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承的臉上難得透露出一絲慌張,他快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問我:“你怎麼了?”
我眨眨眼,避開了他的關切,隨口說:“我沒事。”
厲若承眉頭一皺,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估計我剛纔叫的那一聲動靜不小,於是我又解釋:“我以爲看見蟑螂了。所以大驚小怪,真的沒事,你別……”
話還沒說完,厲若承就把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片刻後說了句:“發燒了。”
我把他的手拿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些燙,但我還是說:“我沒覺得身體不舒服。穆律師還在等你,我們出去吧,”
厲若承牽住我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我把手抽出來,說:“不用,真的沒事。”
厲若承聽後,面色越發凝重,“你是不想我帶你去醫院,還是不想去醫院?”
我愣了愣,心想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吧。
我現在只想找個角落,然後把《憲法》、《刑法》、《民法》……能背的,我統統背個遍。到時候,我的心情就會平靜,一切就會迴歸正軌。
“我是真的沒事,出去吧。”說完,我就準備轉身離開。
可厲若承卻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往他那裡拉,“你這女人,好好交流是不行!”說完,他就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本想說這裡是公司,不能胡鬧,可是突然騰空的這一下倒叫我覺得腦子頓時眩暈,一下子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我,好像又做了個夢。
夢見我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漂泊,海面很平靜,沒有一絲風浪。我一開始愜意地躺在那裡,享受這份寧靜。
但漸漸的,我覺得無聊。
太過的平靜成了一種壓抑內心的枷鎖,我從船上坐了起來四處張望,發現在遠處有個地方閃着不一樣的光。
或許我該過去看看,但是當我這個想法升騰起來的時候,平靜的海面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我倏地睜開了眼睛。
適應了光線,我發現自己的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耳邊傳來了“滴答滴答”的聲音,我側頭一看,原來我在輸液。
“咔嚓”一聲,一扇門被打開,隨即赤裸着上身的厲若承走了出來。
我縮了縮身子,說:“你!我……”
厲若承指着自己胸口上的傷痕說:“我去衛生間給自己擦藥,你那麼吃驚幹什麼?”
我看着他的傷口,肯定是昨天劉婉清的那杯咖啡,沒想到燙的那麼嚴重。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在昏迷中一直哭泣,眼淚把厲若承的襯衣全弄溼了,那個位置正好是他燙傷的位置,他一直抱着我不撒手,眼淚泡着他的傷口,讓他的傷口又變的嚴重了。
厲若承走到衣櫃前給自己去了一件藏青色的襯衣,漫不經心的問我:“知道自己高燒三十九度二嗎?”
我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沒想到度數這麼高!
厲若承一邊把釦子給自己扣上,一邊走到牀邊,對我說:“如果不會照顧自己,就不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