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原本以爲是查世庭是溫則釗的朋友,所以會向着他說話,誰曾想查世庭一開口就開始數落溫則釗的種種“罪行”。
“我身邊就有個死黨最近吃女朋友的醋,我聽了事情大概完全覺得是他自己憑空臆想出來的。
還好在我的悉心教育下,我的這位朋友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想點一首歌給自己的女朋友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好的,那接下來請欣賞一首老歌,來自Brenda Lee的《I’m sorry》。”
原來這就是查世庭所說的“驚喜”,陳瀟聽他這麼吐槽自己的朋友,不懂是否夾雜着平時的怨氣現在一併在節目裡說了出來,她坐在椅子上傻笑,直到有人走到她的面前。
“請問郭淑芳是不是在這間病房?”
陳瀟連忙摘下耳機,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又打聽郭淑芳的病房,沒錯的話他就是老太太的兒子了。
“嗯,你是她兒子吧?她就在這間病房。”
男子問完正欲推門進去,陳瀟拉住了他囑咐道:“她現在在休息,你進去的時候輕聲一點,還有就是有空多回家看看你媽媽,畢竟她年齡也這麼大了。
我給她買了小米粥就放在牀頭,等下餓了可以吃。”
“好,今天的事謝謝你了。”男子很誠懇地和陳瀟道謝,陳瀟也順利站完今天的最後一班崗,她終於可以下班了。
還沒走出醫院的大門,陳瀟和展寧正撞了個面對面,詫異的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
陳瀟把剛剛的來龍去脈簡單陳述了一下,展寧則是說自己來看一個朋友,陳瀟上下打量了一下展寧,連制服都沒來得及換掉就跑來醫院了。
看樣子也是剛下班,估計是看望挺重要的朋友,一向不愛打聽別人隱私的陳瀟也沒多問,簡單聊了幾句就走了。
醫院門口還真是最難打車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被病人和病人家屬攔截,陳瀟正準備用手機軟件叫車,一輛黑色的奔馳突然停在她的面前。
一看這車牌號就知道是誰,由於醫院門口沒有可停靠的地方,溫則釗的車後面還有長龍似的的車輛在排隊,他搖下車窗讓陳瀟快點上車。
一上車,溫則釗便問陳瀟聽節目了沒,陳瀟知道他想問什麼,他無非是想知道她有沒有接受他的道歉,還有沒有繼續生她的氣。
可陳瀟突然想要調皮一下,並裝作沒聽見那段致歉的話,繃住臉認真地說:“我聽Charles在節目裡吐槽你,真是句句屬實,一針見血。
真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呢,有機會我還要和他好好聊聊!”
這小子!溫則釗在心裡暗罵道,讓他幫個忙,他竟然在節目裡公然吐槽自己,儘管他現在想要飛過去電臺掐死查世庭那小子,可表面還是維持一往的寧靜與平和。
“他沒說我什麼吧?”他很謹慎地問着,他不知道查世庭說了什麼,他不想在陳瀟面前存在半點不好的形象。
陳瀟聳聳肩,繼續揶揄道:“說你愛吃女朋友的醋而已,其他到沒說什麼。”
溫則釗伸出一隻手來握住陳瀟的手,滿懷歉意:“瀟瀟,這次是我不對,是我小氣,是我愛猜忌,希望你不再生氣並原諒我。”
過後他又補了一句,並舉起手做出發誓的動作,“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同類的錯誤。”
溫則釗說得極其誠懇,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認認真真地和家長做檢討一樣,和他高冷的表完全不相符。
“鑑於你認錯態度誠懇,這次就從輕處理了,下不爲例!”
“多謝陳警官寬大處理。”溫則釗說完伸手朝後座,他買的花還在後面,可花好像偏離了方向,他怎麼也夠不着。
“你要拿什麼,我幫你,你專心開車。”
“買給你的花。”
陳瀟從座位後面拿到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怪不得她一上車就聞到濃濃的玫瑰花香味,還以爲是溫則釗換了新的車載香水。
陳瀟湊近玫瑰花輕輕地嗅了一下,沁人心脾的味道消散了她一整天的疲憊,如果拿這玫瑰花泡個澡應該更舒服了。
“其實他是我的發小,我們大概將近20年都沒有見面了,那天算是意外的重逢。”儘管她和孟然之間沒什麼,但陳瀟還是覺得有必要和溫則釗說清楚。
“真羨慕他從小時候就能認識你。”剛說好不再吃醋的溫則釗,可話語中還是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勁。
“不許吃醋!”陳瀟這次要趁他吃醋前先把這個苗頭給摁下去,“我覺得他就好像是哥哥一樣的存在,你知道的我是獨生女,從小就期盼着能有一個哥哥,我小時候還經常傻乎乎的問我媽能不能給我生一個哥哥。”
說完陳瀟自己傻呵呵地笑了起來,她眼裡有光,每每想起童年往事就覺得心口暖暖的,那時候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孟然還沒有離開大院,那應該是她最燦爛的一段記憶。
其實溫則釗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叫孟然的人是誰?
那上天豈不是白給了他掌控時間的能力?其實當天他就穿越回陳瀟的時間線,各個年齡段他都沒放過,他一定要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他最開始從陳瀟初中和高中時期開始找,尋了半天無果,他想該不會是個青梅竹馬吧?
他這纔想着回去到陳瀟更小的時候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果不其然讓他看見幼年的陳瀟和幼年的孟然一起玩耍的畫面,他聽見陳瀟喊孟然“達達哥”。
溫則釗本想幹預陳瀟的時間線,讓他們沒有機會認識,可這樣做真的太自私了,爲了愛情他可以不擇手段,可自私的愛情又能走多遠?
這畢竟是陳瀟童年回憶的一部分,他不能爲了一己私慾去攪亂她人生中本該出現的人。
“沒有機會參與你的過去,希望未來一直在你身邊的是我。”
黑暗中的兩隻手牽得更緊,溫則釗一路行駛,是往家的方向。
此時在醫院的展寧緊皺着眉頭,若不是醫院剛打電話給他說18號牀的病人有新情況,他也不會這麼着急忙慌地趕來。
他比誰都盼望着他能早點醒,曾一起並肩作戰的隊友如今卻變成了植物人躺在這裡,他的勳功章還在自己這裡。
或許他醒了之後,“217案”的真相也會跟着一起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