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追着我要名份麼?”
“我,我就是那麼一說。”確實就是那麼一說,真的要和他回去,還需要一些心理準備,至少要了解一點吧。
“顧教授,你們家裡的人是做什麼的?在嘉興那裡?唔,還有多少口人?這些現在你能給我都詳細的說說嗎?我都不瞭解。”
這個話題,前面是說過,有大概兩三次了吧,但那時只是說說,並沒有深入的瞭解,當時她不想那麼多,他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沒多提。
“做什麼的?”
他垂着眸,似乎是在沉思,季子默想,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麼?從商從政從軍或者其他一些什麼身份,正正當當的不都是能說的?需要沉思,不能說?不會是涉黑吧?
季子默因自己心中徒然升騰起的這個想法驚了一下,原本還不急,現下有點着急起來,抱住他的手臂不住的搖晃,催促:“顧教授,你怎麼不說話?嗯,你家是個什麼情況?從商從軍還是從政?”
“都有,也都沒有。”他開口,答案有點模棱兩可。
可總算是否決了她心裡那個可怕的想法,她鬆了一口氣,也更加的好奇,他身份尊貴已經是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只是顧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到底?”
“家族裡現在有從政從商從軍的,可以說各行各業都有人,地位或高或低。”
“但軍、政、商這三行,實際是禁止的,顧家一脈及旁支家族裡的人按着說都是不能夠從政,政壇太過混亂,顧家整個家族太過於龐大,不容許出一點兒的問題,至於從商,祖輩的思想根深蒂固,始終認爲商賈爲賤,家裡從商的也是有所限制。”
“不對呀,你不是就有那個j&g財團嗎?這不算是走在商場上嗎?”
“是。聽我說完。”
“哦!”
“這些訓誡都是祖輩口頭留下,並未錄入祖訓,由此,家族裡面有些人抓住了漏洞,也就是走了政壇,商場,軍地的路,漸漸有些放任,只有少數一部分人依舊守着祖上的規矩,至於j&g財團,嗯,那不是我的財產。”
“那是誰的?”季子默沒有錯過顧疏白後面的那一句話,只是她傻,沒有將這財團的名字與自己聯繫起來,呆呆的發問。
“嗯,不告訴你。”
“顧教授。”誰知這人會如此惡劣的回答她,氣悶,卻因着眼下還有更好奇,重要的事情,她沒繼續追問着。
“你說,家族裡的人不能夠從政從軍從商,那財富和權利怎麼來?”
“是不是得了失憶症了?嗯?剛不是和你說了,祖上沒有明文規定,隨時代發展,現今家族裡已有許多入了官場,商界的,軍界。”他屈起食指和中指在她頭頂輕輕一敲,後道:“不過顧家真正的財富和權利倒真不是從後輩積累起來的,都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追溯起來,嗯,約莫是唐宋時代。”
“唐宋時代?”季子默腦子本來就轉不過彎了,被顧疏白嘴裡的這個朝代詞更是震懵了,傻愣愣的看着顧疏白。
“是。”顧疏白看小孩呆愣了,笑了笑,又娓娓道來:“從唐宋元明清至今,千年時間,顧家隨着這個國家的榮辱興衰起伏,不過,比較幸運,在這個國家強大的時候,顧家跟着強大,在這個國家衰退的時候,顧家避世,並未遭受到什麼衝擊,也是如此,才能積累下來財富和權利。”
“聽起來,似乎是很神秘很厲害的樣子。”聽完他的話,季子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認真的回了一句。
“是嗎?”他淡淡反問。
“是。”季子默連連點頭。
“那你感覺到幸福嗎?你以後就是這神秘厲害家族裡的一員了。”
“嗯,有點啊。”
季子默笑眯眯的應,稍微清醒一點的腦子運轉起來,想到一些原本一直纏繞着她沒有得到解決的疑問。
有關於他們結婚那段,沒有戶口本,他一個人也能弄完還有他知道她私人的一些事情。
這至於一般人來說,難,不可能,至於他,他顧家,擁有着千年祖輩積攢下來的數不盡的財富與廣泛的人脈勢力的古老而神秘的大家族,要作了那事,是多麼的容易。
“顧教授,還有呢?”季子默突自消化了一會兒,又纏着顧疏白髮着問。
“還有什麼?”
“你們家幾口人,在嘉興那裡啊?這些你還沒說呢!”關於這些,她是越發的好奇了。
“顧家旁支衆多,你要是想要一一瞭解,改明我把族譜拿過來給你看看。”
“容易,老六他們都算是你顧家的旁支吧?”
“他們?理論上不算。”
“啊?”他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旁系的旁系。”
“怎麼說?”
“旁系的意思是:我父親的弟弟、姐妹的家族。容易和老六他們家族並非我父族裡衍生的,是母系一族裡再往外衍生的。”
“咦?顧教授,不對。”季子默聽完顧疏白的話,手揪着顧疏白的衣袖,搖了搖頭。
“那裡不對?”
“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你們家一脈單傳嗎?”一脈單傳,他父親有姐妹說得過去,怎麼還會有弟弟?有男性!
“倒是我用錯詞了。”顧疏白聽得季子默的話,想起曾和她說的,皺皺眉,約莫是因爲自己的話出了錯,隨即他很快的解釋着:“在我這輩,父親只有我一個,是爲直系長子,在我祖輩父輩,他們都是有同血緣的親人的,譬如姐姐,妹妹,弟弟。那些人也都隨了顧這個姓氏,排了輩分,但在顧家直系的族譜裡,是沒有他們的名字,他們算是旁系。”
“啊!”
季子默皺眉,理着他給的話裡的意思,很緩很緩的道:“是不是和嫡長子繼承製有點像?”
“差不多,某種程度上,要比嫡長子繼承製度更爲嚴苛。”
“是因爲顧家只承認直系長子?就是說,如果你父親有兩個孩子,你是長子,另一個是次子,能算能被顧家承認的只有你?傳下去的只有你這一脈?”
“不算笨。”顧疏白含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