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基,我已經跟了你們兩天了,”泰騎說,“你以爲有這個死三八保護你,你就會沒有事嗎?”
“死三八,上一次我們只有三個人,我纔會給你和那個女跑掉,”泰騎又說,“這一次我們有十個兄弟,你怎樣也跑不掉了。”
“你上一次不是給我們跑掉,”愛莎說,“是給我打哭跑了。”
“死三八,我已經跟了你們兩天,這段時間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人經過,”泰騎說,“上一次的賬和李國基的賬,今天在這裡我會跟你們倆好好算算。”
“那麼就好好算算吧。”愛莎答(愛莎其實前兩天已經察覺到他們在跟着她和國基,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這麼快結束這段美好的時光)。
泰騎是愛莎學校高三的一個小霸王,學校裡沒有人不敢聽他的(包括一些老師),不聽他通常會換來一頓揍,當然也有一些例外——是比挨一頓揍更可怕的傳聞。
這時國基已經嚇到快尿了,但可能是自尊心的作祟,國基突然喊了一聲。
愛莎大笑了出來:“國基你沒有事吧,放心等姐姐送你回家就好了。”
愛莎雖然知道國基很害怕、很懦弱,同時也很要面子。但一點也不討厭他,反而覺得他這矛盾、倔強的表現有些好玩。
“死三八,你在笑什麼,”泰騎說,“是不是嚇到瘋了。”
“國基你不用怕,在這裡站着,好好地看姐姐表現吧。”愛莎說。
泰騎帶來的十個兄弟(包括他自己),手上全都沒有武器(可能是看小她們倆)。泰騎根本不知道對面的女該是一個什麼。
十個人同時向愛莎她們倆衝去,這時國基強忍着害怕又大喊了一聲。愛莎沒有多理會他,又是很快的速度(但比起殺寶麗時的速度已經慢了很多,這樣的速度更像人類了),愛莎首先站了在最接近她的一個人面前,那個人根本沒有看清愛莎的樣子,愛莎就用右手一拳打斷了他的一條肋骨,那個人倒在地上,疼得大哭大喊。其他九個人都驚呆了,一起停了下來。泰騎看見大家都停了下來,自己也有一些害怕,嚥了一下口水。
“大家不用怕,她們只有倆個人,何況那個男是廢的。”泰騎說。
給泰騎這樣一說,他們九個人(包括泰騎自己)好像又鼓起了勇氣,英勇地向愛莎衝去(這樣說好像有點諷刺)。
愛莎比剛剛的速度還快了(可能是玩得興奮),愛莎站到了他們其中一個的背後,將那個人的左手摺斷了,那個人瞬間大哭,而且在這二十秒的時間裡,又將第三個人的手腕打碎了。這一瞬間一切都變了味道,十個人剛剛的氣概變成了他們逃跑的羞辱。唯獨泰騎沒有跑路(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愛莎攔住了他)。國基在一旁看到了愛莎精彩的表現,都傻眼了。
“你剛剛不是要和我算賬嗎?”愛莎問,“這賬應該怎樣算。”
“你說應該怎樣算就怎樣吧。”泰騎回答。
“在學校是你說了算吧?”愛莎問。
“可以這樣說。”
“我不理會你在學校幹些什麼,”愛莎繼續說道,“但你不要再找我朋友的麻煩了,包括上一次的那個女該。”
“我知道了。”
“還有你的慣用手是右手吧?”愛莎問。
“是啊,又怎樣。”
“沒有別的,我要你記住這次教訓。”愛莎答。
就在十秒後泰騎的右手和左腳被愛莎折斷了,泰騎疼得死去活來,在旁邊聽着的國基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用雙手塞住了耳朵。可能是愛莎玩興奮了,也可能是愛莎憤怒了,總之她還沒有好好記住她爸爸的話——在殺人類或者傷害人類時,不要給人類過多的痛苦。
就這樣愛莎和國基從泰騎的身邊走開了,走了一段小路,國基突然問愛莎:“剛纔你最後有必要將泰騎的手腳打斷嗎?”
“如果我不打斷他的手腳,他會繼續找我們倆麻煩的。”愛莎猶豫了一下答道,“折斷了他的手腳,他有一段長時間都不能找我們麻煩了。”
聽上去好像有一些道理,國基好像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國基好像突然開心了起來(好像解決了什麼問題似的),他向愛莎問道:“剛剛你的那些功夫,是你爸爸教你的吧?”
“嗯。”
“你可不可以教我?”國基再問,“如果你教會了我,我就可以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愛莎不知道怎樣回答他,因爲她知道這些“功夫”不是想學就可以學會的。
“教你是可以,但你要給我學費,而且我的學費是很高的。”愛莎只好幽默地回答了國基一下。
“我應該學不會吧,”國基突然認真了起來,“剛纔我看到的應該不是功夫這麼簡單吧。”
愛莎給這句話驚着了,上一次在迪拉麪前展示了一下,迪拉也沒有發現什麼,這一次在國基面前展示得應該沒有什麼破綻纔對,莫非愛莎這一次展示的時間長了,下手重了,還是有什麼地方出了茬子——其實非也,國基是一個很聰明,很有品味的男孩,就算他不懂得這件事裡面發生了什麼,他也可以模糊得聞到這件事的答案(的確是有一種人得出答案之後,纔去推敲因果之間的聯繫,而且這種人得出的答案往往是極度正確的)。
愛莎沉默了很久一句說話都沒有說,國基打破了這陣沉默。
“無論這是功夫也好,還是別的,我都不會和其他人說的。”國基說,“這件事就這麼快結束了,真有些不捨得。你明天還會陪我回家嗎,愛莎?”
愛莎在這沉默中醒了過來。“當然不會啦。”愛莎答道。
“我到了,就這樣結束了。”國基說。
“嗯。”
“還有一件事,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國基說,“但如果不說,我怕我以後不敢說了。”
“什麼事?”
“很感謝你這一個星期的陪伴,”國基說,“我很喜歡跟你在回家路上聊天的感覺,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謝謝你。”
“其實我也是。”愛莎低聲地說。
那天以後,愛莎和國基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何況她們是同桌),但兩個多月過去了,她們從未試過好像那個星期一樣聊天。至於泰騎,在那天以後他就退學了,學校少了一個霸王,卻衍生了幾個霸王來(其實這也是正常現象——羣龍無首)。
“愛莎,放學後我和你還有國基,我們仨一起去看電影好嗎?”迪拉問,“這部電影昨天才上映,而且明天是週末。”
“我沒有問題,”愛莎答,“至於國基,你自己問他吧。”
“國基剛纔已經答應了,”迪拉說,“那就這樣定了,放學後在學校門口等。”
“嗯。”
“國基這裡,”迪拉說,“我和愛莎在門口等你很久了。”
“對不起,我的選修課上久了。”國基答(他們學校裡的選修課是自由選擇的,所以有可能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分開班上課)。
她們仨去了一間快餐店吃了一點東西,就去了電影院,她們看的這部電影是昨天才上映的,是一部科幻大片——雖然說是大片,但三個小時確實令人有些吃不消,她們仨看到二個小時左右就走了。
“後來的劇情很無聊,真的受不了。”迪拉說。
“嗯。”愛莎和國基一齊回答。
“你們的默契又提升了。”迪拉繼續說。
“你也不是一樣這麼覺得嘛!”愛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說了,我要回家了。”迪拉悄悄地對愛莎說,“我自己走這邊,給個機會你和國基單獨相處吧。”
“你在說什麼。”愛莎臉都紅了。
“國基、愛莎我走這邊回家,你們倆走那邊吧。”迪拉說完,就匆忙地跑走了。
“迪拉爲什麼走得這麼快?”國基問。
“我也不知道。”
過了一分鐘左右,國基又問:“迪拉走得這麼快,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我總覺得那裡不對勁。”
“你是喜歡人家,不想人家走吧。”愛莎有點吃醋。
“不是這種不對勁,”國基認真地回答,“我總覺得有些事要發生。”
“愛莎,你信我吧。”國基繼續說,“我的預感很準的,幾乎可以說從來都沒有錯過。”
愛莎其實不太相信國基的話,因爲愛莎本來就不是人類,而且每天幾乎都要接受她爸爸的訓練,愛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何況是人類的國基呢。愛莎心想什麼不對勁嘛,就是國基喜歡上迪拉了,不捨得人家這麼快就走。
“愛莎、愛莎你有沒有在聽?”
“不要煩我,我在想東西。”
“我真覺得有什麼不對”國基說,“不如我們去那邊看看迪拉吧。”
“隨便你吧。”愛莎真得吃醋了。
愛莎和國基走回剛剛迪拉走的路(應該說是跑着走)。
“愛莎,你打了迪拉的手機還沒有人接嗎?”國基問。
“沒有。”
“你再打吧。”
“打了,打不通。”
愛莎開始懷疑剛纔自己的想法,莫非像國基預感的——迪拉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快走兩步吧。”愛莎。
她們走進了一片大空地,好像有些聲音——是“救命,”還是“不要。”沒錯是“救命。”而且是迪拉的聲音。
“愛莎你聽見嗎?”
“嗯。”
“愛莎,那裡。”國基說,“聲音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她們倆走了過去,看見了迪拉正在反抗,有七八個人。
“你們給我住手。”愛莎說。
“愛莎,救我。”是迪拉在喊。
“你們是什麼人?”愛莎大聲地問。
“又是你這死三八。”很熟悉的聲音,原來是泰騎。
“你上次還沒有吸取教訓,”愛莎說,“還敢來搞事。”
“死三八,就是上次你弄得我在學校什麼都沒了,”泰騎說,“現在連身體也廢了。”
“既然你知道後果,你還敢來。”愛莎說,“上一次我不是說了,如果你再敢碰我的朋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就是知道你重視你的朋友,所以我纔想抓你的朋友來要挾你。”泰騎說,“誰知道你這麼快就出現了。”
“兄弟跟我上。”泰騎說。
七八個人圍住了愛莎,當然這不算什麼。但這時泰騎也沒有閒着,他抓起了迪拉,把她弄上了旁邊的一輛小貨車,原來小貨車上面還有一個司機,愛莎看見了這個情況,用了很快的速度把那七八個人打倒在地(當然沒有用盡全力),本來愛莎可以追上小貨車把迪拉救回來的,但她沒有這樣做,因爲上一次在國基面前差點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這一次用這麼快的速度追上小貨車,國基一定會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說,泰騎把我的朋友抓去哪裡了?”愛莎憤怒地向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人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人回答,“但我知道泰騎的基地在那,他應該會去那裡。”
愛莎得知了泰騎的基地在什麼地方後,本來想將那七八個人的手腳打斷,但被國基制止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愛莎?”國基問。
“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去那裡看一看迪拉在不在,”愛莎答道,“如果不在,再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