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很眼熟,正是那間在艾文家裡泰勒使用過的那間書房,而此刻,這裡燈火通明,我站在書房門口,看了看四周,這裡沒有時間積累的痕跡,倒是被打掃的相當乾淨,直覺告訴我,這裡應該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場景了,我想我恐怕是思維穿越了?一下子就越到了泰勒還在世的時候。
我沒有多想,擡腳就往裡面走了幾步,這間書房是一間由三個房間直排合併而成的,書房門設置在中間,兩邊都有書架,而在右邊,書架包圍的地方,放着一張書桌,書桌上堆滿了書籍。我沒有看到書籍背後坐着的人,便又往裡面走了幾步,走到書桌側邊,我纔看清了那坐在書桌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幅畫裡的泰勒。很意外,此時的泰勒和畫上的樣子差不多,只是穿的卻是一套極爲普通的紳士服。
泰勒正拿着一本書,很是專注的看着,他的那雙眼睛裡露出來的是一種屬於智者的睿智,很意外的,我覺得他的那雙眼睛跟我有點相似。我走了過去,如我所想,即使我走到泰勒身邊,他也全然沒有任何反應。我和他,就這麼靜靜地待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隨即傳來的開門聲,湯姆走了進來,此時的他顯得更莊重一些,臉上也沒有悲哀的神色。
“泰勒。”湯姆來到書桌前,開口對泰勒說,泰勒放下了書本,非常尊重的站了起來,對湯姆微微行了一個禮,“我想你說的沒錯,但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事情來證明這件事的真實度。”
泰勒保持着他的微笑,對湯姆說:“教皇大人,我想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
“你有辦法?”湯姆問。
泰勒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拿起一旁的書遞給了湯姆:“教皇大人,有時間您可以先看看書,或許在你平靜的情緒下,你就發現原來真相一直都很明顯的擺在你的眼前。”湯姆很奇怪,可是他沒有再問,拿過書,看了一眼那本書。我也很清楚地看到,泰勒遞給湯姆的那本書,就是喬治親自撰寫的自述書《封塵的心》,泰勒讓湯姆看這本書,到底意欲何爲?泰勒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那麼無緣無故的吧?
我眼前的畫面忽然變得天旋地轉起來,我的眼睛一時承受不住,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站在了一個房間裡,這房間有一個開放式的陽臺,能看到整個埃薩坦爾的全貌,看來我是來到了埃索米堡的某一個地方。正四下打量着,卻發現這天色似乎有些怪異,好像就跟我們之前對付安瓦爾的時候差不多,陰沉之中隱隱的卻是透露着濃郁的肅殺之氣。正在好奇,身後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回頭看去,走進來的是湯姆和安瓦爾,兩人似乎是要說什麼話。我默默地站在他們旁邊,我知道他們決然看不到我,這恐怕也是一段記憶,我想此時這段記憶就是艾文說的,安瓦爾和湯姆的那次秘密對話。
“父親。”安瓦爾進門之後便開口對湯姆說道,“我不明白您爲何對那個人類如此之好?”
“安瓦爾,”湯姆笑了笑,“你要清楚,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不僅僅是個預言家,而且還是一名非常厲害的術士。”
術士?難怪,泰勒還懂這麼多的咒術,原來他還是一個術士。
安瓦爾沒有搭話,沉默了半晌,湯姆倒了兩杯血吟酒,遞給安瓦爾一杯:“孩子,我知道在你的思想裡,一直都瞧不起外界的人類。”
“不。”安瓦爾糾正他的父親,眼神中充滿了濃郁的恨意,“我對人類只有仇恨。”
湯姆聽到他的話,頓時楞了一下,而後又說道:“安瓦爾,你想清楚了嗎?如果今天你答應做了這件事,那就沒有回頭箭了。”
“如果能讓埃薩坦爾脫離危機,我可以放下一切仇恨——直到事情結束。”安瓦爾很是堅毅的對湯姆說道。他的話讓我對他又多了一份認知,安瓦爾在個人恩怨和國家危機兩個選擇裡,還是選擇了舍小爲大,這點倒是很有一種革命者的氣魄和胸襟。
湯姆對他的這份氣魄打從內心的感到自豪,他舉杯和安瓦爾對飲了一杯,很是讚許的說道:“不愧是我萊登家族的子孫,拿得起放得下,是個勇士。”
“父親。”安瓦爾的眼神似乎閃過了一絲怪異的神色,“如果將來結果和泰勒說的不一樣,父親不會怪責與我吧?”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湯姆奇怪的看着他,“泰勒的話從來沒有失誤過。”
安瓦爾點了點頭,說:“我當然知道。他在埃薩坦爾做了這麼多事,我也明白他的智慧高於我們任何一個人。只是這人怎麼可能完全控制得了將來所發生的事情,這點我還是持有保留意見。”
“安瓦爾,我的孩子。”湯姆慈愛的眼神看着安瓦爾,“我知道讓你承受這一切太過殘忍,也許當事情發生之後,你會成爲埃薩坦爾的罪人,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驕傲。”
“父親。”安瓦爾微微嘆了口氣,“我不在乎做一個惡人,只要埃薩坦爾需要我,我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說着他就像一名騎士一樣朝着自己的主君單膝跪拜下來,右手握拳緊緊靠着自己的心前。
湯姆放下了酒杯,默默的伸手撫上了安瓦爾的頭:“好。”
安瓦爾和湯姆都走到了那開放式陽臺之上,他們遠眺着看着面前的埃薩坦爾,湯姆的臉上露出瞭如臨大敵一般視死如歸的臉色:“如果這就是我埃薩坦爾的劫難,我願與之共同進退。神啊!請保佑我埃薩坦爾安然度過這一劫難吧!請保佑我的孩子們!”
“父親。”安瓦爾在湯姆說完禱告詞之後,開口道。
湯姆微微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微擡着下巴,雙手背在身後:“動手吧。”安瓦爾擰着眉頭,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我已經猜到安瓦爾接下來會做什麼了,只是我沒
想到這件事竟然是這樣發生的。安瓦爾在湯姆的脖頸後面咬了一口,湯姆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安瓦爾將他放到了牀榻之上,就在這時,泰勒走了進來,他似乎一直都保持着微笑。
“你最好能保證我父親的安全。”安瓦爾一眼正色,似乎在看一個仇人一般,盯着進來的泰勒,然而泰勒卻對他這種仇視一般的眼神並不在意,他來到湯姆跟前,說道:“保證這個詞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所能做的就是盡我最大能力,讓你父親安穩的度過這兩百年。”
“我父親一直都相信你的話。”安瓦爾說道,“但是我並不相信你,你們人類一直都很狡猾。”
“我很感謝,你如此坦率的告訴我你的想法。”泰勒對安瓦爾笑了笑,“也很感謝你答應與我合作把這件事做完,沒有你,這個計劃將無法實行。”泰勒說着,彎下腰俯身在湯姆的耳邊低語說了一些話,隨後,他起身雙手合十對着湯姆的身體念動了咒語,漸漸地湯姆的身體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畫面到這裡,又開始旋轉起來,我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安瓦爾,此刻他正站在審判之塔裡,看着空蕩蕩的牢籠,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我能感受到一股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悲傷之氣。就在他站着那久久沒有動彈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人,那人我見過,就是奧斯丁·賈德。
“羅多夫殿下。”奧斯丁行禮道。我注意到此時他並沒有稱呼安瓦爾爲教皇。
“說。”安瓦爾似乎也沒有介意奧斯丁對他的稱呼。
“我們在搜尋密林的時候,發現了薩斯特的屍體。”奧斯丁說道。
安瓦爾此時才轉過身來,皺着眉頭,語氣非常的冰冷:“艾文呢?!”
奧斯丁微微呼了口氣,搖了搖頭。安瓦爾一聽他的話,頓時怒道:“奧斯丁!你沒有向艾文告密吧?”奧斯丁臉色微變,單腳跪地,低下頭去:“屬下沒有,屬下發誓那條路線確確實實是薩爾斯親口說的。”
安瓦爾伸手就猛地一拍旁邊的牢門:“找!再找!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奧斯丁的臉色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領命退了出去。安瓦爾此時捏着拳頭,嘴角露出一種憤恨:“艾文——將來能救埃薩坦爾的只能是我!我一定會驗證,泰勒的話是錯的!”
安瓦爾腳下踩着重重的聲音,走出了牢房,而在我的眼神隨着安瓦爾離開的時候,眼前的畫面也漸漸變成了一片黑暗……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的眼前竟然是艾文着急的面容,和湯姆、澤安德的面孔,而我已經躺在地上好些時間了,而且我的眼角竟然還留下了淚,這讓他們三個都急壞了。我並沒有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趕緊繼續和他們尋找泰勒留下的東西。
“按照時間的話,現在外面應該快天黑了。”艾文說道。
“可是在這裡面如何能看到無光之月?”澤安德四下看了看。確實,這房子外面爬滿了荊棘,完全遮住了外界,在裡面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我也擡頭看去,那多彩的玻璃都被荊棘蓋嚴實了,全然找不到一絲縫隙。“我們得想辦法把外面的荊棘都弄掉。”我看着手裡的斧頭,“這座聖殿只有這一個地方,這上面看上去都是用玻璃做的,我想我們只需要弄掉這塊地方的荊棘就可以了。”我用手電照射向位於教皇之位正位方向二十步的位置上方,我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房頂上手電照過去的時候,只有這一塊區域反射回手電光最弱,那麼應該只有這一塊區域能看到月亮,因爲那裡應該是普通的玻璃,其他的都是單面玻璃。
“你肯定?”艾文也擡頭看了看。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肯定。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我記得湯姆教皇您之前說過,無光之月兩百年出現一次,後來我在泰勒的筆記本里發現了關於無光之月的一些信息,他說無光之月是埃薩坦爾的奇遇,其實那是埃薩坦爾外圍的那一圈厚實的雲霧在那一天聚攏的特別緊湊,導致月亮的光輝根本就撒不進埃薩坦爾,所以才稱之爲無光之月。而這無光之月並不是在百年的那一天夜裡都出現的,而是隻有一個時間段會產生,就是當月亮升到埃薩坦爾正上空的那一刻,持續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
“只有五分鐘?”他們三個都愣了。
“對,五分鐘。”我說道,“據泰勒的說法,這個無光之月的開始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前五分鐘,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就會恢復。”
“現在時間是,”艾文從兜裡拿出自己的懷錶,用手電照了一下,“晚上八點十二分,我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
“好,立即出去把上面的荊棘砍掉。”湯姆當即拿着斧頭說道。
我們從聖殿裡出來,估摸了一下聖殿屋頂的位置,便小心的從荊棘藤爬了上去,那些荊棘藤還真不是人能走的,才幾步,我們腳上手上甚至是身上都被荊棘的刺給割傷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快遍佈全身了,就差臉上還沒傷口了,不過這些傷口對於吸血鬼來說,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很快就癒合了,而我身上的傷口也是如此,只是沒有他們癒合的速度那麼快。一路攀爬,我們好不容易爬到了頂部,累得我一屁股就坐在了荊棘上,好在之前我就把那些刺給削掉了,不然我的臀部就完蛋了。
“這月亮已經上來了,我們抓緊時間把這些荊棘弄掉。”湯姆擡頭看了看已經從山間露出來的容光,說道。我們稍是休息了幾分鐘,立即開始處理那些荊棘藤。這些荊棘藤比下面的那部分更難扯,下面的荊棘藤粗大,結實,只是削掉那些刺就挺累人的了,這上面的荊棘藤沒那麼粗,卻藤蔓衆多,就像一股纏到死的毛線團,連線頭都找不到。
我們只能照着劈砍,還得防着不要
損壞聖殿的玻璃頂。
我們砍了好些時候,終於把玻璃頂上的荊棘藤弄掉了一部分,露出了那玻璃頂。只是那麼一小部分,我就能感受到這個玻璃頂曾經是如何的絢麗奪目,是如何的氣勢恢宏。“月亮快到正頭上了。”澤安德擡頭看了看夜空,說道。“把這些清除掉,應該能在裡面看到天空。”艾文指了指大家腳邊的一層粗細不一的荊棘藤,“來吧,我們快些弄。”
在那綠色的容光之下,我們抓緊時間處理那些難纏的荊棘藤,好不容易趕在無光之月出現前,我們終於清理完了,我和湯姆趕緊從屋頂上爬了下去,艾文和澤安德則繼續留在屋頂,以防我們清理錯了位置,好及時補救。我們跑進了聖殿,此時因爲荊棘被處理掉了一部分,月光撒了進來,聖殿裡頓時亮了不少,我們站在那月光之下,擡頭看着,我心裡忽然有點猶豫,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的,只是時間不等我們,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就要再等到一百年後,那時候說不定我們早就被喬治給滅了,那我們還算什麼主角呢?
“快到時間了。”湯姆看了眼懷錶,說道。
我們非常緊張的在聖殿裡等待着,屋頂上的艾文和澤安德也非常緊張的一邊看着天空上的月亮,一邊還時不時的清理下荊棘,擴大一些地方以保安全。當懷錶上的指針終於移動到十一點五十五分的那一刻,夜空上的雲霧果然聚集起來,漸漸地一點點的遮蔽住那月亮的光輝。
我們身上的月光也在隨着那雲霧的遮蔽一點點的變少,直到——月光最後的一縷光束停留在我們腳邊的一塊地磚之上,一直沒有消失。
“這個……?”湯姆和我都感到奇怪,無光之月竟然還留下了一束月光?
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
來不及多想,我立即就蹲了下去,就去掰動地上的石磚,打開之後,裡面出現了一顆很美麗的玻璃球,那玻璃球在那一束月光照射之下,忽然將月光四射開去,我看着那些光照射到聖殿的四處,將整個殿堂照射的無比亮麗。
“這是怎麼回事?”從外面趕進來的湯姆和澤安德剛好看到這一幕,他們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五分鐘的時間裡,那些光束竟然自己漸漸的匯聚起來,形成了一道光束,直接照射向聖殿石柱第三根的某一個位置上,也就是從教皇之位右邊數過來的第三根石柱。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光芒就漸漸的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頭頂那毫無可疑之處的綠色月光,微微照亮了地上的那顆玻璃球,然而這個綠光照下來對那玻璃球卻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這實在是太妙了!”我很驚愕,我把那顆水晶球捧了起來,仔細的端詳了半天,“泰勒竟然把光折射原理也玩得如此厲害!”我真的很佩服泰勒,他太全能了,如此微妙的光源折射原理竟然被他玩的這麼漂亮。
“光折射原理?”澤安德奇怪的看看我,問。我並不打算解釋這個,我將那顆水晶球又放回了原位,然後走向那第三根石柱,一邊對他們說:“剛纔那些光束最後匯聚成一束光,打在了這個石柱上,我想,這塊區域是個關鍵,或許在這裡會有什麼機關,或者暗格之類的。”
我話說完之後,大家也都贊同,便對着那石柱拿着手電一寸一寸的找了起來,或拍打石柱,或用手摸石柱。找了半晌,艾文忽然說道:“來看看這裡。”我們聚了過去,在石柱上面朝教皇之位的那一面大約在距離地面半米的位置上有一個方形的細微的縫隙,看來那確實是一個暗格。艾文伸手撥弄了半天,愣是沒把它打開,接着他用長劍沿着那縫隙的樣子劃了一圈,這下那暗格開的比較順利了,艾文只是用劍尖勾了幾下,就把暗格撥出來了。
一打開暗格,我們往裡面一看,裡面沒有別的東西,只有幾張紙和一個小方盒子。
“這些是什麼?”艾文把那幾張紙拿了出來,我們湊上去一看,那似乎是一些圖表,還有一些文字,看上去更像是一些報告單之類的東西。我拿出那個小方盒子,打開來一看,裡面竟然放着一根試管,試管裡還有一些紅色的**。
“這個……”我拿起那試管,輕輕晃動了幾下,裡面的**沒有劇烈晃動,只是微微的動了動,沒有凝固的跡象,有點不可置信的問艾文他們,“這個不會是血吧?”
我們對此完全有一種摸不着後腦的感覺,這泰勒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看這幾張紙上寫的。”湯姆拿過那幾張紙,看了看,“這似乎像是喬治的筆跡,我在法典裡見過喬治寫的字,跟這個字很像。”
“寫了什麼?”艾文問道。
湯姆看着紙說道:“這似乎是寫了一些化驗結果之類的,看這幾句,說的是混合溶劑之後會產生副作用。這好像是實驗報告?”
他的話讓我們都面面相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做什麼實驗?喬治在做什麼實驗?
“我想起來了。”我看着那幾張紙上的圖表,“這個好像是基因表,我在班克羅夫特教授那見過。”
“班克羅夫特教授?他是誰?”艾文問道。
“他是我爺爺的外籍好友,是一名生物學教授,也就是他替我申請了英國留學的。”我簡單的說道,“難道喬治也懂這個?”
“這我不知道。”湯姆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喬治應該只是個普通的吸血鬼貴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個事情太過古怪了,且不說這份實驗報告裡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就我手裡的試管裡裝的**就讓人百般不解了,到底是什麼**,而且還用蜜蠟嚴絲合縫的密封着,目前沒法打開。還有,泰勒爲什麼會留下這兩樣東西?這有什麼用?是能證明什麼?還是說,這就是泰勒留下的所謂的‘滅世之物’?可是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用,至少目前我們不知道這兩件物品有什麼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