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王座上的囚徒兄弟加更【1/15】,那個...之前算錯了,這位兄弟給上了三個萌,太感謝了,剛纔發佈的時候好懸重新確認了一下,才發現真的是三個...
那就是今天加更40章,不是35章,一會還要再多5章。)
“看,那座山,建在山脊上的堡壘城市,那裡叫護月堡壘。是艾澤拉斯目前殘存的最後一支月之守衛的駐地,也是艾利桑德麾下最精銳的施法者軍團。
但他們和大魔導師之間並不是真正的從屬關係,更像是合作。”
在精靈廢墟泰安諾的山谷中,布萊克指着遠方若隱若現的一座山峰,對身旁的娜塔莉說:
“那些月之守衛們,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批接觸奧術魔法的精靈,當年永恆之井還在的時候,他們幾乎可以調動無限的魔力來戰鬥。
上古之戰初期,燃燒軍團之所以沒能平推精靈帝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這羣月之守衛戰鬥力超強。
他們用魔法屠殺惡魔,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現在達拉然那羣法師,給他們舔鞋都不配。
可惜,永恆之井爆炸之後,月之守衛們就失去了魔法之源。
他們中的一部分,放棄了法師之道,融入了暗夜精靈的德魯伊教團中。剩下的這些,就和艾利桑德達成了協議。
他們幫助艾利桑德守衛蘇拉瑪城。
大魔導師將暗夜井的魔力作爲報酬,交給他們使用。”
船醫女士把這些信息,都記在自己的“旅行日誌”上,她現在可喜歡聽比她少十歲的船長講故事了。
每次聽故事的時候,都好像置身於那段歷史之中,讓人沉浸於古老的智慧與教訓裡。
“有強大的月之守衛,還有一大羣施法者死忠,夜之子又有堪比高等精靈的施法能力,隨便訓練一下,就能走上施法者的道路。
這樣想想的話,大魔導師艾利桑德手裡的力量,堪稱恐怖。”
船醫女士感嘆道:
“她完全可以靠手中力量,在上古之戰後,輕輕鬆鬆的擊敗所有挑戰者,建立起一個屬於她的王國,甚至是帝國。
以我親眼所見蘇拉瑪的魔力充盈,如果夜之子們傾巢而出,最少在東部大陸沒人能抵擋他們。聯盟和部落聯合在一起,估計也不是這些夜之子的對手。
這麼強大的力量,卻被她用來造了個‘烏龜殼’。
把自己和自己的人民封鎖在一座城市裡,就這麼自我封鎖了一萬年。”
“因爲暗夜精靈盯着他們呢,我的船醫。”
海盜叉着腰,眺望着遠方的護月堡壘,他輕聲感嘆說:
“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暗夜精靈月神國度的戰鬥力是無敵的,把你所知的,所不知的所有文明都加在一起去攻擊暗夜精靈,勝算也太小了。
畢竟是在一萬年前直面墮落泰坦還能倖存,擊敗了傾巢而出的燃燒軍團的文明。
在這片無垠的羣星中,能做到這種奇蹟的文明也沒有幾個。
那羣住在樹上,摘野果子吃的小姐姐們雖然低調,但她們確實是文明中的霸主,艾澤拉斯世界的脊樑。
一想想以後要去海加爾山劫掠,我就頭疼...
當然,就算暗夜精靈允許艾利桑德自由活動,她和她的人民也不會離開蘇拉瑪一步的。不是她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遼闊,她們很清楚。
但她們不能離開。
我說的對吧?莉蕾薩導師。”
布萊克回過頭,看着身後失魂落魄,再無往日鎮定和銳氣的風行者將軍,他語氣溫和,卻惡意滿滿的說:
“夜之子們不能離開蘇拉瑪的原因,和你們高等精靈不能離開奎爾薩拉斯的原因是一樣的。你們這兩個精靈種族,都受到了力量的詛咒!
離開故鄉越遠,就越虛弱。
那種虛弱不是依靠意志就能抵抗的,那是存於你們骨子裡的壞疽,是你們心靈中的惡魔,最可悲的是,它是你們自己釋放出來的。
可沒人逼你們。
暗夜精靈們對待奎爾薩拉斯的先民們雖然粗暴,雖然不地道,但月之祭祀和德魯伊們,確確實實是在想要拯救你們。
他們想要把自己的同族從悲慘的命運中解救出來,可惜達斯雷瑪·逐日者拒絕了這種善意。
他驕傲且自信的認爲,自己和自己的人民能找到一條與魔法共存的道路。
那麼,現在,在達斯雷瑪·逐日者建立奎爾薩拉斯至今六千八百年之後,讓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海盜,來向您,向銀月城的遊俠將軍,奎爾薩拉斯的大人物提出一個問題。”
海盜咳嗽了一聲,裝摸做樣的擺出一副智者的姿態。
他蹲下身。
看着眼前捂着臉,痛苦不堪的風行者媽媽,他問到:
“您認爲,被所有精靈尊崇的,第一任太陽王達斯雷瑪·逐日者那毫無根據,愚蠢又傲慢的幻想成真了嗎?
您認爲,高等精靈們,得到想要的未來的嗎?
您認爲,你們這些奎爾多雷們,真的要比暗夜精靈更高等嗎?”
“別說了...”
莉蕾薩·風行者女士捂着腦袋,在身後一片枯法者的屍體包圍中,以痛苦,絕望,悲切的語氣,以請求與逃避一樣的顫抖口吻說: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但她落魄的姿態更蕭索了一些,並未反駁,就證明海盜的這一番惡語相加並不是在胡說。
可惜這是隻有海盜和精靈們才知道的秘密。
在旁邊傾聽的娜塔莉·塞林女士聽的一頭霧水,她甚至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或許是心中的疑問被海盜聽到。
下一刻,布萊克站起身,示意娜塔莉跟上。
他們走到一具還完整的枯法者屍體邊,海盜往旁邊看了一眼,那羣剛被救出來的夜之子小不點們,正在塞菲爾的照顧下,探頭探腦的看着他們。
“乖孩子別看哦,先吃點糖,一會帶你們去找媽媽。”
布萊克咧嘴笑了笑,朝着那羣孩子們又灑出一把地精硬糖,讓他們一個個又圍着塞菲爾轉了起來,還唱起了某種夜之子的歌謠。
聽的海盜心中懷念,但也沒忘記正事。
“這種精靈,叫枯法者,他們是夜之子退化後的產物。”
布萊克指了指腳下的屍體。
這屍體有着蒼白的皮膚,面孔如同死屍一般乾癟,全身上下皮包骨頭,能看到清晰的肋骨痕跡。最可怕的是,這些枯法者們的面容都如“融化”了一樣。
在他們嘴脣邊甚至看到血肉剝離後的森森白骨。
而那雙原本和夜之子們一樣,有紫色炫光的眼睛也已經變得慘白無神,顯然是早已經失去了視力。
只能和喪屍一樣遊蕩,他們還活着,還有生命力。
但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這東西任誰看到,都會被嚇一跳,包括見多識廣,甚至涉足虛空奧秘的娜塔莉·塞林,在第一次看到枯法者的時候,都心驚肉跳。
這是生命之力的可怕扭曲,它和虛空腐化還不一樣,它不是由外力扭曲成這樣的,這是源於內在的腐朽衰變。
代表着一個相當黑暗,相當可怕的命運。
海盜哼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自閉的風行者媽媽,他語氣溫和而耐心的,對娜塔莉說:
“成爲枯法者是一種比死亡還要糟糕的命運。折磨這些精靈的不僅有對暗夜井奧術能量的飢渴,同時也有對記憶逐步喪失的恐懼。
夜之子在體內魔癮的折磨下,轉化爲枯法者的最後一個症狀,是視力的喪失。
在喪失了視力後,他們殘存的唯一感知,就是奧術能量。
他們會化作無腦的野獸,在心中涌動的永不平息的飢渴中,尋找一切可以被抽取的奧術魔力,並瘋狂的吸取那些能量。
他們會化作以魔力爲食的無腦者。”
“魔癮?”
娜塔莉捕捉到了布萊克話中的一個關鍵詞彙,她猛地仰起頭,捂住嘴巴,失聲說:
“那不是高等精靈們纔有的...”
“現在你總算理解了。”
海盜哈哈一笑,指向蘇拉瑪那道紫色天幕的方向,他說:
“魔癮這種東西,可不是高等精靈的專屬。夜之子們建了暗夜井,高等精靈們建了太陽井,雖然名字不一樣。
但行爲是驚人的相似。
他們不願意在暗夜精靈的勸導下,放棄對魔法的追逐,又無法按捺住血脈中對於魔力的渴望,便放縱自己的慾望。
任由自己每日汲取超量的魔力,來滿足自己的需求。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魔力強化了夏多雷和奎爾多雷,但魔力也在一次次的放縱中,改造了他們,摧毀了他們,他們已無力對抗靈魂中對於魔力的飢渴。
他們已經舉族陷入狂熱而可悲的癮頭之中。
只要一天不給他們魔力,他們就會焦躁不安!半個月不給,他們就會失去理智!一個月不給,他們就會開始退化。”
布萊克拍了拍已經聽傻了的娜塔莉的肩膀,他指了指腳下的枯法者屍體,說:
“夜之子們的魔癮和高等精靈的魔癮成因略微有點不同,但表現形式是一樣的。無非是夏多雷們退化的速度,比奎爾多雷更快一些。
大概是因爲夜之子,比奎爾多雷多吸了三千年的魔力導致魔癮更強。
但魔癮就是魔癮!
那是刻入兩族精靈血脈與靈魂中不可治癒的頑疾!
現在,你明白爲什麼奎爾薩拉斯建國六千八百年,卻少有高等精靈們移居國土之外了吧?他們不是不想走...
只要離開太陽井的光輝,他們就會迎來枯法者這樣的可悲下場。
我一直聽說高等精靈們以全民都有的高超魔法天賦爲榮,我每次聽到這個說法,都會笑出來。
沒錯,我的笑是在嘲諷他們。
一羣吸魔力吸傻了的精靈,還有資格洋洋得意?”
娜塔莉抿着嘴,點了點頭。
黑袍船醫回過身,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身後自閉的莉蕾薩將軍,她現在能明白爲什麼風行者將軍剛纔在看到枯法者時,會那麼失控了。
她看到了高等精靈的未來。
蘇拉瑪和枯法者,就是奎爾薩拉斯的未來。
更絕望的是,她逆轉不了這種未來。
就如海盜所說的冷酷之言,奎爾多雷精靈們,已經在自毀之路上走的太遠了。他們早已錯過了能拯救自己的機會,這個種族的未來,只能在絕望中滑落...
“不對!暗夜井存在了一萬年,現在還在供應魔力。”
娜塔莉看着海盜,說:
“太陽井也已存在了六千多年,它並未出現過問題,只要太陽井還在,高等精靈舉族的魔癮就不會大規模爆發。
只要他們保護好太陽井,只要他們...”
“所以,我的船醫,面對一個將因爲魔癮而亡的文明,你給他們的建議,是讓他們繼續放縱慾望,繼續汲取魔力,繼續強化魔癮?”
布萊克眼神古怪的看着娜塔莉,說:
“你一個高階醫生,面對成癮的病人,開出的藥方,居然是讓他更多的嗑藥?你沒開玩笑吧?”
“我...”
娜塔莉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她想要反駁解釋。
但仔細想想,確實沒有解釋的必要。
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好啦,問題解釋清楚了,該說說解決方案了。”
海盜大步走到莉蕾薩將軍眼前,他伸出手,把自閉的風行者媽媽拉起來,伸出手,在莉蕾薩將軍兩側肩膀上點了點。
就如貴族授勳一樣。
他看着風行者媽媽那暗淡的雙眼,對她說:
“我要你爲我而戰,莉蕾薩·風行者。我要你心甘情願的成爲我的家臣,以後別再說什麼追求寧靜,自由之類的瘋話了。
只要普羅德摩爾家族還在一天,你就要爲我的事業奉獻一切!
就如你爲你的國家奉獻一切。
只有這樣偉大的忠誠,才能讓我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把能救你人民和國家的辦法,交到你手裡。”
“你...”
莉蕾薩猛地擡頭,看向海盜。
後者叉着腰,歪着腦袋,對她說:
“你該叫我‘殿下’,我的‘祖傳精靈’,禮貌一些,旁邊那些孩子們看着呢,別教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