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客廳,沒有看到白露的影子。
想必她已經睡着了,她當然是沒必要、也不會等他的。
季寒聲換好鞋子,白露頂着一頭微微凌亂的頭髮從客臥裡走了出來,她看到季寒聲便問道:“愛德華呢?你出去不是要把愛德華帶過來的嗎?他不過才五歲,又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城,你到底把他藏在哪裡了?季寒聲,你把愛德華帶過來好不好?”
“帶過做什麼?看你們母子情深嗎?”季寒聲冷冷的說道。
男人一雙斂沉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白露的睡衣領口,翻領的真絲睡衣,襯得她的身段特別的婀娜,窈窕。
季寒聲看着看着,不受控制的眸色變得幽深,而他的身體跟着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只因爲站在那裡的是白露!
“季寒聲,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放過我?就這樣拿個孩子要挾我,把我困在望麓苑算什麼?我拜託你別這麼霸道,別這麼瘋狂好嗎?”白露說着說着,力氣越來越小,整個人都不由的一顫,險些身形不穩而摔倒。
“季寒聲,你的愛太盛大了,只會讓我覺得害怕。所以,你到要怎麼樣才能放我走?”白露手撐着門框,咬着瑩潤淺粉的脣看着季寒聲。
因爲有些惱怒,所以她白皙的臉上染着淡淡的緋紅,眼睛更像是含着一層水一般,溼漉漉的,朦朦朧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因爲盈水所以就顯得格外的澄澈。
以前季寒聲可以通過這雙眼睛看到她的心裡,可是現在,他看不懂她了,一點也不懂。
到底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覺得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不甘心,怎麼能甘心?曾經的那些幸福和快樂都是真實的,不是演能演的出來的!
這麼想着他就心生惱意,就算有什麼苦衷那也可以說出來,可爲什麼偏偏是不愛了,偏偏是心都不在了?
季寒聲繼續盯着白露,這樣犀利如鷹的目光讓白露打從心底裡發憷。
季寒聲三兩步走到了白露的面前,狠狠的親了上去!
他推搡着她,走到了臥室裡,將她狠狠地推倒在了牀上。
白露嚯的擡頭看向季寒聲,依舊是那樣的清俊貴氣,微微突起的喉結,輕滾。微微擡起的下巴,格外的流暢、倨傲。
她用一種臣服的姿態看着他,隱隱心動,隱隱心痛。
很快,季寒聲開口說話,打斷了她的思緒,“白露那一紙婚約你還記得嗎?”
白露波光瀲灩的眸子驀地一驚,瞳孔嚯的瞪大,季寒聲是不在乎這6個億,但也不會做虧本買賣。
“那6個億我會還給你。”
季寒聲忽然俯身,將驚魂甫定的白露堵在了他和牀鋪之間,逃無可逃。
兩個人的氣息縈繞在一起,清冽中煙味比白露記憶中要重了不少。
“相比六個億我更喜歡你取悅我,你取悅我我就當那六個億扔了,打水漂了。還是,你覺得那個男人比我更有錢嗎?”
面對此刻的季寒聲,白露只覺得莫名的害怕。
雖然季寒聲這個人一直以來看上去霸道的很,但真的從沒對她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
季寒聲先是摩挲了一下白露微紅、白皙的臉頰,那麼細膩,那麼熟悉,這麼的真實,他就那麼凝視着她,眸光那麼深邃。
白露感受着他手心駭人的熱度,她緩緩的、微微轉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白露,你是不是吃準了我狠不下心來對你?”季寒聲說完自己就笑了。
白露心頭一跳,卻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季寒聲堵住了嘴……
瞪大眼睛的白露看着近在眼前的季寒聲,滿眼的錯愕和驚懼。
季寒聲不喜她那樣的眼神,她伸過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白露掙扎着,發狠的踢着他,卻沒用!
她在他的禁錮下毫無反擊之力,待她的嘴巴得以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憤怒的嘶吼,“季寒聲,你混蛋,你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
白露喊道聲音沙啞,有清淚順着她的眼角、臉頰緩緩落了下來。
但季寒聲不管,他就像是瘋了一般!
他說:“白露不哭。”
白露怎麼能不哭,她羞惱、又憤恨,那麼的無力又無助,她的自尊心隨着撕裂衣服的聲音“嘩啦”碎了一地。
他說:“這種事情,應該是美妙的。”
白露不掙扎,只是哭,無聲的流着眼淚。
到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季寒聲的眼淚掉在了她的身上,灼痛了她的身心,可又那麼的不真實。
……
回海城後,白露第一次睡得酣甜、黑沉,卻不曾想是因爲他的瘋狂,他的霸道。
迷迷糊糊間,白露太累了她已經睜不開眼睛,只是呢喃了一句,“季寒聲,你是魔鬼嗎?”
她的心也在滴血,他是她不能靠近的、深愛的男人。卻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是這樣的坦誠相見,這個男人曾給過她最盛大最美好的呵護,可這一晚,白露只是心疼。
心疼自己,更心疼他。
他們都瘋了!
白露昏昏沉沉中想起了曾經跟喬司白吃散夥飯後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身在何處,此時是何時了。
心那麼疼,疼的都快要沒辦法繼續呼吸了,就連呼吸一下都疼。她那麼累,終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望麓苑的客臥裡,白露熟睡,眼角還有着未乾的淚痕。
季寒聲失眠,他先是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進骨子裡一般的看着她。
再然後他穿着一條居家的睡褲起身,拾起地上的西褲,從裡面掏出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隨後便走到了窗臺處。
夜風很冷,冷的有些刺骨,但季寒聲卻不覺得冷,只以爲內他的身心都是那麼的燥熱,有暴-力的、失控的因子還在叫囂着。
季寒聲站在窗臺上,身材頎長,長身玉立,他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煙點上,夾在季寒聲修長的手指間,煙的一端有火光明滅不定,升騰的煙霧也模糊了他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