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需要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裡?”原本還僵持着,一聽着他說要離開,心頭一緊,還不待他的話繼續的往下說完,立馬張嘴喊道。
“回去魔都。”
“就要回去魔都了麼?”之前不是說了要陪着她在這邊待一段時間,要陪陪爺爺的麼?季子默心間一澀,有些不開心的追問。
“恩。”他邊挽着衣袖邊回:“老六和容易結婚,需要回去。”
“老六和容易結婚?”季子默一驚。
“是,我回去,你在這裡陪着爺爺。”
還不待她繼續的往下說,他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回去魔都的事情,他算是在和她交代着,也僅僅的就是限於交代着,容易和老六結婚的始末,他不告知於她,他說要回去魔都,也沒說讓她和他一道回去,甚至還開口讓她留下來。
季子默盯着顧疏白走遠的背影,眼眸裡漸漸的泛起紅,委屈,說不出來的委屈和難受。
“丫頭,怎麼了?”
季老爺子雖在後面弄着花草,也時不時的是注視着這一邊情況的,見顧疏白走了,自家小孫女直怵怵的站在那兒盯着人背影一動不動,眉心皺起,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向她。
“爺爺。”聽到季老爺子的聲音,季子默回神,趕緊的擡手擦了擦眼睛:“我沒有什麼事情。”吸吸鼻子,小聲的回答。
“還說沒事,這眼睛啊都紅的跟個兔子似得。”
“和爺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來,和爺爺說說,怎麼眼睛紅成這樣了?疏白欺負你了?”
季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看人,他們臉上有着怎麼樣的表情,又是在表現着怎麼樣的心情,是一看便是知道的,更何況他這孫女還是個小姑娘,不懂掩飾什麼表情,心情的,他這隻需要要稍稍的掃一眼就是完全看的出。
“沒有。”季子默咬脣,搖搖頭。
“爺爺,他說要回去魔都了。”季子默回了一句之後,見季老爺子還盯着自己,張嘴再道。
“哎,還以爲是有着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就是回南方去麼,你哭哭啼啼個什麼勁兒?怎麼是捨不得老頭子我?小孩子啊都長大了,長大了就要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的,你就放心的跟着疏白去,爺爺我啊,在家裡挺好的。”
“對了,這幾日你回來了,爺爺都沒有怎麼出去走走,院子裡面那羣老頭子下棋都下的鬧心,三催四請的要喊着我去下棋,不說,前面吧,天天和他們待在一起,下着棋挺無聊的,就想着盼着你回來,等你回來了,和你待的沒有個三五日也真真是煩悶,倒還不如和他們下下棋,喝喝茶。”
“你呀趕緊的就跟着疏白走吧,這樣我這老頭子還能輕輕鬆鬆,也就能和那羣老頭子去下下棋。”
老人家說出這番話,是真是假,季子默一聽就是聽得出來,是假,也可能有真,但無論是真是假,說到底一定的都是爲了她的。
可那人回去魔都,是沒說要帶着她的。如此,老爺子此刻的這一番話,沒讓季子默心裡好受,反而是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她望着眼前的老人,心裡酸意氾濫,喊了一聲“爺爺。”眼淚就從眼眶裡面滑出來了。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還越發的哭上癮了?爺爺真不用你擔心,再說魔都和京都,也不是什麼天涯海角的距離,坐個飛機,幾個小時就能來回,想爺爺了,你就可以回來看看爺爺,爺爺想你了,現下也不是就可以過去魔都看看你了?”
季老爺子看着面前自家的小孫女兒哭上了,眉心越發攏緊,擡手攬住她小小的身子,耐心的哄着。
“爺爺,他,他說回去魔都,沒說要帶上我,他讓我留在這裡。”季子默小小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最後終究是沒有忍住,把實話全部都是說了。
“喲,虧我這老頭子還以爲我們家小姑娘是爲着不捨得我在哭着,竟然是爲了疏白不帶着你回去,真是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他說了不帶你了?”
“沒。”季子默想了想搖頭。
“那不就得了。”
“什麼得了。”季子默委屈的皺皺眉頭,接着又補上一句:“他說了:我回去,你留在這裡陪着爺爺的這句話。”
“你這還不得是不想留在這裡陪着我這個老頭子。”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聽到季老爺子這麼說,季子默心中急了,喊道:“爺爺,我不是不願意在家裡陪着你,是……”
“是什麼?”
“是他,他沒說要帶着我回去,沒讓我自己選擇,直接的就做了決定。”
她其實就是,就只是因爲那人不肯帶着她回去,他沒說着帶着她回去,像是她被他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她就是介意着這麼一點兒,其餘什麼也沒有。
“丫頭,你告訴爺爺,你和疏白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爺?”因爲季老爺子突然這話,季子默有些驚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作答。
“是不是鬧矛盾了?你也別瞞着老頭子,爺爺雖然老了,但是眼睛精明着,這三天來,你們倆在我這老頭子面前雖然表現的像是沒什麼事情似得,但你們的相處一點兒都不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這老頭子我還是看的出來的,來,給爺爺說說,你和疏白到底是怎麼了?”
“爺爺,你這樣子就跟多瞭解我和他之間似得,我們在你面前明明不就只是有三天麼!”
“你這小丫頭還跟爺爺這兒頂着嘴,是,爺爺雖然只看着你們相處了三天,可也都是看得出來的,疏白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你嫁給他不虧,但你們倆這三天沒個夫妻相處的樣子。”
“爺爺,你怎麼看出來他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你才認識他幾天。”
“你這小丫頭要和爺爺頂着嘴到底了?”
“我沒有。”
“恩,給爺爺說說,你們是怎麼了?”
季子默悶悶的點了下頭,說道:“他誤會我和厲少澤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