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尼人的飛船科技來自納魯,妥妥的“納魯動力”黑科技,在各項設施運轉良好的情況下,這樣的寶石船可以在羣星中輕鬆的實現光速穿行。
對於風暴要塞那樣的大型星際方舟而言,五名納魯作爲能源供給的超級配置讓它能輕輕鬆鬆的載着德萊尼人穿越羣星。
他們逃亡的兩萬五千年中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樣的高速穿行中度過的。
不過像是埃索達號這樣的小型護衛艦就只能搭載一名納魯,因而它無法實現長時間的光速航行,畢竟機器不會累,但納魯會累。
在以往時候,四艘小型護衛艦可以跟隨風暴要塞“蹭車”,但單獨出行的時候就需要規劃好航程,免得出現了納魯疲憊導致迷航在羣星中的危險操作。
不過幸運的是,這次前往阿古斯星球執行偵查任務就不需要考慮這些。
在伊利丹用薩格里特鑰石將阿古斯世界從羣星另一段直接拉到德拉諾世界所在的星系之後,這兩顆星球之間的距離以凡人的標準來看依然遙遠,但對於光速飛船而言,也不過是幾天的航程罷了。
而羣星旅行這回事聽起來非常酷炫,非常不魔法,但在適應了這種飛一般的感覺之後,這趟旅程就飛速變的無聊起來。
尤其是對於海盜這樣的樂子型選手而言尤其如此。
每一次看向窗外都能看到光速旅行下那些光芒被拉扯到怪異形態的星體,初看時或許覺得有意思,但看多了也就那樣。
雖然身在羣星中,但甚至無法在這裡觀察美妙星海讓海盜非常不爽。
更難熬的是無聊,在星海里是不能釣魚的
於是在老老實實的待了一上午之後,他立刻固態萌發。
這混蛋帶着自己麾下的一羣德萊尼黑暗聖堂刺客們在飛船的下甲板找了個堆放物資的倉庫,開始舉行德萊尼人傳統的“傑德尼大賽”。
也就是看膀大腰圓的德萊尼人們光着膀子給身上塗着油脂激情摔跤,還美其名曰鼓舞鬥志,保持戰鬥狀態。
他用這個理由搪塞了好幾個跑來巡查的德萊尼人守備官。
但在瑪爾拉德將軍親自過來查看時意外發現了布萊克居然給參賽選手們開了盤口來賭輸贏,於是這事情的性質立馬就變了。
“喂!飛船上不許賭博,都給我收了!”
嚴厲的守備官統帥朝着坐在物資箱上,被一羣破碎者黑暗聖堂簇擁着,正以一個山大王的姿態喝酒看摔跤,時不時吹兩聲口哨的布萊克喊到:
“我們在戰爭狀態,你的行爲是擾亂備戰,我有足夠的理由把你們丟進監禁室!”
“得了吧。”
布萊克翻了個白眼,喝了口酒很不爽的說:
“我沒綁幾個德萊尼小蹄子守備官來跳舞助興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別來找麻煩!伱要考慮到一個問題,瑪爾拉德閣下。
這是一趟深入羣星中邪能之心的危險旅程,除了我之外,你們每個人都有可能一去不回,所以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放縱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
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說完,海盜眼睛一瞪,對眼前停下搏擊的兩個黑暗聖堂武士喊到:
“我可是維倫任命的指揮官!你們都要聽我的!別停,接着摔跤接着打!”
他還拍了拍自己手邊的行囊,露出行囊裡堆放的一大堆如烈焰燃燒的細長袖劍,對眼前正在熱身的刺客們喊到:
“我這裡可有泰坦守護者們專門爲隱秘行動鍛造的火焰光刃,能幫助你們更輕鬆的刺殺遇到的一切惡魔,但我不會把它給你們每一個人!
只有傑德尼大賽的32強能得到這好東西!
這不僅是力量的象徵,更是我爲接下來的刺殺行動挑選指揮官的流程!你們都知道,在阿古斯那個鬼地方,光有刺客的智慧是活不下來的。
而且這是黑暗聖堂建立以來的第一戰,我希望你們在你們失落的故鄉打出名氣,從此成爲羸弱了兩萬多年的德萊尼人們重新滋生反抗精神的代表。
我希望你們能和其他種族的同伴一樣,成爲用雙手改變命運的無冕之王!
你們會讓我和你們的同胞失望嗎?”
海盜帶着幾縷虛空蠱惑的呼喚立刻讓這場摔跤大賽的氣氛更熱烈,那些鬥士們彼此之間的衝撞也帶上了幾絲殺氣。
雖然用虛空力量做這種事的行爲本身很屑,但這並不妨礙布萊克和其他人享受熱烈的氛圍。
臭海盜看到這一幕頓時得意的朝着瑪爾拉德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守備官統帥很生氣,他畢竟是個一生都在維護秩序的傢伙。
但他也意識到海盜的說法也並不完全沒道理。
在遲疑了幾分鐘之後,瑪爾拉德轉身離開,不過在離開前,這位正直的守備官依然固執的對布萊克說:
“不能賭錢!這是我的底線,埃索達號飛行規章裡也有相應的條款。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自娛自樂,但不要影響他人!”
“收到收到。”
海盜懶得和這秩序者多費口舌。
他擺了擺手打發走了無趣的瑪爾拉德,但海盜眼珠子一轉,他對身旁的幾名正在熱身的破碎者刺客說了幾句,讓他們去給船上的其他人傳訊。
於是在第二天清晨,瑪爾拉德將軍重新巡視到下甲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羣德萊尼人、人類、精靈和獸人之間的大亂鬥。
甚至連那些同樣信仰聖光的人類聖騎士們都在摩拳擦掌的給自己身上塗油脂,打算和德萊尼人或者綠皮們在這裡較量一下。
整個下甲板幾乎成爲了縱情歡樂的海洋。
布萊克那個混蛋在一夜之間把這倉庫弄了類似於搏擊俱樂部的角鬥場一樣的佈置,他甚至搞出了一個“鬥士酒吧”。
一大羣鼻青臉腫的各族戰士們正在那裡爲戰鬥的鬥士們大聲喊叫着,布萊克自己踩着空中懸浮在空中,拿着個侏儒麥克風客串講解員。
一時間氣氛嗨到爆。
守備官躲在門口,絕望的發現自己麾下也有一些剛剛入伍的年輕守備官們接着巡查的名義參與其中。
其中還有幾個明顯喝醉了的女性守備官正站在桌子上,在一羣男人的歡呼中,穿着清涼的衣服跳舞呢,還有幾個侏儒和矮人躲在桌子下面擠眉弄眼的偷看。
這一幕讓瑪爾拉德絕望的捂住了眼睛。
他知道,當初讓布萊克上船就是個天大的錯誤,這和他想象中嚴肅的軍事行動可截然不同。看着他們越鬧越過分,統帥決定前去制止一下。
但他剛準備進入其中,就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
“別去。”
老弗丁溫和的聲音在瑪爾拉德身後響起,這光鑄老騎士提着幾瓶自己帶來的酒,穿着很休閒的衣服,他對自己的信仰同行者說:
“你去了只會被布萊克狠狠的譏諷,相信我,那傢伙絕對已經想好了羞辱你的臺詞,我敢保證,你這唸了一輩子經文的聖騎士也絕對不是那個長了一千隻舌頭的臭海盜的對手。
而且這不是壞事。
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還是綠皮們都有在戰前狂歡的傳統。
瑪爾拉德,你可以以信仰對抗死亡的恐懼,但你不能要求其他人和你一樣,畢竟每個人舒緩壓力和恐懼的方法都不一樣。
其實在我看來,布萊克是在幫助你調節這支拼湊起來的軍隊的士氣。”
“這太不體面了。”
守備官統帥看了一眼羣魔亂舞的倉庫,他撇嘴說:
“我無法理解這樣的戰前狂歡有什麼樂趣可言,縱情享受會腐蝕戰士們的意志。”
“你確定要在一名上古之神面前談腐蝕?他沒有在你的船上召喚幾個虛空僕從來享樂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老弗丁詫異的斜着眼睛說:
“你是不是對他的職業生涯理解有什麼偏差?當初你讓他上船的時候就該預料到這一幕,我還以爲你認真思考過,權衡利弊了呢。
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走,我們去喝幾杯,一會烏瑟爾也要過來,剛好我們討論一下解救可憐的莫格萊尼的事。”
“我不去了。”
瑪爾拉德搖頭說:
“這不是我習慣的放鬆方式,這樣的享樂會讓我感覺到痛苦。”
“唔,那一定是你享樂的方式不對。”
老弗丁咧嘴笑了笑,拉着瑪爾拉德走入熱鬧的倉庫,他說:
“我開始明白爲什麼德萊尼戰士們雖敬重你卻疏遠你了,聖光又沒有告訴你享樂是錯的,我覺得你應該學會融入團體。
這對你的戰爭技藝又沒什麼影響。
來吧,暫時拋開那些對未來的憂慮,爲我們存在的今日歡慶。”
“哇哦!我們的小小鬥技場贏來了重量級選手!快看!尊貴又強大的瑪爾拉德大人屈尊來到這戰士們的享樂場了。
他冷着臉或許是想要呵斥我們這些墮落的混球,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現在就丟下手裡的酒瓶接受聖光那無聊的呵斥嗎?”
懸浮在空中的布萊克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和老弗丁一起走入倉庫的瑪爾拉德,他拉長聲音,陰陽怪氣的喊了幾聲,整個熱鬧的場面也變的尷尬起來。
理論上說,他們在這裡胡鬧確實不符合埃索達號的飛行守則,尤其十幾個跳舞的小姐姐尖叫着開始找自己不知道丟到哪去的衣服。
瑪爾拉德用自己的雙眼環視一週,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本打算冷着臉轉身離開,但老弗丁搖了搖頭,給他打了個眼色。
統帥猶豫了幾秒,然後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那厚重的寶石戰盔,以傑德尼大賽摔跤手的標準姿態活動了一下肩膀。
這個動作讓德萊尼人們愣了一下,隨後便有巨大的歡呼聲在這狹小的場地裡響起。
幾名醉醺醺的德萊尼女性守備官甩着尾巴跑過來,熱情的爲統帥身上帶着傷疤的肌肉塗抹摔跤用的油脂,而在瑪爾拉德帶着狼頭面具走入摔跤場時,整個鬥士大賽一下子進入了癲狂的最高潮。
空中的臭海盜很不爽的撇了撇嘴。
他本來打算給瑪爾拉德一個好看的,誰料的這古板的混球居然來了一手“斗轉星移”的化勁,妥善接管了自己煽動起來的士氣。
“真是個討厭的混蛋。”
布萊克低聲罵了幾句,他落下人羣,把手裡的麥克風丟給了一個已經喝的醉醺醺,正抱着個蹄妹在旁邊啃的人類聖騎士,示意他去擔任解說。
後者驚喜的笑了幾聲,摟着同樣醉醺醺的蹄妹歪歪斜斜走上堆在一起的箱子,咳嗽幾聲,用破鑼嗓子大喊到:
“大家好,我是新的臨時解說員馬庫斯,現在由我來爲大家解說瑪爾拉德大人驚世駭俗的摔跤技巧。
唔!瞧,統帥閣下輕而易舉的摔倒了敢於挑釁他的可悲綠皮,這真是讓人感覺到愉快。
可悲的綠皮回家吃奶去吧!
來,掌聲響起來!讓我們有請下一個受害者登場!”
在人羣的噓聲和狂歡聲中,下一個德萊尼鬥士士氣昂揚的走入鬥場,但布萊克對此已經毫不關心了。
他擠開人羣來到倉庫二層居高臨下的地方,這裡擺了幾張桌子,指揮官們都在這裡。
“喂,你把那個討厭鬼帶來這裡幹什麼?”
海盜很不滿的奪過老弗丁手裡還沒打開的酒瓶,咬開塞子灌了幾口,對眼前的聖騎士說:
“我看你就是故意砸場子,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對,我真要把你從飛船裡丟出去,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聖騎士的羣星漂流。”
“我只是遇到他了,勸說了幾句。”
老弗丁聳了聳肩,回頭看了一眼下方輕鬆將第三個挑戰者摔翻在地的瑪爾拉德,這老騎士也將手指放在嘴中,吹了個又尖又長的口哨。
他回過頭,對一臉不爽的海盜說:
“我還有事要問你呢,在臨行前,冕下叮囑我們無論如何要帶回莫格萊尼,但我們對阿古斯的情況一無所知,你覺得去了那裡之後我們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我覺得,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救他。”
海盜靠在欄杆邊,欣賞着下方那些德萊尼蹄妹們曼妙的舞姿和身材,他隨口說: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大公爵只有兩個結局,要麼他已經被腐蝕成爲了惡魔狗腿子。
要麼他肯定逃脫了惡魔的囚禁成爲了那末日之地的反抗者一員。
不管是哪種情況,亞歷山德羅的命運都不需要你來操心,你不會真覺得惡魔們花了那麼大精力把一個人類聖騎士綁到阿古斯是爲了虐殺他取樂吧?”
布萊克撇了撇嘴,回頭對老弗丁說:
“所以,與其擔心莫格萊尼,我覺得你不如擔心一下你們自己。
按照我的粗略計算,你們想要帶着榮耀,活着回去艾澤拉斯,保守估計這裡的每一個人最少要親手砍死兩千個惡魔纔有可能。”
“兩千個?”
老弗丁聳了聳肩,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手臂,說:
“那肯定要砍得肩膀都酸死了不過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要完成對莫格萊尼的責任,在進入阿古斯之後,我們可能要分頭行動了。”
“讓你們一羣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阿古斯隨便亂走簡直是送你們去自殺。”
海盜惡意滿滿的喝光了最後一口酒,抹着嘴對老騎士說:
“最重要的是,放任你們自殺對我可沒好處,所以我會和你們一起行動的,不過我要接管指揮權!老弗丁,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上級了。”
“我沒意見。”
老弗丁咳嗽了一聲,歪歪斜斜的朝着布萊克行了個軍禮,他開玩笑的說:
“那麼請下命令吧,布萊克指揮官,你需要一個老兵爲你做什麼?先拼一輪酒嗎?”
“你想得美!”
臭海盜惡意滿滿的指着下方的鬥場說:
“弗丁!我的部下,我命令你現在就加入戰鬥!用你卓絕的戰鬥經驗和聖光的力量,把那個討厭的瑪爾拉德摔倒!
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羞辱他。
還愣着幹什麼?
脫衣服啊!
要我親自幫你塗油嗎?哼,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