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的陳瀟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冬季的夜晚格外顯得淒涼與孤獨,了無生機的枯樹,寂寥明亮的星空,冷冽森冷的北風。
陳瀟隔着窗戶望着外面的景象,熬過了這個嚴冬大概就能迎來溫暖的春天了吧?
最近電臺的節目也停了,陳瀟每天的日程幾乎是兩點一線,家裡所裡兩頭跑。
累倒是不累,就是腦子裡老愛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連着幾個月陳瀟都是凌晨過後才休息。
之前的她一沾到枕頭就能睡着,可現在的她夜夜輾轉反側,心裡好像堵得慌,怎麼都不能早早入睡。
或許是因爲今天喝了點啤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陳瀟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好在明天值晚班,她可以好好補個覺,她隨手定了鬧鐘,燈一關,睡覺。
與此同時的X國還正處在白天,此時ZW總部接到了聯邦調查局發來的消息,說是今天就會放人。
調查無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且外交部方面一直在施壓,再這樣扣押他國公民,僵持下去,不僅會醜化自身在世界的形象,還會對自身的經濟造成重創。
畢竟溫則釗被軟禁的這段時間,ZW公司並沒有因此走下坡路,也並沒有因爲他國的瘋狂打壓而後退,看到更多的是ZW頂着壓力,愈戰愈強。
與此同時,ZW公司就關於專利費的反訴收繳則是反擊中的給對手的一記重拳。
X國多家通信公司都用到了ZW公司的專利,ZW也抓住了這一點,要求其合作的通信公司停止使用,並依法要求賠償,總金額超10億美金。
Hank做完了溫則釗臨走之前交代的所有事情,早就有聽說溫則釗是那種只要你打不死他,他就會變得更強。
果然。
X國倒沒預料到對手會這麼強勁,來勢兇猛,即使你“擒”了王可還是有無數的手下在爲“營救”他而謀劃着計策,一步一步攻向敵營。
雖說是先發制人,可在這瞬息萬變的貿易戰場上,孰能知誰可以笑到最後。
徐文也是半夜接到這個好消息,他掛完電話後,積壓在心裡幾個月的大石頭終於放下,“謝天謝地。”他雙手合十對着頭上的神明說道。
徐文本想將這個好消息立馬告訴陳瀟,可現在這局勢還不穩定,所以還是決定等等再說。
不再被人24小時監視,不再被人24小時跟蹤行程,不再被軟禁的感覺真好,這一刻的溫則釗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刻他如釋重負,也從未感受過自由是如此地珍貴。
他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這段經歷並沒有什麼好值得去說的,他現在一心只想着離開。
是時候回家了,那個有她的城市。
溫則釗現在想立馬飛回去見陳瀟,他一刻也等不及,他的心已經飛去了H市。
他想她,念她,牽掛她,不知道這幾個月她是怎麼度過?不知道她有沒有把自己照顧好?不知道她是否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溫則釗想立馬撥個電話給她,聽聽她的聲音,可又轉念一想不如給她個驚喜。
北美市場這邊已經搞定,該索賠的索賠,該起訴的起訴,短短几個月,Hank一件不落的做完。
他現在就等着看這些通訊公司沒了ZW公司的專利技術還能堅持多久,還有那些鉅額的索賠金進賬。
“等下就回了?”Hank有點小驚訝地問道。
溫則釗笑說:“一山不能容二虎。”
“你小子!”Hank朝着溫則釗的胸口捶了一拳,“你知不知道我們爲你膽戰心驚了幾個月,你倒好一齣來就想往家跑,連個飯都不準備請我們吃了?”
“我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生日,所以我想馬上趕回去給她補上。”溫則釗說這話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想着再過20幾個小時就能見到陳瀟,心裡就莫名地開心。
“Ok,I wish we could meet again soon.But not like this time anymore!(好吧,我希望很快我們會再一次相見。但是,別再故事重演。)”
Hank加強語氣在最後一句話,溫則釗這次能化險爲夷真的很不容易,他給了溫則釗一個臨別前的擁抱,祝他一路順風。
紐約機場。
溫則釗喬裝了一番,在這種人潮多的地方還是低調一點好,防止被人認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段時間他可沒上出現在新聞頭條和各大網站熱搜。
臨上飛機前他撥了一個電話給徐文,問道:“全都安排好了?”
徐文非常有信心地回道:“哥,你放心,交給我你還不放心?”
溫則釗在這頭笑說:“就知道你小子會搞這些哄女孩子開心的東西。好了,我現在要登機了,等我回去再說。”
溫則釗掛斷電話望着手機屏保上陳瀟的照片,他輕輕撫摸着屏幕好像真的能觸碰到她的臉一樣,快了,再過20幾個小時就能見面了。
連着值了兩個晚上夜班的陳瀟真有點吃不消了,她最近感覺體力逐漸下降,以前下了大夜班之後還能跟段菲和邱振其兩個人去吃個早餐,喝個熱乎的豆漿再回家。
可現在一下了班就跟個喪屍似的,臉上慘淡無血色,兩個眼圈黑得跟熊貓一樣,回到家連個澡都沒力氣洗,只想倒頭就睡。
都說女人到了30歲時纔是人生的分水嶺,她這都還沒到30呢。
“今晚咱三個可以一起跨年嘍!”一到了晚上就異常亢奮跟打了雞血似的邱振其和麪前的兩位女同志的狀態截然相反。
見兩人都沒搭理他,邱振其努力伸長了腳踢了踢段菲和陳瀟,“打起精神來啊,同志們!今晚能一起在江邊看着煙花跨年多美好的事情啊!”
段菲捧着熱水杯,剛去了個廁所洗了個手而已,就被水凍得冰涼,她說:“美好個屁!今天風這麼大,江邊的風應該更大,今晚咱三就準備冷死在那裡吧!”
雖說H市的冬天沒有像東北那麼冷,可北風一吹,那風一灌進脖子直衝去了後脊樑,可真叫一個冷啊。
而且最近又一直陰天,空氣溼度高,冷空氣隨着水分子滲透到衣服裡,再到骨子裡,即使你穿再多的衣服也無用。
“冷倒是沒問題,關鍵是今晚去江邊跨年的都是小情侶啊什麼的,怕到時候不是先被凍死而是被虐死。”邱振其半苦着臉說。
“你今晚可以順便去碰一碰桃花,沒準就有小妹妹喜歡你這樣的警察叔叔呢?”
陳瀟聽到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着說:“叫振其警察叔叔的話,那估計他的女朋友都還在上小學呢。”
不知是經過了“千錘百煉”早已麻木還是因爲今天心情好,向來嘴貧的邱振其竟沒回嘴,反倒是掛着一幅笑臉,不在意的說:“爺今天不和兩位姑奶奶計較,你們開心就好。走,吃飯去!吃飽飽,好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