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隼的火焰山爆發起來滿嘴噴糞,我心裡討厭的很,只好扇扇子撲一撲他的怒火穩住他。聽起來他應該是知道鬼牙倒戈,給徐安怡做事的事兒了。
於是我說道:“你也別忒上火了,鬼牙的事情我也是曉得的,那個吃裡扒外的小兔崽子真欠抽,怎麼能給錢就認媽呢?!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徐安怡還不是特別信任他,一時半會也不會給赤銀堂會找來什麼麻煩。我也想回千佛眼,但是月銘不是還在江圖南手上嗎,我還得在這裡呆兩天再走。”
那邊的火焰山突然不再爆炸了,聽筒裡安靜下來。
我正在慶幸自己撲火有方的時候,周隼開口說:“你怎麼知道鬼牙去給徐安怡做事了?鬼牙那個王八羔子找不到了,我怕他找你麻煩,我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
我真想揍自己一拳,自作聰明,多說了兩句話。
“何月西!你給我老實點!這兩天出什麼岔子了!你再敢給我藏着掖着一個字兒,老子撕了你的嘴巴……”周隼那張臭嘴又開始機關槍掃射。
不管是撕嘴巴還是剁小指都不能把話收回去了。我臉朝下栽到被子裡,一個勁兒地捶牀打滾。何月西啊何月西,你怎麼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我……只不過是自己猜的……或許猜錯了他沒有跟着徐安怡……”我強作鎮定地打着圓場。
好死不死。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我還沒來得及捂住話筒說一聲稍等,私人醫生就進來了。
“小姐!你的傷口很嚴重,不能做幅度這麼大的動作,趕快平躺好!”醫生看着臉朝下的我,十分負責地大聲說,中氣十足的女高音,電話那頭聽不到纔是見了鬼。
“……”
我已經連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了。
“滴滴滴。”電話被周隼掛斷了。
我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被那個醫生折騰着換了藥換了吊瓶,屍體一般聽話得很,幾分鐘裡都不知道自己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
六年前。
我離開江家,已經在千佛眼生活了一年多,那時候月銘的病已經漸漸好了,我便想着找個什麼營生來做。
周隼收留了走投無路的我們。阿周叔畢竟是周隼的親生父親,而我和月銘,就多少有點蹭飯的性質了。所以我迫切地想要自己找點活幹。
千佛眼能有什麼活計?不是坑蒙拐騙的,就是出來賣的。
左思右想,也就是開黑車還沒那麼高難度。
我興致勃勃地投入到自己的運輸事業中去,沒想到,第一次出車就被搶了。
我嚇得要死,啥都沒說就把整個錢包隔着窗戶塞給了那幾個毛孩子。
第二天我驚魂未定地起牀,發現我的車不見了。阿周叔告訴我,出事了。
我跑到赤銀堂會去,只見我那輛破破爛爛的計程車停在堂院中間。車子的四周圍了一圈,被揍得比計程車還破破爛爛的小混混。
“是他們麼?”周隼一腳踹上車胎,大喇喇地往車前蓋上一坐,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