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心容死了。
子衡由於自首而減輕了刑罰，現在在監獄中，但是終生再也不能作爲一名人民警察了。
因爲深愛，所以不惜任何代價。
那三聲槍響，我至今還記得。
第一槍是因爲我怕心容對我不利而出於自衛……
第二槍是心容爲子衡擋的一槍……
最後一槍是孔威射向角落裡的那個人……
那個人，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是那天用車撞我的那個人。一開始我以爲是子衡，但子衡的車技並沒有那麼爛，所以我堅信了那點：羅企山還有同夥，而那個男人那天，的確是在給羅企山報仇的吧。
沈心容，沈恬，蘇晴晴。
兩個女人，不，是三個。
因我而生，因我而死。
不知不覺，來到了監獄。
我想見見子衡了。
子衡穿着一身囚服，但是還是顯得很有氣質。
“子衡，最近好麼？”
“嗯。”
“你恨我麼？”
“不恨。”
“你怎麼想？”
“這是我的報應，當初羅企山就是在這裡被我害死的。我理應在這個位置上。”
“這其實不怪你。”
“她……呵呵……”子衡突然神態自若地笑了出來，“以後警局就靠你了，想找我的時候還是可以來看看我的，但是不要耽誤工作。”
“你那麼愛她嗎？”
“愛一個人是盲目的。有的時候我也在嘲笑自己，我爲她付出了那麼多，可她最愛的人，還是你。”
“最後她不是救你了麼？”
“哎……”子衡長吁了一口氣，“你還是不懂，愛。”
我承認，我是不懂得……
哪個是我真正所愛？
哪個是真的我？
天，灰濛濛的。
和分手那天一樣。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