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莫歡的記憶以及瞭解確實很小,很模糊,要說別人對她的評價,也只有江蓉蓉那句:這位是莫氏的千金,我們得罪不起。
張嵐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莫歡是東城第一的集團。莫氏集團董事長莫勝龍的獨女。天之驕女用在她的身上,一點兒也不誇張,恐怕連英國皇室的王儲都沒有她尊貴。她十一歲在美國遊玩的時候,看中了華盛頓一處公園,她爸爸莫勝龍當即買下送給了她,這事在紐約時報上都刊登過。”
“我說這些你可能會想,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要告訴你的是,莫歡的脾氣性格不是常人能想象的,我們圈裡多少人想報道她的事情,只要有點兒動靜,轉天這個人就會從我們圈子裡消失。她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她自詡比伊麗莎白女王的權力還大,但實際她就是個變態,說好聽了,是個變態女王。”
聽了張嵐的話,看來這位莫歡小姐確實是個人物。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爲我打了她那一巴掌,她就叫人暴打陳陽,我到現在還覺得匪夷所思。除非……
我記得當時莫歡和厲若承說連我這樣的女人他都看的上,厲若承沒有猶豫的告訴她是看上了。
想到這裡我竟打了一個冷戰。
“還有,”張嵐接着說,“他的爸爸莫勝龍不僅是國內前幾的富豪,莫氏集團在全國也是名號響噹噹,晟承集團在莫氏的面前永遠都是第二。”
張嵐拿晟承和莫氏作對比,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這個莫勝龍,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我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莫勝龍愛女如命,哪怕是天上的星星,莫歡說想要。莫勝龍也會給她摘下來,他也有這個能力摘下來。所以莫歡的性格,行事作風,你可以想的一二。”
她說完這些以後,我和張嵐陷入了沉?。
自從張嵐開始介紹莫歡,我就沒有說過話。
不是我沒聽懂張嵐話中背後的含義,而是我不敢想象,我得罪了這樣一個人物,更不敢想象因爲我的原因,害的陳陽的被打成那樣。
張嵐一口口喝着杯中咖啡,直到飲盡的時候,她問我:“你有沒有想過你身世的曝光和莫歡有關係?”
她此話一出,我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水杯,溫水順着桌面流到了我的褲子上。
張嵐給我遞過來紙巾,對我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八九不離十。莫歡這樣的人,可能會因爲不喜歡你看她一眼,她就要弄得你家破人亡。”
我一邊擦拭着自己的褲子,一邊對她說:“你也並沒有接觸過莫歡,或許一切都是外界的猜測。”
張嵐聽了我的話,放在桌上的手驟然縮緊。她幾乎咬牙切齒的說:“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說她。”說完,張嵐拿起身邊的包包,留下錢以後就離開了。
張嵐離開以後,我一個人坐在咖啡館裡,目視窗外在想事情。
莫歡,莫氏千金,我們得罪不起。
到底是不是因爲莫歡喜歡厲若承,見厲若承護着我,所以一怒之下找人打了陳陽?亦或者是我衝動之下的那一巴掌激怒了莫歡?還是兩者都有?
但是早晨厲若承剛和我說莫歡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他。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所以只是因爲我打了她一巴掌?
還有我身世的曝光怎麼又會和莫歡有關係呢?她若是想報復我,何必等那麼久,又何必大費周章,我這樣的小螞蟻,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踩死。
太亂了,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感受什麼都是不可思議,什麼都是看起來毫不相干,可偏偏它們糾纏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在咖啡館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稀裡糊塗的就到達了陳阿姨的病房。
相隔一段距離的時候,我就看到陳陽一個人站在外面。我以爲是出什麼事了,急忙跑過去,“怎麼了?”
陳陽的眼眶有些紅,他見我來了,立刻說:“惜惜,你來得正好。厲若承請來的鍼灸大師正在裡面給媽鍼灸,我媽死活不讓我在場,說我是大小夥子了。你快幫我進去看看。”
我聽後馬上就進入了病房。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陳阿姨那話不過是個藉口,她是怕陳陽心疼。
此刻,陳阿姨腦袋上扎着好多針。她嘴裡咬着一塊兒布,大師正在往她的腳心扎針。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細汗,她的眉毛全都皺在了一起……
我多想去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可是我卻發現我沒勇氣。
我想到了張嵐的話,如果她的推測一切都是真的,那陳阿姨所遭受的一切,包括陳陽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的腳,他被曝光的恥辱。都是因爲我得罪了莫歡。
想到這裡,我真的沒有勇氣靠近陳阿姨。
等陳阿姨好不容易熬過了鍼灸的痛苦,睜開眼看到我站在一旁的時候,她特別慌張,強打出來一個笑容,對我說:“惜惜,什麼時候來的?”
我撒了謊,說:“剛進來,您這是做完鍼灸了嗎?”
她點點頭說:“是啊,感覺不錯,謝謝大夫。”
鍼灸大師笑了笑,也明白陳阿姨的心思,於是說:“您放心,會越來越好的,我明天再來。”
鍼灸大師出去以後,陳陽就跑了進來,問陳阿姨:“媽,怎麼樣?疼嗎?”
“臭小子就怕疼。你媽我沒事,還覺得挺舒暢的。”陳阿姨又笑了,只不過這個笑容太疲憊了。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畫面,於是一個人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裡,我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一想到剛纔陳阿姨忍痛的畫面,我就覺得心口絞着疼。
想來想去,我決定分散一下注意力,給厲若承打個電話,告訴他他請來的鍼灸大師很好,向他道謝。
他顯示的是無法接通,於是我又打到了辦公室,是他的秘書接的,秘書一聽是我也沒有隱瞞,說厲若承去了醫院,走了得有半小時了。
我一聽心想他並沒有來這裡啊,轉念一想,他可能去的是江蓉蓉的醫院。
掛斷電話,我回到了病房,沒再給厲若承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