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牆照在裴綿綿的身上,裴綿綿一個人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漫不經心的攪拌着杯子裡得奶茶。無聊啊。前段時間自己剛回國正好又趕上生日,又有蘇子弦扔下工作陪自己,根本不可能無聊。現在,閒下來了,蘇子弦也回公司了,就剩自己一個閒人了,無聊的快發黴了。雖然很想讓蘇子弦再多陪陪自己,但不能這麼任性啊。博遠雖說是姓裴的,公司裡的那些老股東也都是裴家的世交,對裴家也是忠心耿耿,可是在小輩裡頭可少不了野心勃勃的狼,更何況蘇子弦不姓裴。看來自己也要找找事兒做了,不然豈不無聊死了。
看了看錶,快十一點半了,裴綿綿決定去公司看看蘇子弦,反正這裡離公司也近,順便一起吃午飯,也許,下次可以自己做。
博遠,總裁辦公室裡的蘇子弦也在想裴綿綿會不會無聊,其實不用想,無聊是肯定的。不過也沒辦法,自己不能一直扔下工作陪着他。揉了揉額角,前段時間堆積下來的工作挺多的。
剛準備重新投入工作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蘇子弦皺了皺眉,她很討厭在工作的時候被打擾。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她的,要不就是裴綿綿,要不就是有很重要的事。
果然,“大毅。”蘇子弦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子弦,查到了。”
“傳過來。”手下的動作頓了頓。
洪幫前任接班人,哼,好身份啊。
13年前洪幫窩裡鬥,現任幫主洪放的母親洪耀,殺了其姐洪遠奪了她的位置,而洪遠唯一的女兒——江天啓卻被人救走了。自從13年前的內鬥之後,洪幫也差不多一分爲二,雖然在洪耀狠辣的手段下對她有異議的聲音被壓了下去,但那些跟着洪遠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們可不買她洪耀的帳,再加上她們在幫裡的地位也是至關重要的,洪耀也不敢輕舉妄動。
蘇子弦皺緊眉頭,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去醫院一趟。向秘書吩咐道下午的行程取消,蘇子弦決定去過醫院以後直接回去陪陪裴綿綿,這幾天該悶壞他了。
“啊——等等,等等,別關。”
蘇子弦剛準備關上電梯的門,就被一個冒冒失失擠進來的身影阻止了。
是他!
“謝謝啊,唉——是你啊。”石懷笑驚訝的瞪大眼睛,“真沒想到你也在博遠上班哎。”
“呵。”
“你笑什麼。”睜大的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你是不是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挑眉,勾起嘴角,蘇子弦好笑的看着石懷笑。
嗯,石懷笑愣了一下,接着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在爲上次的事記仇,不要這麼記仇吧,好歹你是女人哎,做女人要大度。”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蘇子弦的肩膀。
“哈哈...”看着石懷笑一副‘別這麼小氣嘛’的表情,蘇子弦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笑的這麼開懷過。
“沒有。”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石懷笑的頭髮,涼涼的有點硬,不像裴綿綿的頭髮柔軟而又溫溫的,和這個風風火火充滿活力的人一點都不襯。
看着因爲自己的動作傻掉的人,蘇子弦尷尬的收回了手,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石懷笑踮起腳尖伸手揉亂了蘇子弦的頭髮,“扯平了。”傻傻的笑。
蘇子弦眯了眯眼——這樣的笑容太刺眼了,像太陽一樣。
“要去那兒?”
“醫院。“
“去看江天啓嗎。你們是青梅竹馬?”
“嗯——不算吧,我和她十三歲才認識,怎麼了?”
“沒什麼,一起吧,去醫院。”在那件事之後才認識的嗎。
“你也要去看天啓嗎?你和天啓是朋友嗎?對了,那天的那個大美人呢,怎麼沒來,是他救了天啓對吧......”
“呵,要不要一起去。”蘇子弦對杵在公司門口,拽着自己的袖子說個不停的石懷笑問道,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的語氣裡多了一成只有在和裴綿綿說話時纔會出現的寵溺。
“要!有順風車不搭是傻瓜。”
蘇子弦的車從裴綿綿的身邊掠過的一瞬間,裴綿綿看到了蘇子弦車裡坐着別人,還是個男人,還是上次在醫院遇到的男人,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別亂想,別亂想,可他還是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突來的一陣鈴聲,將裴綿綿從眩暈中驚醒,“喂。”
“羊咩咩,你回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略帶沙啞,柔軟而又空靈。
“可書!”
“呵,很驚訝嗎,看來你是真把我忘了啊。”
“怎麼敢,我可害怕你葉大少爺直接給我超度了,再說我生日你可沒來。”好友突來的電話讓裴綿綿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我去不去有區別嗎,反正你半途也會溜走吧。”電話那頭的人在廚房忙碌着,“來我家吧,我煮奶茶給你喝。”
“好啊,奶茶的話還是可書煮的好喝呀。”
裴綿綿掛了電話緩緩舒了一口氣,微低着頭,常常的睫毛擋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算了,別胡思亂想,先去可書那,自己回來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他,不知道等會他要怎麼罰自己呢。
攔了輛出租,跟司機報了葉可書家的地址後,裴綿綿懶懶的倚在座位裡,自己的這個閨中密友明明比自己小了3歲,從小到大卻一直都是他照顧着自己,與自己相比可書反而更像個哥哥。
病房裡石懷笑渾身僵硬的感受着兩個女人這間劍拔囂張的氣氛。從他和蘇子弦一起進入病房的之後,江天啓就一直黑着一張俊臉,蘇子弦則神態自若的坐在沙發上散發冷氣。天啦——受不了了,“我先出去了,你們慢聊。”石懷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逃離了病房。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呵,博遠總裁嚴幫少主,會不請自來,想必已經把我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查了個乾淨。”
蘇子弦挑了挑眉,“江天啓,或者我該叫你洪天,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了身份,我可不一定能查出來,而且我不認爲你以獨自一人潛伏在洪幫一年多都沒被發現的本事會這麼突然的被洪幫的查出來,還被追殺。”蘇子弦斜靠在沙發上一直手託着下巴翹着二郎腿,滿臉陰霾,“我不管綿綿救你是巧合還是你的計劃,我只想告訴你——離綿綿遠點!”
“蘇大少,你太緊張了,像大美人那樣的男人我可不忍心傷到他。”江天啓滿眼的戲謔,嘴角掛着玩世不恭的笑。
從沙發上站起來,蘇子弦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滿眼陰戾的盯着江天啓, “這樣最好。”說完轉身離開。
“蘇子弦。”
蘇子弦停下腳步背對着病牀。
“也請你離笑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