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莎和國基照着那個人的指示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廢車場,這個廢車場大概有十個足球場大,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裡就是一個又靜又大的廢墟。她們在這裡已經找了半個小時了,什麼也沒有找着。
“愛莎,可能迪拉他們根本不在這裡。”國基說。
“有這個可能。”愛莎答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要吵,好像有車開了進來。”愛莎說。
“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國基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叫你不要吵就是了,”愛莎繼續說,“肯定有車開了進來,你信我就是。”
國基當然聽不見,因爲他只是人類。
“應該是迪拉他們,”愛莎說,“在我們左邊,離我們大概有五六百米。”
“愛莎,我們躲起來吧。”國基說。
“你是個傻帽嗎。”愛莎說道,“他們打又打不過我,躲什麼躲。”
國基想了一想好像有些道理,愛莎和國基就這樣從左邊迎面走了過去,車子靠得越來越近了,這時連國基也聽見了車子的聲音。他們看到了一束光照了過來,是車頭燈的光。愛莎看見了車子,不對不是剛纔泰騎的那輛小貨車。愛莎看見了車子裡面有兩個男人(全都不認識的),奇怪愛莎明明聽見了泰騎的聲音,爲什麼會這樣?突然從愛莎她們的右邊有一輛車子用很快的速度衝了過來(是國基站的方向),右邊衝過來的車子是剛纔泰騎的小貨車,裡面除了泰騎還有剛剛的那個司機,還有暈了過去的迪拉。太快了,根本愛莎沒來得及反應,她只能用力把國基推開(推開了十米以外)。就這樣泰騎的車子把愛莎撞飛了。車子停了下來,泰騎也下了車,另外那輛車也停了下來,原來那兩個男也是泰騎的手下。
“死三八,我的手下早就通知我,你們要來這裡,”泰騎說,“剛纔的那個局是特意爲你設的,結果真的把你撞飛了。”
泰騎從他的褲兜裡掏出了一把手槍,泰騎拿起了手槍,想向愛莎開槍。
這時國基大喊:“不要、不要這要坐牢的。”
“現在我學校也沒得回去了,這倒是沒有所謂。”泰騎說,“最可惡的是因爲這死三八,我給人家笑被一個女該打哭,名聲掃地沒有人再願意做我小弟。”
“我的地盤全沒了,”泰騎再說,“左腳也給她廢了。”
“等我爆了她的頭報了仇,”泰騎憤怒地說,“我再跑路,警察是抓不到我的。”
泰騎向愛莎的頭開了兩槍,國基一邊喊“不要,”一邊遮住自己的眼睛。
兩槍聲響之後,泰騎大笑了起來:“死三八,你這麼年輕就死了,而且你也挺漂亮,真的有些可惜,本來你不是跟本大爺過不去,做本大爺的馬子也挺好的。”
“你要誰做你的馬子。”愛莎中槍後的第一句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面容扭曲,除了暈倒的迪拉和國基,現在國基已經不怕了,表情反而有點得意,好像自己猜對了什麼似的。
泰騎在大喊:“怪物、外星人,”“怪物、外星人,”愛莎聽得很不順耳,把泰騎的左手也打斷了,接着其他的三個人也想跑,但一個也沒有跑得出愛莎的五指山。泰騎他們四個人全都給愛莎打斷了手腳,因爲身份暴露了,本來愛莎想把他們全殺光,但國基制止了。
愛莎在殺和不殺他們之間考慮了很久——如果把他們殺了,就一定要離開這個城市,這樣就要和國基分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永遠的分開。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可能會去通風報信。但最後還是放了他們走,因爲愛莎想他們這種人誰也不會信,而且他們不會去找警察,如果把他們殺了,很有可能爸爸也會把國基和迪拉也殺了。所以算了只要不告訴爸爸,再給泰騎這幫人一些教訓,要他們離開萊克市那就可以了。
最後愛莎給他們的教訓只是將他們的手腳折斷,反而國基給了他們一些補償,或者說是盤川要他們離開萊克市(國基是萊克市首富的獨生子)。
迪拉只是暈了,沒有什麼大礙,愛莎和國基把迪拉叫醒以後把迪拉送回家了。愛莎和國基在一個公園裡停了下來。
“剛纔吃子彈的功夫,我想我是學不會的吧?”國基問。
“上一次你講得對,那根本不是什麼功夫。”愛莎答道。
“其實我和我爸爸並非人類。”愛莎繼續說,“你們把我們叫作‘鬼魂。’”
“‘鬼魂,’爲什麼有這麼調皮的稱呼?”國基問,“這和我們平時說的鬼魂是同一回事嗎?”
“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愛莎答,“我只知道我們和你們的區別只是體力而然。”
“你不害怕我嗎?”愛莎問。
“給人揍我就害怕,”國基答,“你有什麼可怕的。”
愛莎會心地笑了一下。
“你一定要記住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迪拉。”愛莎神情緊張地說,“如果給別人知道了,我爸爸可能會殺了你全家,因爲我們族裡規定不能隨意透露自己的身份給人類。”
國基聽完之後嚥了一下口水:“知道了。”
“愛莎,你殺過人嗎?”國基突然問。
愛莎沒有回答國基這個問題——而且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國基沒有再往這個問題問下去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愛莎你去殺人,”但國基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但即便你殺了人,我們一樣也是朋友,是永遠的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嗎?”愛莎突然問了一下。
國基沒有回答這句話,但又好像想回答似的——好像有一些東西在嘴裡吐不出去一樣。
愛莎和國基就這樣彆彆扭扭地在那公園裡待到了凌晨五點多,中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倆個人好像在試探着大家的情感似的——不疼不癢。可能也只能這樣,這個晚上對他們來說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