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農曆二月初時分,萬物開始復甦,放眼望去花草長勢喜人,一片春意盎然,吹來的徐徐微風中甚至能聞到似有似無的清香,這就是所謂的如沐春風吧。
這樣的情景在現實世界可不多見,坐在靠中間位置某輛牛車上的韋燁不由感嘆:“要是沒有怪物施虐該多好?”
“是呀,大人。如果那樣生活就太美好了。”走在車右邊的海媚爾答道。
海媚爾依然叫韋燁大人,原因是她說,在有外人的時候,如果直接稱呼名諱,會被其他人認爲自己姊妹倆不懂規矩,而不懂規矩的傭兵,也是會被人看不起的,認爲沒大沒小,所以還是叫韋燁爲大人。
對此韋燁也只好隨她,只是說沒外人的時候,還是直接叫名字較好,她沉默不語算是答應。
“你倆也上來吧。”韋燁轉向左邊同樣和姐姐一樣走路的海愛莎到,
“還是不要了吧?”
“這樣是不大好。”她姐姐附和。
“好吧。”韋燁說:“那個海媚爾,你們如果不被僱傭,是不是得一輩子呆在羅格營地?”
她點點頭。
“除了被僱傭外,就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她依舊點頭。
海愛莎冷冷地道:“大人,您這麼說,是不是要我們心存感激您?僱傭我們?”
“海愛莎,說你多少次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沒事,海媚爾。”韋燁苦笑:“海愛莎,僱傭你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姐姐也是,本來我是想解除預定的。造成這一切,都是阿卡拉她們的主意。”
海愛莎撇撇嘴眼神轉向別處,一副信你纔怪的摸樣。
“我能問一下,爲什麼要解除預定嗎?大人。”
韋燁沒有回答反問到:“海媚爾,你知道我爲什麼初次見到你,顯得那麼激動嗎?”
海媚爾頭瞬時低下去,臉頓時又紅了,而她妹妹則嘟起嘴,不用猜就知道她的心思,還不是你(色)狼,想非禮我姐姐?
韋燁苦瓜着臉:“海媚爾,曾今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很抱歉,對不起。”
“沒事,我…我知道大人不是故意的。”
“你倒看得開姐姐?”海愛莎冷哼到。
海媚爾正要出言提醒她,韋燁打斷到:“海愛莎說得沒錯,要是沒有我的混蛋行爲,你也不用受那麼多委屈了。”
“都過去了,大人不必再介懷了。”
“謝謝,不過…對不起。”
“再這樣說,我就很不好意思了。”她臉上的紅潮增加了數分,很美。太像我老婆了,嗚嗚~
韋燁不由脫口而出:“你真太像一個人了。”
“太像?”他沒頭沒腦的話,海媚爾很是不解。
“很像,不。就是一模一樣,我說的是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
“啊?”海媚爾害羞地深深埋着頭,要不是臉已經紅到極限,韋燁想還會增加不可。
“大人,您追女孩子的方法還真是老土。”海愛莎對他的話呲之以鼻,認爲韋燁是在泡她姐姐。
已經陷入深深地害羞與尷尬之中的海媚爾這回沒有出聲說她沒規矩。
“大人,別怪我多嘴,您這樣的方法很難追到女孩子的。”那個趕車的車伕樂道。
你知道自己是多嘴,還說?
韋燁哭笑不得:“你怎麼會那麼認爲?”
“傻子都看出來了,大人。你對她有意思。”那個車伕瞥向海媚爾同時衝他露出男人都懂得的壞笑。
韋燁樂了。“誤會呀。”
“沒想到大人您如此害羞,既然都說出來了,就應該繼續纔是,您沒看到這位海媚爾大人也對您有意思嗎?臉紅成那樣?”那個車伕自以爲是的說到。
韋燁……無言以對。
海媚爾則受不了他們地調笑:“你們再說,我就走了。”
她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
“就知道拿我姐姐開心,哼。”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那個車伕呵呵直樂。
韋燁也只好沉默。
本來還想着挑明,自己之所以看似對海媚爾有意思,其實是像自己老婆的緣故。
至於爲什麼要說出來,那是在打預防針。
以後朝夕相處時,韋燁可能忍不住又對她動手動腳,也好解釋一些。
可轉念一想,要是海媚爾知道怎麼回事,恐怕會更覺得委屈不可。
女人可以不被人愛,但應該不會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只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這是每個女人無法容忍的事情。
韋燁現在倒有點感謝這個插科打諢的車伕,不然還真說出去了,到時發生什麼事,將不可預知。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幾人不約而同轉移話題,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一個多小時後到達了天鷲鎮。
這一路上倒還平安無事,畢竟天鷲鎮離羅格營地最近,路上也不時有羅格們在巡邏,以防怪物們心血來潮繞過防線的萬一。
天鷲鎮雖然也是一馬平川之地,但由於鎮子不大,纔不過五千餘人口,再加上附近石料豐富,暗黑人早早建起一道圍繞鎮子的石質城牆,所以還是很好防守的。
交給天鷲鎮的大隊長十四級野蠻人格羅斯十餘車物資後,跟他聊了幾句,又向七八里外十五級亡靈法師柯林斯負責防守的絡石鎮而去。
絡石鎮更小才二千餘人口的小鎮,說成一個村子好像更貼切些,但是絡石鎮防禦性建築是六個村鎮中最完善也是最好的,因爲跟它的鎮名一樣,附近有一座石山盛產石料。
柯林斯他本人不知是一向不苟言笑還是沉浸在麥肯陣亡的悲痛中,只是跟韋燁哼哼哈哈幾句,反而小法師貝蒂到說個喋喋不休。
交給他們一些物資後,車隊繼續啓程前往下一站萊昂鎮。
萊昂鎮因爲離絡石鎮很近,石料同樣便於採集運輸,所以防禦性建築也挺完善,雖然比不上絡石鎮,但也差不多,防守不會怎麼吃力。
又交接了十餘車物資,並跟那個漂亮的德魯伊曼緹聊了許久。
她是很符合韋燁審美觀的類型,真漂亮,可惜了,韋燁有老婆。
天麻麻黑的時候我們趕到了拉扎駐守的村子羅氏村。
這個村子不愧爲最好防守之地,三面環水,只有一條路進出,最寬處也不過三百來米,而最窄處僅僅不到一百米,可謂易守難攻之地。
如此險要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建築什麼防禦性建築,再說羅氏村離絡石鎮有十餘里遠,人口又少,才五百餘人的小村子。
才這麼點人去拉石料並建築圍牆之類的建築,簡直是勞民傷財之舉。
可能有人會問,這麼小的村子爲什麼不讓他們在魔性之月舉家搬遷到附近的村鎮或者羅格營地暫時躲避,也好空出人手到其他地方,比如最難防守的安平鎮。
類似的問題韋燁也問過阿卡拉,說我們爲什麼不把人口少的村鎮放棄,重點防守大村鎮,這樣不就跟好防守了嗎?
猜猜阿卡拉怎麼說,她說,我們現在不只在抗擊怪物和利用怪物圍城在練兵,同時更重要的是聚攏人心。
明白了吧?
這就是上位者的思考,很有道理。
如果按照韋燁的辦法來,固然可以更有利於防守,可是那些背井離家的百姓們,他們會怎麼想?
失望!對轉職者的失望和對羅格營地高層阿卡拉她們的失望。轉職者們連平民的家都保護不了,都是吃乾飯的??
所以無論從防線的完整性上,還是民心上考慮,都不能隨便放棄一城一地的得失,再說轉職者們多守一個地方少守一個地方,又沒有任何其別,同樣守得住。
幾千年來都是如此過來的,又不是沒有經過魔性之月過。
再再說像羅氏村這樣易於防守的地方,根本不用多少人來防禦。
轉職者和士兵加起來都不過三百而已。
這麼點人就算空出來,對於整個防線又有多大幫助呢?
韋燁故意問拉扎同時也想其難堪,說爲什麼轉職者和傭兵加起來才七八十人,還有士兵也才一百多號?
那廝聞言果真面紅耳赤一時啞然。
道拉基得此機會打擊到,說還不是拉扎威望不足的緣故,看來自己是跟錯人了云云。
對此韋燁哪能不知怎麼回事,一方面確實在拉扎威望不足,二方面嘛,也是羅氏村太好防守,轉職者們知道情況,所以纔沒來太多人。
但要是真來n多轉職者,韋燁還不幹呢,早早拉走到其他需要的地方,都呆在這裡簡直浪費人才。
一番打鬧之後,衆人大碗酒大塊肉朵頤,當然那些被安排守夜的傢伙,就不能如此盡興了。
第二天剛矇矇亮,補給隊繼續出發,前往第五站卡巴村。
這裡沒什麼好說的,跟羅氏村一樣小,也較易防守。
匆匆交接完畢,馬不停蹄地前往最後一站安平鎮。
那裡是這次魔性之月,人怪大戰最激烈的戰場,不出意外韋燁可能要待在那裡,直到魔性之月過去。
越離安平鎮越近,路上也開始變得不怎麼太平,雖然巡邏的羅格密度很大,幾乎十餘分鐘我們就能遇到一隊,可就算如此,還是遭遇到零星小怪。
這些以沉淪魔爲主的怪物,根本不用韋燁出手,姊妹倆輪流攻擊,在烏渡之爪每箭必是爆裂箭攻擊之下,沉淪魔無一例外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樣犀利的攻擊還是手下兩個傭兵使出來的,韋燁作爲她們的僱傭者豈不是更厲害?
懷着這樣的心思的那些車伕們更是對他崇拜有加,恨不得當做活神仙給供起來。
安平鎮爲防線的最遠端,離羅格營地有近六十里之遙,離最近的村子卡巴村也要二十餘里,再加上路上有些不平靜,爲了避免車伕們傷亡,車隊也是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五個多小時都過了吃午飯的點,才趕到離安平鎮一里外之地,但又不得不停下來。
吩咐車伕們藏好身形並留下姊妹倆照應,韋燁跑到一個小土山上舉目眺望安平鎮。
此時偌大的鎮子已經陷入沉淪魔一族的圍攻,雙方喊殺聲震天,其中拉卡尼丘的叫嚷尤爲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