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昊叔身爲火元素,經歷了無數年的滄桑,自然對美輪美奐的景緻毫無興趣,但審視沈旭之體內經脈重新走形分佈後,似乎看出一些什麼,眼睛越睜越大,宛似銅鈴一般。^//^身上隱約有白色的火焰升騰而起,至精至純的火焰熊熊燃燒在昊叔身邊,腳下瞬間便是一片漆黑。
“再燒,旭之醒來後就要罵娘了!”九尾天瀾白狐心情大佳,笑吟吟的看着昊叔,提醒道。
“……”這時昊叔纔像是恍然大悟,跳起腳踩滅了身邊的火星,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心神激盪,竟讓火氣外泄……對於玩火已經爐火純青的火元素來講,這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丟人事件。
“那是什麼?”昊叔卻沒有過多糾纏這些,手指搖搖指向沈旭之經脈裡面一條細小的河流,問到。
河道雖然細小,與旁邊的巨大河道根本沒有任何比較,但裡面涓涓細流不是從面前更顯巍峨的雪山起步,而是直通識海,在識海里面引導出無數的神識,化精純的神識念力爲娟娟溪流,向前歡騰的奔走着。
體內的經脈是先天註定,母體中帶來的。即便是打通任督二脈,也只是一種縫縫補補的層次。這條溪流雖然細小,但蘊含的意味在昊叔看來,絕不低於九尾天瀾白狐缺了一部分神識卻可以恢復九尾時候的實力一般詭誕而荒謬。
九尾天瀾白狐激發體內精氣。就連妖丹都奉獻出來。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經歷了這些,無論是精神還是靈魂都覺得疲憊異常,但仍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哈哈一笑,解釋道:“那裡可不是我的功勞。我只是幫着引導一下劫雷而已,劫雷重新均勻分佈在旭之氣海里,不僅巨大的拓展了旭之的識海容納的量,而且重新打造了這孩子的經絡。如此天地造化,就算是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識過。”
“那條新出現的經脈是旭之神識裡面的執念。被劫雷擊打後精煉,去蕪存菁,又被一種開天闢地的大能活生生打在旭之身體裡面。”九尾天瀾白狐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只能用猜的。但就是這種猜測。也無限接近實際。
“開天闢地的大能?”昊叔眼神閃爍,似有所悟的問。
“你那時也見過。這一次應該是沒有到甦醒的時間,所以只是隱匿在幕後。[].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應該就是這樣。”九尾天瀾白狐興奮的站起身,面色恭敬,向漫天星辰深施一禮,表述着自己對神龍的恭敬之情。
良久,九尾天瀾白狐輕籲一口氣,說道:“這次雖然險到極處,但我得到的好處也大到極處。”
“居然妖丹都拿出來了。你還真是準備破釜沉舟了?還是你早都算計,一切盡在你的設想之中?”昊叔問道。
“嗨……”九尾天瀾白狐也像是心有餘悸,重新把體內妖丹吐了出來,把玩半晌,其中種種妙處再次回顧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妖丹,說道:“上次那條神龍,帶着的龍之幸運,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有龍之幸運的庇佑,不奮力搏上一搏還等什麼。心中自有勝算。但誰能知道成不成。最後的事實也證明了我的正確。”
“九尾的形態穩固了?”昊叔好奇,可惜自己除了吞噬掉自己的主神之外,別無進階之法。修煉,只能讓自己更容易被主神找到。和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區別。
九尾天瀾白狐微微一笑,身後九條粗壯的尾巴憑空而出。每一條尾巴都潔白勝雪,毛色細膩白皙。比少女的皮膚都要耐看。九條尾巴隨意的在身後揮舞着,九尾天瀾白狐道:“已經穩固了,甚至我現在都有一種感覺,如果機緣湊巧,隨時可以進階到十尾的程度。我天瀾一族多少年沒有十尾的狐狸了?呵呵,蒼天有眼,我天瀾一族也該風生水起一番了。”
“那個位面你的神識收回之後呢?”昊叔看着九尾天瀾白狐的興奮,雖然沒有羨豔,但多多少少替這個同一屋檐下的老友高興。
“當然,如果我收回,輕輕巧巧的就能躍升到十尾。但我現在還不想。”九尾天瀾白狐胸有成竹的說:“等我真正到了十尾巔峰境界的那一刻,破境入十一尾至少千八百年的功夫。那時候再收回,足能保證我躍升至亙古至今只存在天瀾族神話裡面的境界。十一尾!嘿嘿……”
昊叔撇了撇嘴,說到:“你看看你那得瑟樣,要是這小子還這麼衝動,早晚有一條橫死街頭,到時候我找一個地兒貓起來,過上幾百年。你就慘了。”
“已經很難了!”九尾天瀾白狐依舊笑意盈盈的說道:“你看看這經脈的強橫程度,我敢保證,就算是這個位面裡的教皇都沒有能力再把旭之的經脈打的寸斷。要敗,或許會敗上很多次,但要死,難啊。”
“你還沒告訴我,那條新生的經脈是什麼用。”
“旭之神識裡面的執念,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九尾天瀾白狐奇怪的看着昊叔,像是看一個白癡。
“……”昊叔無語,“執念……後面是什麼?”
“後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看不懂。這孩子腦子裡面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九尾天瀾白狐輕輕閉上眼睛,嘴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九條尾巴把身子慢慢包裹起來,“我去閉關,這一次可能時間要長一些,你多照顧一下旭之這孩子。”聲音甕聲甕氣的傳出來,昊叔站在識海前面,哭笑不得。這老狐狸,說着話呢,說走就走。
不過看這樣子,九尾天瀾白狐這一次的確是元氣大傷,雖然有一些好處,卻也要修補一番才能恢復。所謂富貴險中求,斯是理也。
昊叔拿出鼎鼎,心神不寧的把玩了一會,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該修煉一下,富貴險中求。萬一能把主神吞噬了呢?想了半晌,拿不定主意。昊叔還是把鼎鼎收回。見雪勢減輕,化作一團火流星,飛向新開闢出來的經脈處,漸漸遠去。
銀蛇熄滅,兩個油盡燈枯的天啓境的強者勉強支撐着身子,面色慘白,像兩張白紙一般在風中瑟瑟發抖。
“完事兒了。這孩子也不知道你是在哪找到的,體內的力量居然這麼大。”高延勇兩隻眼睛像是兩團鬼火,沒有力氣的飄蕩在半空中。
“自己找上門來的。”劉大先生扶了扶已經散落在地上的腸子,每一動都穿心般的疼痛,卻止不住的得意,想要笑兩聲,換來的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真是好運氣。讓明珠去深淵界躲一躲吧,這裡太亂了。”高延勇看了看抱着沈旭之如梨花帶雨的少女,說道。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今天已經是我最後一天了,以後沒有我的保護,這孩子還不得叫神殿那幫雜碎欺負死?對”劉大先生雖然馬上就要死去,但說起神殿的人,還是一股義憤填膺的架勢,面前那神殿的長老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唉。多少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當年你要是和李牧不是互相看不上,今日也不至於是這個局面。”高延勇對劉大先生的話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感慨人生命運的奇特。
想當年,李牧號稱神殿第一長老,甚至被人稱爲除了於若愚之外最接近神的男子。而劉大先生基業初成,兩人因爲幼時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互相別扭着。最後李牧帶着蘭明珠去了火鹿島。劉大先生在李牧西去之後繼續李牧的遺志保護蘭明珠,最後也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場。
這兩人都是天縱英才,可最後的結局都讓人扼腕嘆息。
“胡說。要不是神殿在我天樞院早就埋下釘子,我至於這樣?說到底,還不是你這個老狗日的!”
“什麼釘子不釘子,楊海波早都歸在你的麾下。只是這一次既有神殿暗命,又有你把天樞院留給沈旭之做引,這才奮起一擊。不過你也稱得上的心胸寬大,居然不計較。”高延勇冷嘲熱諷着。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像小孩子在吵架。你我還能活多少時候?趕緊趁着能說句話,把深淵界的事情交代了,了,你那個容納玄甲重騎的戒指別忘了帶上。下到地府,就算是李牧再和我翻臉,你們兩條老鹹魚一起上,我劉大也不在乎!”
說完,也不管高延勇臉色如何難看,向身後蘭明珠和上官律輕輕招了招手,喚道身前。蘭明珠雙眼含淚,兩隻眼睛紅腫着。劉大先生看見想要輕輕擡起手替蘭明珠擦拭一下,卻沒想到牽扯到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鐵打的漢子也難以承受盤腸大戰之後的傷痛,劉大先生悶哼一聲!蘭明珠輕輕捧起劉大先生的手,放在自己眼邊,讓劉大先生替自己擦去眼淚。
高延勇也把谷路行召喚過來。兩夥剛剛還拼的你死我活的人居然宛如一家人,聚在一起,命運真是奇妙。
“你們這些孩子都聽好了。所有的話我們倆只有力氣說一遍。”高延勇說道,聲音裡帶着幾許的痛楚,臉上無數冷汗流下。高延勇示意劉大先生說,自己強忍劇痛靠在谷路行懷裡,不住的喘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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