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艾文和梅隆去交代一些事,而我則在房間裡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我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只是在收拾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艾文牀上的枕頭下似乎有一本書,我拿了出來,那是艾文之前在陀老那裡看的那本《Big Child》,我有點好奇這本書到底說了些什麼。當我伸手翻開書本的時候,沒想到掉下來了一封信,撿起來一看,那信封上的署名寫的很潦草,只能看清楚幾個字母,不過後面的姓氏我倒是認出來了,是‘來登’。這麼說來,應該是艾文的家人所寫,若是沒猜錯,該是他的父親。
偷看?忽然間我的腦中閃過了這個詞,我猶豫着要不要打開來看看?可是,在我心裡那君子的人格又告訴我,隨便看別人家的信可不是一個什麼好事。然而好奇心總喜歡出來作祟,好奇心使然之下,我還是打開了信,揣測了下,估計這人應該是在匆忙間寫下這封信的,有可能是在危機的時候。
信的內容,我依靠着勉強認出來的字母前後銜接,大致的看懂了信的內容。這封信確實出自艾文父親之手。信其實是寫給梅隆的,大致的意思是讓梅隆從聖域出來幫助艾文阻止安瓦爾殺死艾文的陰謀,然後用契約人的血去打開聖域真正的大門,到時候,埃薩坦爾的危機就會安然度過。其他就是對艾文的一些歉意和對梅隆的一些囑託。
在信裡,我注意到一個詞,聖域真正的大門。
我不解,梅隆不是一直待在聖域的嗎?何來真正的大門?難道說梅隆一直生存的地方並不是真正的聖域?
正當我的思緒飄散的亂七八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本書早就在艾文手裡了,難道那時候這封信就已經在艾文的手裡了嗎?艾文早就知道聖域真假大門的事情了嗎?可是既然他知道,爲何沒有告訴任何人?連我也沒說起呢?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我趕緊把信放了回去,開了門,原來是陀老。
“先生,少爺他們已經在等候您了,他們準備出發了。”陀老現在已經全然是艾文的家僕了,對他來說,能在艾文身邊即使做一名普通的僕役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我跟着陀老來到了之前的基地議會廳裡,此時在這裡的並不只有我們幾人,當我踏進房間的時候,我看到在他們中間,有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他們正在交談,看得出來他們的表情都沒有之前那種憂心忡忡的感覺,而是顯得非常高興,這個氛圍是之前都沒有的。
我的出現讓現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這讓我有些不太適應,我不太喜歡那種被人注意的感覺。艾文見我來了,便朝我招了下手,同時他開口說:“肖,來的正好,爲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索米婭女皇陛下的曾孫彼得·安迪·克瑞斯蒂。”說話間,那個男人便朝我看來,我也看向了他。第一感覺,那是個陽光型的男人,充滿着無限的活力,但是同時他給我的感覺,卻是一個在女人中間遊刃有餘的風流浪子。他和艾文一樣都有一頭非常漂亮的金髮,只是他是短髮,很是隨意的一款髮型,他的容貌和艾文竟然有幾分相似,這讓我有些意外,難道他們會有血緣關係?可是他是索米婭的後代,艾文是萊登家族的後代,這想必只是吸血鬼之間的種族關聯會造成的吧。
“噢!”彼得非常紳士的向我行禮,又伸出手跟我握手,從他的手心我感覺到他的熱血和鬥志,還有一顆開朗樂觀的心,“你們的事伊蒙都已經在信裡告訴我了。”
艾文撇了一眼彼得:“兩百年前你沒回來,現在伊蒙喊你,你就回來了?”
“哈,你這是在怪我兩百年前沒回來幫你吧?其實我想回來的,只不過被一些事給耽擱了,而且當我知道安瓦爾的事和你沉睡的事都已經過去個把月了,之後我曾去找過你沉睡的地方,但是一直沒找到,伊蒙也說不清楚你被安置在哪裡沉睡。”彼得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的解釋說道。
“那時候艾文完全是被泰勒秘密的轉移,我們想知道也難。之後泰勒就死了,我們就更無從知曉艾文的下落。”薩斯伊蒙說道。
“當年我只記得,泰勒給我、伊蒙都傳了一個消息,說是兩百年後,艾文就會回來。我們也只好等了兩百年。”梅隆說道。
“泰勒也給你傳了消息?”艾文有點驚訝,我也很驚訝。
“確實是的。”梅隆肯定的說,“我當時還奇怪,泰勒是誰?我都不認識。”
“那你從聖域出來,莫非也是泰勒安排好的?”艾文繼續問道。
“你怎麼知道?”梅隆也驚訝道,“我在你沉睡一百多年之後,遵從之前泰勒給我的指示,我找到了出來的方式,然後當我還沒清楚之後該怎麼辦的時候,瑞比雅他們找到了我,他們說是伊蒙給他們的指示來接我的,隨後我們就開始了與安瓦爾的對抗。”
“不,我可沒有給瑞比雅發過什麼消息。”薩斯伊蒙奇怪的說道。他的話頓時惹來大家一片安靜,似乎都在考慮一件事。
“難道說是有什麼人冒充你發的消息?”梅隆也很意外,薩斯伊蒙皺了下眉頭說:“有可能是泰勒,因爲只有他才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離開聖域。”
“這麼說來,泰勒早就清楚後面會發生什麼事?”彼得不由得露出對泰勒的一種崇拜神情,“泰勒真是太厲害了!跟神一樣啊!預知能力真的好厲害!”
艾文的神情倒是很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他的話我們路上再說吧!”薩斯伊蒙看了一眼艾文,接着打斷了彼得的崇拜,“彼得跟我們一起去,這裡就交給梅隆和倫納多了。”
“好,沒問題。”梅隆饒有自信地點點頭。
“哎?我?去哪?”彼得問道,“我纔剛回來。”
“去抓安瓦爾。”薩斯伊蒙簡單地說了一句之後,招來了一名侍衛:“命令下去,讓之前收到指令的騎士和侍衛到陀老房子旁邊的通道口待命。”
“是!”侍衛得令,立即退了出去。
“梅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一直安靜的艾文,把梅隆叫到了一邊,兩人悄聲地說着什麼,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在非戰鬥下艾文如此嚴肅地表情,這讓人有點不安。
雖然好奇艾文和梅隆說了些什麼,但是我並不打算問他,站在來時的通道外,等着艾文他們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回過頭來看這附近,不由得有點離鄉的感觸,但是又一想其實我是要回家呢。而埃薩坦爾因爲安瓦爾的離開,顯得似乎有些輕鬆了一些,我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喘息聲,那似乎是在災難暫時過後的片刻安寧。
想起之前進來的時候,記得艾文說過這入口有什麼叫聲,但是此刻我卻聽不到。
“刺眼鳥已經被我們暫時關在黑布袋裡,很難抓,不過對騎士來說,不難。”薩斯伊蒙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解釋說道,“騎士的戰烈馬的叫聲可以讓刺眼鳥暫時昏迷,這樣它們就不會叫,不會叫就不會發光。當然戰烈馬只聽從自己主人的吩咐纔會叫,一般是不會叫的。”
我轉過頭看到幾個騎士身邊的血紅色的戰馬,身上還披戴着銀白色的馬鞍、頭盔,腳上還閃動着火焰一般的東西。這絕不是普通的馬匹。
“這些馬其實都已經死去,只是軀體被騎士所控制。”薩斯伊蒙說道。
“好了,大家準備走了。”艾文說道,“戰烈都放在這個入口,給下個命令,除了我們以外只要有人接近直接鳴叫。”
“是!”騎士們將他們的馬匹安置在草叢林間之後,我們四個加上五個騎士和五個侍衛便告別了陀老和梅隆,轉身進了通道。
還是那麼的漆黑一片。我意識到在進來的時候,似乎就已經被艾文牽着手了,這讓我突然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當我們穿回到水銀門前的時候,彼得竟然非常好奇的四下張望:“哎呀呀,你們來的時候是走的這條路啊?”看來彼得是從另外那條通道進來的,這倒是有些詫異,那條路不是被安瓦爾的跟隨者給守衛着了嗎?
“對,這是唯一一條沒有被安瓦爾監視的路。”艾文點點頭,“德文郡那條通道早就被安瓦爾盯上了。”
“他爲何這條路放棄監視?有沒有想過他極有可能是故意放你們進來的?”彼得說的話倒是點破了一點,“外面的伯特、烈日,對你們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吧?”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我們仍舊是要選擇進來的。”薩斯伊蒙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艾文看着那水銀門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跟之前一樣,薩斯伊蒙又拿出了那個沒有指針的舊懷錶。“過去。”話剛說完,薩斯伊蒙便領頭就穿過了那道水銀般的門。接着我們一個接一個都穿了過去,一路沒有阻礙的直接到了峽谷入口,站在我們來的時候飛機停留的地方等待。
彼得看了看我,那眼神似乎有些什麼意味在裡面,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開口道:“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彼得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無所謂。”我也笑了笑,問他,“艾文說你是索米婭的曾孫?”
彼得又笑了笑說道:“雖然我是索米婭的曾孫,可是我們這一脈在索米婭的孫子也就是我的祖父戴維,他因爲愛上了一個人類姑娘,而離開了埃薩坦爾。後來兩人結婚生下了我的父親。不過很奇怪,我的父親沒有半點吸血鬼的能力。後來我的父親一直是以正常的人類生活着,上學、畢業而後工作,到最後的結婚。我的母親也是一名人類,可是沒想到,他們生下的我卻是半個吸血鬼。這讓我的祖父很是意外,最終他選擇將埃薩坦爾的事情告訴了我,並且將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我送回了埃薩坦爾,之後我就認識了艾文、伊蒙,還有其他人,在這裡我學會了很多,包括如何做一名吸血鬼,當然了,我並沒有忘記我還是個人類的事實。”這個彼得話匣子開的倒是挺多的,雖然我只是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是索米婭女皇的子孫,我只是想知道他跟艾文爲何會相似而已。
我很意外,彼得最後那句話讓我感觸良多,或許在吸血鬼的世界裡雖然他們長生不老是我們所奢求的,可是也同樣有很多煩惱使得他們沮喪,讓他們嘆息。
“那你是什麼時候又回到人類世界去的?”我問他,我想知道很多事,我覺得或許彼得可以告訴我一些別的事情。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已經長出了尖牙,不過我早就學會了如何隱藏我的尖牙。”彼得笑了笑,說道,“也是那一年我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吸血的慾望,或許是我身上有一半是人類的血,所以我比純吸血鬼更容易剋制自己。之後我就被我父親接出了埃薩坦爾,這麼多年我都一直不斷地變換着身份生活在人類世界裡,不過直到兩百年我得到消息才趕回來,只是可惜,晚了一步,艾文已經不知所蹤,安瓦爾更是掌握了實權,而我又沒有找到艾文沉睡在哪裡,我本打算留在埃薩坦爾,可是我收到了一封來自泰勒的信,不得以之下,我便按照他說的,重新返回外界,等待時機。”
這個時候,薩斯伊蒙的私家飛機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我們面前,待我們一行人都上了飛機之後,薩斯伊蒙告訴我們,我們需要在飛機上好好休息補充體力。不意外的,我再一次失眠了。我轉過頭看了一圈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然閉着眼休息着,我不知道他們中間誰是睡着的,誰又是緊緊閉目養神的,我也只好對着頭頂發呆。不過彼得似乎很精神,他坐在我前座,把位置轉了過來,與我面對面坐着。
“怎麼了?”彼得笑了笑,喝了一口紅酒,“看你的樣子還有很多疑問?”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面前的吸血鬼活了那麼多年,比我老多了,看人也看得多。“我只是想問,”我問道,“你的曾祖索米婭當年找到能解決吸血鬼血源問題的辦法了嗎?”
彼得一聽我這話,愣了一下下,隨即說道:“我不知道。”
我也這麼楞了一下,彼得看了看我,又說:“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據我祖父說,索米婭當年確確實實是找了很多年辦法,最後當她回來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佐伊拉堡廢墟里,一直待到她去世之前才被人送回埃索米堡,至於她在堡裡做了什麼,根本沒人知道,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所以對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不過,倒是有一件事,是在索米婭回來之後纔開始的。”
“什麼事?”我問道。
“埃薩坦爾原本只有吸血鬼存在,血源岌岌可危。”彼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但是,索米婭回來之後竟然頒佈下令,允許吸血鬼可以到人類世界去,也允許吸血鬼可以和人類交往,甚至可以和人類結婚生子,當然了,索米婭也下令組建了一批新的吸血鬼騎士團,他們會隨時監視那些進入人類世界的吸血鬼,巡查他們是否有做出違反吸血鬼原則的事情。所有出去的族人全都必須記錄在冊,結婚生孩子都必須先跟議會提交申請,得到允許後纔可以和人類結合生子。”
我有一些詫異,我沒想到索米婭的思想其實挺開放,也挺前衛的,她明白固步自封絕對不是一個種族發展的路,擴充種族人數纔是發展的基本條件,否則光幾個人是不可能帶動整個社會發展的。同時,她也嚴格把控族人在外的一舉一動,這倒是做的滴水不漏,只是索米婭也並非是神,還是有漏網之魚,就像艾文的姑姑那樣的。
當我們到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倫敦時間凌晨一點多了,此時的倫敦似乎有些靜的嚇人。我們一行人,分成了幾波人去往不同的地方。彼得帶着侍衛前往倫敦郊區的一戶忠於艾文家族的吸血鬼之家,薩斯伊蒙帶着騎士也離開去辦事。而我跟艾文則是一路回到了布薩的家裡,可是當布薩來開門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臉色不對,艾文也有如此的想法。
布薩神經兮兮的將我們兩拉進了屋裡,還讓我們別出聲,他連房子裡的燈都沒打開,拿了個手電,帶我們上了樓去。當我們進了屋裡,布薩還跑去拉窗簾,朝外面看了又看。我跟艾文都覺得布薩的行爲太過怪異。“布薩,你怎麼了?”我開口問道,話剛一出口,布薩就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兔子跳一樣的衝到我這裡,捂着我的嘴巴,壓低了聲線說道:“噓——別出聲。你們兩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現在晚上外面可亂了。”
“出什麼事了?”我扯開他的手問道。
“自從你們那天離開
之後,我們這裡就變得不太一樣。”布薩說道,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裡帶着很多的驚恐之色,“短短的時間裡就發生了五起人命案,聽說每個受害人都被什麼野獸咬死了,可是警方到現在都沒抓到那隻野獸,所以現在每天到晚上都沒人敢出門,甚至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切夜間的活動,包括去酒吧。”
一聽布薩這麼說,我跟艾文頓時就驚訝不已。莫非……
月上樹梢,站在警察局門口,我的臉在抽搐,我打小一三好學生,現在卻要在異國他鄉里去夜闖人家的警察局,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吧?我擡頭看向已經一個飛身就站在樹枝上的艾文。我的臉又是一抽搐,這果然不是人類,就這麼輕鬆的飛上去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好像我現在也是吸血鬼來的吧?
我站在樹下,正在考慮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猶豫半天,艾文忽然又出現在我身後,一臉笑意:“你在做什麼?想學猴子上樹,卻不知道先邁哪隻腳?”
我甚是尷尬的不打算理他,岔開話去,說道:“你不會是想大晚上的溜進警察局去看那些屍體吧?”艾文轉頭看向警察局:“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雖然我們現在想到的和我們將要看到的結果可能是一致的,但是想的總歸是想的,並不是完全正確的,我們得親眼見到了才能確定。”
我對此沒有什麼異議,因爲事實勝於雄辯。
艾文身手乾淨利落,帶着我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直接就摸到了停屍房裡,我不由的納悶他是怎麼知道停屍房在哪的?艾文拉出放置屍體的冰格,掀開白布看了一眼,便一臉凝重的說道:“看來我們的想法是對的。”
我伸過頭去一看,果然,在屍體的脖頸上赫然有個很詭異的牙印,這個牙印我曾經見過,莎曼莎的脖頸上的一樣。“你說會是誰幹的?”我問道,“是安瓦爾嗎?他會親自幹這種事?”
“奧斯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艾文低沉的聲音說道。
奧斯丁?哦對,差點就把他給忘記了,那時候艾文並沒有殺死他,我們在埃薩坦爾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奧斯丁,看來他不是被安瓦爾弄死了就是被留在了這裡,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留在這裡的可能性比較大。莫非他留在這裡是安瓦爾的主意?留在這裡的奧斯丁對人類下手,咬死了人類?可是這是爲什麼呢?爲了喝人血?不對,停屍房裡放着的屍檢記錄裡表示,死者全身血液只少了百分之三,是從傷口裡流出來的,奧斯丁如果要喝血,喝這麼點就夠了?
艾文已經把其他四具屍體都給看了一遍,說道:“傷口都是一樣的,果然是吸血鬼乾的。”
“奧斯丁是——爲了喝血?”我把我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看向艾文,艾文眼睛裡的神色有些變化,夾雜着一絲憤怒:“沒那麼簡單。我們一族已經基本上都可以控制住不吸人血,奧斯丁的能力不弱,又是純血統吸血鬼,要控制自己的慾望一點都不難。當然要放大自己的喝血慾望也是可能。”
“那這——”我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可艾文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帶着我離開了警察局。我們沒有回布薩家,而是去了艾德的房子,我們離開這麼些日子,艾德的房子還沒賣出去,不過看那房子門口堆着的那些舊傢俱,似乎有人打算來清理房子了。
我們站在艾德的客廳裡,在這裡我覺得當初和艾文、艾德還有凱思琳一起玩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卻沒有了艾德慈愛的笑聲。
艾文站在那些沒有人影的相框前,默默地注視着,似乎也在回憶。我不忍打擾,可是目前似乎並不是回憶的時候:“艾文?”
“肖。”艾文開口道,“這裡發生的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奧斯丁不可能自己出來咬人,恐怕是受安瓦爾指使的,我們得在奧斯丁下一個動作之前找到他,不然還會有更多無辜的受害者出現。”
我很同意他的話:“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艾文說道:“艾德的書房裡藏有泰勒當年的筆記,裡面記載了很多他經歷的事情,我想找出來,或許能解開對當年的一些事情。”我一聽頓時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我跟艾文來到艾德的書房裡,一進屋我就想起那天艾德躺在血泊裡的景象。
“肖,快點找找看。”艾文說話間,就已經開始在那些書櫃上搜索起來。我也走了過去,在另一邊的書櫃上找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本日記長什麼模樣,不過我覺得既然是一個預言師寫的記錄,那麼選的本子應該挺有個性的吧?
我沿着書架一層層看過去,這艾德的藏書還挺多的,不過粗略的看了下,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艾文,你見過那書長什麼樣嗎?”我問道。“泰勒當年拿着的時候,我曾見過,不過當時沒在意。那書不厚,大概只有兩個手指那麼厚,我記得應該是一本硬皮的黑色的,哦對了在扉頁上有泰勒的簽名。”艾文想了想說道。
黑色,硬皮?我念着這兩詞,一本本看過去。“哎?”我看到一本跟艾文描述很像的,伸手抽了出來,那封面上沒有什麼字,是本純黑色硬皮的本子,我翻開一頁後看到了一個很有底蘊的簽字,看得出來那是個英文名字‘Sastre’(薩斯特)。
“艾文!是這個嗎?”我拿着本子對艾文說道,艾文走了過來,拿過本子一看,點頭道:“沒錯。是這個。”“那快翻開看看。”我說道。艾文翻開後面的書頁,看了一會,說道:“果然是泰勒的,這上面有泰勒以前的經歷還有一些咒法。”
“那有關於你那咒術的記錄嗎?”我問道。
艾文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肖,你看。”我湊近了看,發現那本本子裡面有幾頁竟然被撕掉了。“誰會做這個事?”我有些詫異,這個事兒似乎有些詭異,有誰會想着要撕掉泰德筆記裡的東西呢?
“看這裡。”艾文突然看到一頁,指着念道,“見到湯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必然會發生,我不能控制,我只能說這是上天註定的事。我對他說了幾句話,我明白這幾句話對他、和他的種族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將傷害降低到最低。”
“泰勒寫這個的時候應該已經在埃薩坦爾了吧?”我問道。
艾文點點頭,繼續念下去:“我知道他已經查到了一些事情,他悄悄地來找我,他問我,掩蓋事實的最佳方式是什麼?我對他說,撒個謊再圓起來,圓不住的就掩蓋不了。我把一些治國之道告訴了他,他做得很好,埃薩坦爾漸漸地走上了軌道,可是我也知道,上了高度就會降下來,這是歷史的必然性。”
“泰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艾文自語道,我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我們看了幾頁之後,發現泰勒寫下的話裡基本都有些隱喻着什麼內容,完全沒有說的明明白白的話,但是從這些話裡,我們可以猜到泰勒到了埃薩坦爾之後,艾文的父親也就是湯姆定然是發現了什麼事,而後跟泰勒有所交集,而泰勒後來被湯姆關入大牢的事情,想必也是兩人的計劃之一,只是我們不理解的是,這當中到底是什麼事引起了他們兩人要如此策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