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樣,早一步脫身就好了!鄭明明沮喪異常。&&心中沮喪,手一慢,一枚弩箭擦破左臂貼身軟甲,劃傷了左臂。鄭明明心叫不好,左臂一慢,右手一揚,大解毒術便要撒去。楊海波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這點,就在這個當空,連綿不絕的弩箭雨點一般射了過去。
這時候天樞院的浸毒的弩箭終於不再吝嗇,彷彿不要錢一樣鋪天蓋地的射出,像是一大片烏雲擋住了鄭明明的身影。
楊海波身處破法陣正中,臉如鐵打一般冷酷嚴謹,沒有一點表情。鷹視全場,對當前的情況瞭然於胸。之前的互博也是設計好的。要不是施展出苦肉計,又怎能留住一名知命境的大修者?能拿下最好,拿不下,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楊海波心頭冷笑,沒有自得,只是全神貫注的看着四周,不時的發出一道道指令,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咒般把鄭明明拖入死海。
西方,幾道參天的身影驟然出現。楊海波心頭不但沒有緊張,反而一鬆。就是這時候了!敵人必然還會有埋伏,這裡料理掉神殿先鋒和兩個不知進退的知命修者,但神殿做事一向連綿不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劉大先生在山頭生死未知,神殿不親眼看見肯定不會罷手。只是不知神殿後手爲何,楊海波一直保留這三隊破法陣沒有動,就是防備着。
如今看見居然是異域的金剛傀儡。楊海波輕輕吐出胸口悶氣。朗聲命令道:“甲午四六七九、丙申一三四七。弩箭連射!乙子四六火系法術攻擊。加大破法陣阻斷!”
聲音生冷,最後一道催命符咒徹底奪走了鄭明明的生機。
要是鄭明明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破天樞院破法陣,或許還有幾成機會奪路而走,但是之前楊海波受傷吐血,天樞院已經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讓鄭明明放鬆了警惕,認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正是這種自信,把寶貴的時機一點點的喪失掉。
楊海波以身作餌,生生把兩個知命修者留了下來!這份心機,哪裡還有楊海波身材相貌一點相似?鄭明明就算是想明白了。現在想走,似乎已經晚了!
鄭明明身子比弩箭還要快的後退,右手做刀,不僅擋住面前如螞蝗一般的弩箭。順勢收起大解毒術直接把左臂切斷!壯士斷腕,只爲求一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出乎鄭明明意料的是,就算是他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也無法逃出驟然增多的弩箭攻擊範圍。現在的攻擊強度至少是之前的五倍以,中間夾雜着各系的法術。身處破法陣中,體內磅礴的天地元氣已經基本被消耗一空。至此,鄭明明已經窮途末路。
鄭明明很快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翻本的機會,心頭慘然,咬破舌尖。體內騰騰昇起最後一絲元氣,帶着漫天血霧向後急撤,只盼能逃出弩箭的攻擊範圍。
“這個沒有骨氣的東西!”高延勇恨鐵不成鋼的罵到。
“是啊,已經這時候了,最後一絲本命元氣都用了,就算是能逃出弩箭的攻擊範圍回去之後也是元氣大傷。更何況根本逃不走。應該用一些玉石俱焚的辦法,這樣也算是有骨氣的漢子。只是這般逃命,唉……”谷路行也看的清楚,心中感喟萬千,長嘆一聲。
最後一絲機會也讓鄭明明自己放棄了。這時候要是用玉石俱焚的辦法。或許逼得天樞院採取守勢。畢竟知命強者要拼命的話,不是一個破法大陣就能遮掩住天地元氣的爆裂的。那樣,置之死地而後生,反而有那麼一絲生機。像鄭明明如此一來,必然死定了!
“喏。這就是大神官嘴裡所謂的神殿的未來。要是神殿子弟都如此的話,我看用不到魔神復活。我們神殿必然在九州煙消雲散。蠢啊!”高延勇恨恨的罵道,繼而又露出一絲微笑,道:“這就是你要學的。經歷風雨,才能見到彩虹。希望你不會提前隕落。”
“那邊是什麼?”谷路行指着出現在天樞院破法陣西側已經接近破法陣的高大身影問道。
“那是楚良全那老小子拼湊出來的金剛傀儡。”
谷路行少年心性,看見十餘米高的兩具鋼鐵傀儡大步走向天樞院破法陣,心頭好奇大盛。感受着金剛傀儡每踏出一步,大地都在顫抖,地動山搖的姿態,握起雙拳,一臉興奮。
“楚良全的寶貝兒子在幻境裡面被天樞院不知哪冒出來的一個小子斬殺,還直接把腦袋帶了出來。嘿嘿,這楚小子這次是動了真火了。”
“金剛傀儡?看去似乎很厲害!不過我感受不到元氣的波動,是物理攻擊嗎?”谷路行問。
“還沒啓動呢。有符咒攻擊,不過需要傀儡內部品的晶石維持。現在還不需要。這老小子積攢了這麼多年,看樣子也有點本事了。居然一出手就是兩個,厲害厲害!”高延勇帶着幾分戲謔的誇獎着金剛傀儡,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正厲害的是金剛傀儡腳下的東西。你要看仔細了。”
谷路行光盯着碩大無比,看去似乎有開天闢地之能的金剛傀儡,而忽略了傀儡腳下密密麻麻的生靈。此刻經高延勇一提醒,才定睛觀瞧,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哪來的這麼多螞蟻?!”
“中州飛雲門的護山神物。傾囊而出,天樞院有麻煩了!”高延勇輕撫自己油亮的頭頂,似笑非笑的說。“飛雲門雖然現在只是一個一流末的門派,百十年前三代掌門天籟大師在世的時候可真的了不得。這些螞蟻是她在一處古廢墟里面找到的神物,體內含毒,喜食金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天籟大師傾盡全力才煉製了一樣法寶囚禁了這些神蟻。作爲中州飛雲門的護山神物。這雲道女尼也忒沒出息了,一個徒弟也看不好,被殺了之後居然大動肝火,連這護山神物都涌了出來。看樣子中州飛雲門衰敗已是必然之事。”
“螞蟻?有什麼厲害的?”
“數量!這些螞蟻成千萬,普通刀砍斧剁都不怕,雖然單體的戰鬥力不強,合在一起,嘿嘿,就是我想起來都怕得很!”說完,高延勇仰天大笑,看不出一絲畏懼的摸樣。
鄭明明很快便被弩箭的陰雲追,身子耗盡了最後一絲真元,像是破麻袋一般摔在地,帶着無數的弩箭。手指間幾道白光旋轉,瞬發的大解毒術居然還留下一點,也不知道鄭明明是如何作想。
楊海波像是沒看見鄭明明已經身亡,依舊下了幾道指令,箭雨瞬間把鄭明明到底身亡之處又覆蓋了一遍,火系法術焚燒殘軀。一個知命境的大修者只是眨眼間便煙消雲散,只留下一地的弩箭,閃爍着幽幽藍光。述說着雄偉的戰績!死到不能再死,楊海波才鬆了一口氣。鄭明明身爲神殿長老,實力之強自然是不用多說,出乎楊海波意料的是鄭明明就這樣協同手下一名高手便直接想要槍挑天樞院?如此天真幼稚的想法真是神殿長老?
此前楊海波一直留着後手,生怕鄭明明還有伏筆。生生耗死一名知命境的大修者,修爲尚在自己之,這是楊海波做夢也沒想到的。看着不遠處將要熄滅的點點磷火,楊海波搖了搖頭,真是想不到修行到如此高的境界,居然還有人這麼白癡。大千世界,真是什麼人都有。
轉過目光,鷹隼一般的瞭望眼看便要接戰的參天傀儡和一地不知凡屬的閃爍着金色光芒的螞蟻,楊海波冷靜等待着時機。
天樞院強,世人皆知。但世人只知天樞院縱橫天下無敵的破法陣,卻不知天樞院其他機構在一場大戰中發揮出的作用。
這次劉大先生破境,宛州境內無數的軍士早已經把宛州所有修行者,至知命巔峰甚至天啓境的修行者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八處資料室裡無數相關的資料在本部參謀處做好了種種應對預案。或許這一戰之後,天樞院在九州內名聲會達到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正在凝視着步步緊逼的巨型金剛傀儡,楊海波身後一名黑衣軍士接近,黑色面罩下陰影裡面籠罩的目光帶着些許悲哀之色。在楊海波耳邊小說說了幾句便躬身退下。
楊海波轉身面對金剛傀儡和一地的螞蟻,面色陰冷,兩隻眼睛帶着灰白的顏色,隱隱透出死氣。
“第三套方案准備。”聲音如同鄭明明的元氣帶出的寒冬之意般徹骨冰寒。遠遠看去,神殿外門和中州飛雲門百的門人尾隨在金剛傀儡之後,看樣子要一鼓而下。
楊海波心如死灰,眼中更無他物。眼看着金剛傀儡臨近,心中一片空白。正是這種空白空間裡,讓楊海波靈魂深處隱隱有一種要破境的衝動。
心中更無旁騖,敏銳的捕捉着戰機。
已經很晚了,大家晚安。有沒投出去的推薦票就留下。晚安,好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