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場死亡與大家對異界的趨之若鶩差不多在同時發生,但只要及時止住了傳播就會讓大家忘記恐懼。
她便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這樣啊,原來日子過得這麼快啊。”
但在感嘆完後卻沒有立刻出城向北,而是打算先到南城去找到鯉那幫人。
說來他們雖然較先被自己拉攏,但由於在逃亡中專門奔着人跡罕至之處躲藏。所以要將他們收攏起來也是個麻煩事,而且更不用提他們得花費同樣的時間返城了。
鯉皺着眉頭說道:“打狼啊?這可是個麻煩事,尤其是要對付狼羣的話。”
聚在他身邊的是一羣老哥們,並且也都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他們大多數都出身於較遠的村子,當然知道狼羣會是個什麼德性,也知道那意味着怎樣的戰鬥力。
雖然在平時會與野獸劃定各自的行動區域,可一旦越界就說明對方下定了決心,要硬碰硬的話就不可能沒有損傷產生。他們平時的生活都較爲艱苦,一旦受傷就會失去勞動力,就算有弟兄們幫襯着也會陷入困境。
四娘知道他們的顧慮,於是便將自己的左手展示向前方,並且開口保證道:“正因爲知道是麻煩事纔來找你們,別人我還不放心呢。你們跟了我就要聽從命令,而我也會給你們想要的好處。
還有就是出手時不妨大膽些,但是卻一定要護住要害。我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一應大小傷勢都可以找我來料理!”
雖說先前在討伐大戶時交納了投名狀,但在見到公門介入後便嚇着了這些人。絕大部分的逃竄實在有些不光彩,現在這也是個重新挽回的機會。
鯉於是便用目光詢問了老兄弟們,在交流了一番後他便拍着大腿叫道:“行!不就是一些吃肉的畜生嗎?難道我們還會怕了他們去?跟着四娘走,有肉吃!今天就要宰了它們吃肉!”
立刻就有人做出了響應,顯然是平時就與他親近之人。但這番表態也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但在沒有主意下卻也沒有公開反對,只是默認了這次的行動。
四娘常做這樣的動員,所以在習慣性的審視中便發現了不同的情緒。她也知道這是個危險活,於是爲了給大家鼓勁便拍着胸脯說道:“既然說好了就隨我來吧,要辦事得先吃飽,喝飽不是?起碼得有力氣才能打狼吧?”
“好!”
“四娘實在!”
這次得到的反響就熱烈多了,無論先前是贊同還是默認的都一致稱讚,並且搓着手就站了起來。看樣子是都對酒肉非常感興趣,毫不遮掩地便表達了他們的態度。
四娘便大笑道:“哈哈哈……痛快!要的就是你們這個痛快勁!好酒好肉正有現成的放在酒肆裡,大家只要隨我去便可以吃到了!”
這一番表態又得到了一陣叫好聲,大家顯然都對即將到手的好處非常感興趣。不過鯉卻是一陣陣的挑眉頭,並且直爲這些人的節操哀嘆。
以前大家都是一樣的窮,所以推舉他做領頭人的時候也給不起什麼好處,全都是憑着一腔熱情才堅持下來的。那時他還覺得大家很有情義,所以也願意爲了這情義多做付出。
不過看眼下好處即將到手便暴露了德性,他們一個一個都是爲利而不顧安危的主。這麼輕易就被釣走了,實在與他平時的想象差異過大。
不過他在不經意間其實也是跟着走的,就算是心中唏噓也跟着捱到了酒肆中。
大家都是實在人,吃喝之時都是甩開了腮幫子往肚裡塞。這裡所有人在以前都不缺肉,直到是進城之後才較少接觸到肉。而對他們來說酒水纔是更稀少的,所以逮着機會也都大碗大碗的喝了起來。
等一會是要去辦事的,面對兇惡的狼羣怎麼可以醉洶洶的呢?那豈不是去送酒糟肉嗎?所以四娘在見勢不妙後就喝止了他們狂灌的行爲,轉而許諾道:“肉管飽,酒慢喝,當然最好是要少喝些。沒忘了我剛纔交代的事情吧?一會出去可是要驅趕狼羣呢,你們要是喝醉了可辦不成事!”
大家雖然覺得捨不得,但仔細一想這也對自己有利。誰都想能夠多喝酒,並且希望在以後也能喝到酒,那麼保存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場吃喝也並沒有維持太久,這些人忍着不捨只吃了個七成飽便停了下來。一會兒要做的事情可是個體力活,這裡裝的太滿了可跑不動。
所以他們在離開北門時日頭只是微微西斜,甚至還還有一些人聽到了消息,於是便聚在城門口爲他們作送別。只是這些rén dà多都披麻戴孝,不僅是雙目紅腫地充滿血絲,而且面目上也是一片憔悴的樣子。
看形象便知是前陣子剛喪失了親人的,沒法前去祭奠實在讓他們感到了痛苦。不論是誰也好,他們只希望能夠打通通往北山崗的道路,只要有人做了就會將感激奉上。
四娘當然知這些人的心情糟糕,因爲她在不久前也剛剛送走了老爹,所以當然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也就是說趕狼不僅僅是出於公義,就說她自己也是希望親人能夠安息,那屍骨最好不要被刨出來受到打擾。
那報信的幫衆也在隊伍中,等離城較遠後才拉着一個人湊到四娘身邊,並且主動介紹道:“這人曾遇到狼羣,不過卻能活着回來。但他說的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我覺得應該再給大家說一說。”
先是有狼羣,後又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那麼這就對打狼的隊伍而言比較重要,顯然是個值得關注的信息。
四娘見這人也是披麻戴孝的,於是便在心中明白了大致的過程。無非就是上墳時遇到了那些狼羣,並且大難不死的撞見了一些稀奇事吧?
那人還是第一次在這麼近見到城中聞名的女子,於是就不免有些口乾舌燥,所以在說明的時候還有些磕巴。但這些人也沒有誰去催他,所以在說了一陣後便順溜了起來,多少也將經過講了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