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恬恬。
“你要幹什麼?”我問。
“我失去了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明確地看見恬恬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上面還有鮮血。
“要不要一起?楚銘……不要離開我……”
恬恬拿着那把水果刀,還有滯留在刀子上的鮮血,向我撲過來。
“不要……啊!!!!!!!!!!!!”
我醒了,摸了摸身體,原來是做夢。
她從那以後就音訊全無了,究竟是生是死……
我看着天花板,愣愣地發呆。
“想想前景吧,不要沉湎於過去了。”我自言自語着。
是啊,前景,選擇晴晴做女朋友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如果和她結婚的話,自己的老丈人認識那麼多人,那麼以後我的仕途就絲毫沒有影響了,無疑算是飛上枝頭,飛黃騰達了,以後的生活,財產,權利,都不用再像現在一樣那麼發愁了。
如果我能到達這個位置……
如果我能夠快一些當局長……也許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了……
如果沒有認識晴晴,怎麼能成全我那麼多呢……
如果不借這個機會利用一下關係,怎麼能……
突然覺得全身輕飄飄的。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嘟”
一條短信,晴晴發過來的。
今天你休息,要不要陪我逛逛街呢,我想給你買個領帶了
領帶?
我低頭看了看斜掛在椅背上的領帶,花色的確是不好看。
這丫頭蠻細心的嘛。
今天晴晴穿了一件紅色的蓬蓬裙,顯得特別的乖巧,配上白色的頭巾,黑色的小皮鞋,很像動漫裡出來的小蘿莉。
“好看麼?”她轉了一圈,用胸部蹭了我的胳膊一下。
我的心臟突然加速了一下。
說實話,我這個年齡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有個七情六慾的也很正常。
今天晴晴格外可愛,我有些想吻她的衝動。
我能感覺到,她也有同樣的想法。
嗖。
黑暗中好像有個人在一直觀察着我。
我突然直起腰來,愣愣地回頭看了看路的拐角處。
沒有人。
難道是幻覺?
“怎麼了?”晴晴臉紅紅的,好像有些尷尬。
“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們……而且不止這一兩天了。”
“怎麼會?我沒有感覺啊……你自己嚇唬自己呢吧……會不會是……你的幻覺?或者……你得罪過的人?”晴晴開始胡亂的猜測起來。
“得罪過的人?原來抓過的犯人的同黨?局裡因爲改選事件會有不服氣的人?你現在讓我想,我也想不出來啊……”
晴晴有點害怕,拉着我的胳膊,身體緊緊地貼到我的胳膊上。
今天她要幹什麼?我的心臟跳動的更快了。
“我們還是去買領帶吧……被你嚇唬的,我都忘了今天出來是要幹什麼的了……”晴晴抱怨道。
我牽起晴晴的手,繼續滿腹心事地往前走。
後面吹來一陣涼風,我決定不回頭看。
十
子衡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問他,他只說是忙工作,自己給自己加班。
子衡是個成熟的人,也罷,我不用去管他。
最近的生活一直很平靜,唯一忙一些的就是學校。最近學校引進了很多新電腦,說是讓孩子學技術,早一些接觸電腦知識。
而實際上,孩子從小學就開始打電腦遊戲,又怎麼會沒有接觸呢?
或許學校另有所圖,用這些買電腦的錢幹着什麼黑心的勾當吧。
當然,這只是我的憑空臆想罷了,也不敢對外人說。
“真正要補電腦知識的不是學生,而是老師啊……”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笑道。
電話響了。
也許是子衡,大概又不回來了吧……
我拿起電話,無精打采地說了一聲:
“喂?”
“心容姐,我是蘇晴晴啊,蘇晴晴,你還記得嗎?”
是那個活潑的聲音,早在我心中紮下了根。然而今天這過於活潑的聲音卻讓我感到有些煩躁,大概是子衡最近行蹤不定,我一直在擔心的原因。
“嗯,記得,怎麼了?”
“是這樣……心容姐可以陪我去買一下Jessica出的新專輯嗎?我可喜歡她了,聽說今天是預售,限量版的呢,就在自立路的那個音像店裡,你陪我去吧……好姐姐……”
對面又撒嬌了,哎……小孩子。
算了,陪她去也好,正好想出去散散心。
過了半個小時,坐車到了自立路,俏皮的蘇晴晴正在車站等着我。
“心容姐!可算等到你了呢,咦……你的香水味道好好……回來我也要一瓶一樣的!好了不說了……唔……我們去看看吧……”她拉起我的胳膊。
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兒啊……
突然有種想要照顧她的感覺。
走進了音像店,預售版的CD已經賣空,小丫頭失望的搖着頭。
“早知道就昨天來搶了……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緊張,就算是限量,也得有個緩急吧……你慢一點買怎麼了?你給那些距離遠的粉絲一點機會不可以麼?幹嘛那麼着急……上一個專輯預售我就沒有等到,這回還是等不到……服了……”
小丫頭看上去很着急,一個勁的自言自語着。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上一張專輯預售版……我搶到了……只聽了一次……我對收藏CD沒有太大的愛好……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給你。”
蘇晴晴幾乎是雙眼噙着淚水看着我: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心容姐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晴晴抱了過來。
在那個抱過來的瞬間,我突然發現音像店門口有個蒙着紗巾女人好像在觀察着我們。
腦中飛快的旋轉……
這個人我認識麼?不……不認識,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是來跟蹤我的?還是……晴晴?
我附在晴晴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晴晴,好像有女人在跟蹤我們。”
晴晴打了一個冷戰,臉部明顯抽搐了一下。
“那怎麼辦啊心容姐?”
“你先冷靜,我們裝作沒有看見她,你還是用那個談笑風生的感覺跟我說話,自然些。”
我說完這些,那個女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拉着晴晴的手,跑出了音像店,那個女人拐到了一個角落裡。
“她現在應該在那裡……”我指了指拐角處,“我們就在這裡躲着,如果她是跟蹤我們的話,或許會過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她一個人,好好治問一下她。”
我們躲進了一個角落,等待時機。
突然,一個黑色絲巾的邊緣從角落裡探出,好像是在尋覓着什麼。我生怕她看見我們,就將身體盡力往後壓,貼在牆上,伺機偷看。
我和晴晴屏住呼吸,等她出來我們再行動,畢竟青天白日,不會怎樣,小衚衕就說不定了,如果她有同夥,我和晴晴就糟了。
晴晴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躲在我的後面。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女人並沒有出來,而是消失了。
我和晴晴對視了一眼,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要不我去看一下好了……”我對晴晴說,“我很好奇究竟是誰在跟蹤我們。”
“有一個星期了吧……”晴晴嘟囔着什麼。
“什麼一個星期?”我問。
“被人跟蹤……”晴晴眨巴着雙眼看着我,手心涼涼的,“這種情況大概有一個星期了……那個人就像我們的影子一樣……上次我和楚銘出去的時候,楚銘說肯定有人在跟蹤我們,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一想到我的生活已經被人監視……我就心神不定的……”
“可這回你是跟我一起出去的啊……難不成……?”
我沒有說出來。
但晴晴明顯是聽出了我的潛臺詞。
那個女人,她的目標是晴晴。
“晴晴,有我在,別怕,我們的男朋友都是警察呢。我們還是去拐角那裡看看吧……”我拉起了晴晴。
晴晴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們小跑來到了衚衕拐角,發現那裡面只有一個收垃圾的大嬸,於是我上前問道:
“大嬸,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從這裡經過啊?”
“女人?”大嬸顯然是對生活工作及其的不滿意,“女人誰往這個髒衚衕裡跑?她們是受不了這衚衕裡的味道的。這是個死衚衕,就那麼窄,有人來我肯定知道。我在這裡呆了五六分鐘了,別說是女人了,女鬼都沒見到。哼,這也就是我,沒黑夜沒白天的在這條大街上忙活,苦於生計,誰念我的好?”
我不願聽她這樣抱怨,因爲誰不是這樣呢?
“那謝謝您了。”我道過謝,就和晴晴走出了衚衕。
的確,衚衕裡的味道的確很難聞,是那種發黴的味道。
“消失了?”晴晴小聲說。
是啊,我也很好奇。
難道大白天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
否則應該如何解釋?
難道真的是鬼?
“無論怎樣。”我說,“先去找楚銘說個清楚吧。”
晴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