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惜白了莫寧一眼，說道：“你倒是會給自己上套，你跟着叫什麼。“
“我當然得跟着叫啊，以後我們就是連襟了。”
“去去去，一邊去，關你什麼事。”
“我說顧若惜，你有沒有良心，我那麼。。。”莫寧還沒有說完，顧若惜早已經一屁股坐進車裡，搖下車窗，探出頭。
“莫大恩人，您再不上車，我們可就走了，要不您坐11路回去？”顧若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莫寧可不肯善罷甘休，他擠到顧若惜一邊，滔滔不絕：“顧若惜，你自己說的，以身相許，我容易麼我？我拼死拼活把你救出來，我住了一個月的院，現在還疼呢，知道不？這是一輩子的創傷，很容易留有後遺症，你知道不知道？”
顧若惜看着莫寧的嘴一張一合，實在是憋不住，撲哧笑起來。
莫寧一臉茫然，過了一會，醒悟過來，“小妮子，你耍我？”他拍了怕前面開車的許默浩，“還是樂欣溫婉賢良，是不是？”
許默浩表情僵了一下，用力握住方向盤，沒有言語，不過臉上很快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看着前面不斷超速的汽車，踩下油門。
“你不會是羨慕嫉妒恨了吧？”莫寧順口說道。
顧若惜有些驚異地看着許默浩，他不是都有孩子了麼？
樂欣在學校裡轉了好久，她真的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這裡一切雖然變了許多，但是很多記憶還在，靜靜漫步在亭子的長廊裡，呼吸着熟悉的空氣，感受泥土的芬芳。
樂欣沿着石子小路慢慢前行，摸着古老的教學樓，一個人傾聽碧綠的爬牆虎沙沙作響，站在3樓的窗戶，樂欣朝那個曾經期盼的方向再次望去，她忍不住傻笑起來。她好像又看到學生時代的凌慕然，下了晚自習，揹着幾乎就沒有裝課本的書包，隨着人羣涌出，她就在一個小小的角落，看着他模糊的背影遠去。
她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那個男孩對她微笑。
落日的殘陽照滿整個
校園，金黃的眩暈，樂欣用手擋住眼睛，從指縫裡眯着眼睛欣賞殘陽下的記憶，她輕輕地說道：凌慕然，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你愛我很久很久了嗎？
最後一縷夕陽落下，樂欣邁着輕快的小步，走下了教學樓。
韓沐風在樓下等了很久，終於看到那個略顯消瘦的身影出現。他切掉手中的菸頭，走了上去。
“安安，你就不能停下來聽我解釋麼？”
“解釋？”安安輕哼了一聲。“解釋什麼？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都事實了，你還解釋什麼？”
“你能不能不這麼蠻不講理？”韓沐風有些生氣。
“我蠻不講理？好啊，誰講理你找誰去？哦，對了，你親愛的助理就很講理。”安安執意離開。
“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韓沐風擋住安安的去路。
“好，我聽你說，你說啊，你說啊，你要說什麼？”安安平靜地看着韓沐風，她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溫暖。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韓沐風不由分說把安安拉着上，儘管安安有些掙扎，終究還是坐上了韓沐風的車。
韓沐風黑色的汽車疾馳在路上，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白色的POLO緊緊跟隨。
樂欣回到家，已經華燈初上了，她換下鞋子，摸到廚房，悄悄走到尹筱宜身後，蒙上尹筱宜的眼睛。
“傻丫頭，快放開，菜要糊了！”尹筱宜有些手忙腳亂。
樂欣調皮地鬆開手，爬在尹筱宜的肩上，問道：“我爸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尹筱宜關掉火，把菜放到盤子裡，遞給樂欣，說道：“估計快了吧，剛纔打電話說省委下了一個文件，他看完就回來。”
樂欣把菜放到桌子上，順手叼了一口，邊嚼邊說道：“他這個市長，還真是敬業，連這麼大的女兒回來也不迎接一下，媽，你該好好收拾收拾我爸，這麼分不清輕重。”
“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呢？”渾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啊，爸， 哈，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樂欣急忙花枝招展地幫樂志鑠拎包掛衣服。
“我要是有動靜，能聽到你背後編排我？”樂志鑠洗了洗手，坐在餐桌前。
“我哪有，爸，您肯定聽錯了，對了，飯好了，我去端飯。”樂欣笑嘻嘻跑走了。
尹筱宜端上一杯熱水，說道：“先把藥喝了，你呀，一工作準保不記得吃藥。”
樂志鑠憨憨地笑道：“還是老婆瞭解我。”
“那個臭丫頭，你剛纔說什麼，我不迎接你？你啥時候回的家？一回來連人影還沒有見到呢，眼巴巴地跑到人家家裡去了，這麼急着嫁自己？誰那天說不要嫁，要留在我家啃我家的糧食的。”樂志鑠吃飯時候挖苦樂欣。
“爸，不帶你這樣的。”樂欣撒嬌。“媽，你看看爸，他怎麼。。。”
“好了好了，你爸逗你呢。”尹筱宜往樂欣碗裡夾了塊雞翅，說道：“你爸明天休息，我和你爸的意思是想明天見見凌。。哦，凌慕然的父母，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你的年齡也不小了。”
“誰說我不小了，我還這麼年輕。。。”樂欣看到樂志鑠差點把飯噴出來，急忙改口：“恩，晚上我給凌慕然打電話商量下，好吧。”
“老闆，一切都安排好了。”助理輕手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對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說道。
“恩，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關上燈。”男人沒有回身，手扶着欄杆，咳嗽了一聲。
屋子一下暗了許多，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男人身上，在地面折射出一個佝僂的身影，略顯寂寞。
他凝望着遠處，幽幽嘆了口氣。“小柔，該來終歸要來了，不是麼？”
男人坐到椅子上，慢慢向後靠去。他閉上眼睛，腦海浮現出一個女孩甜美的笑容，麻花小辮在胸前不停地晃動，女孩用手絹輕輕地擦掉男孩臉上的汗珠，吐氣如蘭：累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