀，先他一步離開沙發，趕快走到大門口，看了眼沒人跟着，把門迅速關住。
男人只穿着二股筋背心，還有一條大褲衩，鳥窩似的頭，因爲熬夜而深黑的眼眶，黑色的絡腮鬍，還有一身的臭氣。
“愣着幹嘛，給你老子倒杯水來。”
林姍看他現在還沒醉的不省人事，接了一杯水來。
林天華大口喝完，把水杯扔開，拿過已經空了的酒瓶抱在懷裡，彷彿那是他最愛的戀人。
見他有睡着的趨勢，林姍走到他面前，“我有事情和你說。”
沒有動靜。
“我把小陽從醫院接回來了。”
“……”
“我媽留給我的那條項鍊，我拿去換小陽的醫藥費，已經交給醫院了……”
聞聲，林天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他雙眼帶着血絲，“你說什麼？！”
林姍閉了閉眼，“我實在沒錢了，只能把項鍊當掉……”
還不等她說完，林姍聽到耳邊生風，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頓時覺得耳朵嗡嗡的，然後就是火辣的疼痛。
“你——”林天華氣的雙目通紅，鼻子竄着粗氣，“你敢隨隨便便賣我的東西？！你不要命了——”
林姍依舊直立着身板，似已習慣一般，“那本來就是我媽留給我的。還有，小陽就在臥室裡躺着，你最好聲音小一點，不然把他嚇得心臟病犯了，牀下的那對耳環我都要拿去給他看病！”
聽她這麼一說，林天華瞬間安靜下來，但胸口還是大力起伏着，估計被氣得不輕。
看了林姍幾眼，氣不過，一把攥着她的領子，把她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