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女鬼穿的不是鳳冠霞帔,而是一身藏青色的勁裝。合體玲瓏的小牛皮做的貼身軟甲,舉手擡足之間白花花的大腿和那小蠻腰差點沒晃瞎了沈旭之的狗眼。不再是擋住身材的寬大中式衣服,女鬼火爆的身材完全顯現出來,小蠻腰盈盈一握,再往下就是無比美妙的曲線,少年郎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沈旭之心中替那個已經行將就木的鞠文慶幸,幸好這女鬼死得早,要不然就那老頭,早晚得累死在這隻女鬼的肚皮上。
這還是隻鬼,要真是一個精靈美女在自己眼前這麼晃悠,沈旭之很擔心到底自己會不會把她就地正法。要是精靈族的女人身材都這麼好,那些獸人倒也的確可惡!美女從來不是一個物種,而是一種資源,那幫一身腥臭的傢伙到底禍禍了多少資源啊!
“就這麼個破傳送陣,也用我出手?”那隻女鬼明明知道自己無法違逆九尾天瀾白狐的意願,卻還是挑三揀四的說到。
“先練練手,你有多少年沒出手了?這只是小場面,以後總是有更大的場面要去應付的。”九尾天瀾白狐側着頭,眼神在那隻女鬼身邊飄過,盯着“血海昭昭”看,那窈窕的身材在九尾天瀾白狐的眼裡彷彿就是冢中枯骨一樣,無趣且無聊。
那隻女鬼手指輕挑,一張足足有她身子高的長弓出現在女鬼身前。巨大的長弓和嬌小玲瓏的女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誇張而又鮮明的對比帶給世人的是一種不真實的震撼。當然,現在只有沈旭之能看到並且體會到這種震撼。一手可握的腰身爆發出驚人的彈性,誇張的對比下更顯得柔美萬分,沈旭之的抵抗力直接被變成了負值。
“她能拉開這弓?”少年郎低聲問到,這把長弓一看至少要千斤以上的膂力才能拉開,上面一些精緻的陣法還不知道什麼用處。估計要消耗無數的天地元氣才能開啓。
九尾天瀾白狐道:“別小看她,精靈一族擅長弓箭和風木兩系法術,若非如此精靈族也不會和獸人硬生生的扛了那麼多年。你看看。這一身軟甲,像是打仗還是坐青樓的名jì?你看看那把弓,上面的陣法多是多,但是爲了好看。有的都鏤空了。原本萬年小葉紫檀的木質是很好的,加上又在世界之樹……你說,這些狗日的非把那株奇形怪狀的老槐樹叫世界之樹。我就沒看出來有什麼品味。”
沈旭之聽九尾天瀾白狐說着說着就開始跑題,心裡開心異常。每當九尾天瀾白狐陰損刻薄的說話,那就證明老狐狸曾經在這裡吃過虧。少年郎的腦子開始迅速轉了起來,無數齷蹉的念頭在腦海裡出現。
“這麼好的材質,原本能承受的力量硬生生的讓這幫子精靈弄的只剩下三成,這不是糟蹋東西呢嗎。”九尾天瀾白狐憤憤不平的說道。
“還好吧,反正也不是咱家的東西。”沈旭之對不是自己的東西從來都不在意。反正也是別人家的,就當看笑話了唄。
九尾天瀾白狐橫了沈旭之一眼,罵道:“那些都是老子的,不過借給她用,早晚我會贏回來。”
少年郎徹底無語。這些天老狐狸到底贏了多少東西啊。無語之後,沈旭之更是暗自警惕,自己一定不能跟這老狐狸打麻將。現在自己還能仗着房東的身份偶爾跟他瞪瞪眼睛,真要是把識海輸出去,自己回去一次都要交錢,那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沈旭之和九尾天瀾白狐在扯淡,那隻女鬼面前一株翠綠的大樹開始生長出來,瞬間便枝葉茂盛,合攏粗細。那隻女鬼跳上樹枝,開始觀察對面魔族傳送陣的情況。那隻女鬼專心致志的看着,根本沒有理會九尾天瀾白狐和沈旭之到底在說些什麼。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只有對面的敵人和自己手中的長弓。一頭烏黑的長髮在奇異的空間裡輕輕飄動,颯爽英姿,渾然沒有了在沈旭之腦海裡的那種刁蠻、任性的感覺。
“血海昭昭”陣法中朦朧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那隻女鬼手指上的翠綠的像是一片樹葉的扳指也在一瞬間散發出來強烈的光芒,在嫩蔥一般的手指上尤爲刺眼。
看上去嬌柔嫵媚的手臂卻帶着決然的氣息,好像是一把秀刀般砍落,帶起的風都分外凜冽。沈旭之心裡嘆息,什麼叫人不可貌相,就連一隻女鬼都不能貌相。在這之前自己哪知道這隻女鬼居然還有如此彪悍犀利的一面。
可是,隨着木魂樹人手中牀弩發射,少年郎再次被那隻女鬼所震撼。
整齊而機械的木魂樹人完美詮釋了機械的力量,少年郎上一世熟稔的機械的力量。每一隻木魂樹人都好像是機械上的一個部件,在那隻女鬼指揮下流暢的運轉,毫無生澀。
那隻女鬼帶的扳指上的光芒如同流水一般靜靜流淌,覆蓋了所有的木魂樹人。所有的木魂樹人好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無論是行動還是攻擊的準確性,甚至連原木射出之後裝填的速度都快上了幾分。
沈旭之看的目瞪口呆,問道:“那扳指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對木魂樹人還有加成?”
“那是精靈族的寶貝,能增加附近戰士攻擊速度和精準度,至於多少我忘了,看那樣子也就三成左右。”九尾天瀾白狐隨意的說到。
“三成……”少年郎心道,你這狗日的老狐狸怎麼就這麼站着說話不腰疼。少年郎雖然只是在海角平原偶爾帶着殘破的兵卒去剿滅海匪,可是對這個三成卻極爲敏感。在軍隊中能增強三成的攻擊速度和精準度,那是一種幾何數級的增量,絕對不是字面上的理解意義。腦子不由自主的轉了起來,幾個公式出現,最後得出一個讓沈旭之難以接受的數字。
九尾天瀾白狐好想知道沈旭之在想什麼,帶着嘲笑的味道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精靈族的神器,使用者免疫所有攻擊三十息,周圍的友軍每息恢復生命百一,所有攻擊加強一倍,所有攻擊速度加強五成,所有防禦力加強一倍。當年在精靈一族滅族之戰中,神器一出,獸人的主攻軍團,叫什麼來着?”
似乎記憶太過於遙遠,九尾天瀾白狐微微皺着眉頭想到:“叫夜斬。獸皇皇家近衛軍團夜斬居然全軍覆滅,又生生吊了精靈一族一個月的氣,可惜這些精靈太過保守。那時候要是……”九尾天瀾白狐揮斥方遒的說着,曾經的往事越來越清晰,但卻猛然止住。
沈旭之心中偷笑,這裡一定是老狐狸吃虧的地方,要不然怎麼會臉色那麼難看。問倒是不敢問,不過少年郎可以心中猜測無數種可能,無數種詭異的可能。
隨着那隻女鬼的手臂斬落,粗大的原木在牀弩上射出,牀弩弩弦繃起的沉悶聲音連成一片,合而爲一,震得大地都似乎顫抖了一下。
烏壓壓一片陰雲般的原木在一息之後就落在傳送門中。豎起的傳送門十餘丈大小,二十餘丈寬,雖然看上去極爲寬闊,加上對面那些魔族的精兵強悍,根本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可是架不住原木粗大,只要三十餘根原木就足以覆蓋攻擊。在那隻女鬼的指揮下,原木不僅像是一陣風暴般把最開始出來的魔族精兵撕碎,更多的原木進入傳送門裡,覆蓋更大的範圍。
沉悶的聲音接連不斷想起,這種聲音沈旭之熟悉的很,這是巨大的鈍器硬生生的把人撞碎的聲音。只是聽聲音就能知道哪些魔族人的下場如何,少年郎倒是沒有覺得殘忍,只是有些無聊,怎麼這次過來的沒有以前的強呢?
開始在蹲着,在三波原木之後,少年郎開始坐在地上,四周找着,不知道羊皮袍子有沒有進入這個陣法裡,要是來了,這小狐狸應該藏到哪去了?
九尾天瀾白狐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聊,隨手拉出一張雕花的紫檀椅子,帶着一股子清淡安神的香氣,放在地上,翹着二郎腿,一隻手拿着茶盞,一隻手夾着煙,那叫一個逍遙自在。根本沒有一點大戰時候的緊張,反而像是來度假一樣,簡單而輕鬆愜意。
“喂,就一把椅子?”少年郎有些不滿的說到。
“你就坐地上吧,這椅子來之不易,我怕你給我坐壞了。”九尾天瀾白狐說到:“馬上大牲口就出來了,你小心點。”
沈旭之剛想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猛然間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從大雪山上遇到相柳開始,沈旭之就好像對這種味道過敏,每一次聞到都感覺身子發癢,似乎那種千刀萬剮的感覺再次出現了似的。
霍的一下站起,沈旭之往上拉了拉天樞院黑色罩帽,全身肌肉開始不爲人知的微微活動。鬼才知道九尾天瀾白狐嘴裡說的大牲口到底是什麼,到時候這些樹魂木人頂不住,還是得自己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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