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其之幸,將你夢見。
——題記
在闊別了幾個月乃至如今的冬天的時候,笙樺終於看見了某位先生的蹤跡。沒錯,是他。
“叮叮....”
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笙樺手上的書也剛好在一分鐘後離開了她的手,而她也只有一個書角留下。
擡起頭,才發現這傢伙的髮型變了。原來的頭髮變得有些柔軟,額前有了碎髮,還染成了栗色。總之,他從“不良少年”升級成了“鄰家暖男”的造型。
“笙樺,謝謝。”
笙樺腦子一頭霧水,這傢伙突然對自己道謝,她還有些欠扁的不習慣。但是幹嘛要跟她道謝?
“怎麼,幾個月不見,傻了?”
“你.....說,僞裝成葉駟洛有什麼目的?他是不是被遣送國外了?!”
“笙樺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的....”
看見他一臉頭痛到無奈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也懶得裝下去,哈哈大笑起來。
“夠了誒你!”
笙樺眼見着他準備上手,立刻捂住嘴,狂點頭。
“好了....不鬧了。最近我不在,有什麼新鮮的事情麼?”
笙樺看着他,想從他身上或是一個表情、動作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那是他的記憶,而她也明白,其實說與不說,就在一個所謂的執念之間。
“你認爲....呢。”
葉駟洛顯然有點沒想到笙樺是這個態度,手在發間穿梭,一臉懊惱的樣子。
“對了,走之前的那個男人開價那麼高,你打算怎麼用?”
看着他的臉,突然覺得可笑。而他的主動問起讓笙樺更加懷疑他。她會想,會不會他在看她的笑話,會不會其實那個男人就是他派來的,會不會其實這只是一場夢....
不安的情緒佔領了高地,笙樺不敢與他對視。
“笙樺,怎麼了?是不是錢不夠,咋了?”
面對他的一切詢問,笙樺一直在逃避,不想去猜,只是想他快點離開,因爲她真的快崩潰了。
“笙......”
“葉駟洛你能不能閉嘴!我說了我不知道!”
最終還是吼了出來,把她所有的委屈與憤懣發泄了出來,她根本不敢去看葉駟洛的眼睛,她在害怕,可卻不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麼。
很靜,沒錯,他沒有任何回答,而她也只聽見了他將椅子拉開,椅腿與地板摩擦聲,而後便是長久的安靜。笙樺知道他在等什麼,在等她的解釋與回答,可她怕,怕這背後更加令自己噁心。
“還不想說麼?笙樺,我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
笙樺擡頭看了看掛鐘,對,下午三點了。葉駟洛還要上班,這樣僵持不是辦法。
“笙樺,開口。”
笙樺雙手握住面前已經涼了的馬克杯,“幾天前,那個男人沒有被催眠....”
“繼續。”
沉着冷靜的聲音讓她輕鬆了不少,吸了口氣,“他沒有被催眠,我嘗試了很多遍都沒有辦法,他調查我...還有他....”
笙樺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了,我想忘記這件事,哪怕只有一秒。
“所以,你想怎麼解決。”
很平靜的語氣,可也就是這種語氣讓她更加不適與痛苦。
“我不清楚。”
葉駟洛不再說話,而是離開了桌子,到吧檯拿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用那對看起來很好看的眸子看着笙樺,而她也不自覺地看着他,就像是想從他身上找尋一件東西,是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唉。”笙樺聽到葉駟洛的嘆氣,然後把手放在她面前,就像是希望她能集中精力。
“笙樺,你會離開自己的心,對吧?所以你會用一些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來找到它,對麼?”
“嗯。”
“笙樺,他有那麼重要麼?”
他有那麼重要麼....
沒錯,笙樺也曾這麼問過我自己,他有那麼重要麼?不就是一個所謂的戀人,真的那麼重要麼?
她選擇沉默。
“笙樺,他重要到這種地步了麼?要你違背自己的良心。”
“我沒有。”
“真的沒有麼?從那天開始,你敢保證你一點兒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我說了我沒有!”
“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他用手捏住了笙樺的下巴,很痛,比莫葬的還要痛,可這一次她卻沒有那麼的“痛”,自己這是....怎麼了。
她看着他,那雙眼如此憤怒,就像是一片火海,快把自己吞沒。
“笙樺,說。”
“沒錯。”她投降了,抱歉,她真的...投降了。
“他非常重要。”
對啊,他非常重要,他是自己的一切,是笙樺尋找的中心。在這個所謂的城市中,只要能看見他,就是那麼的美好,笙樺並不是《安徒生童話》中的女主角,所以她只能在那兒,等待他來到她的身旁。她愛的如此卑微,只要他的一個身影,她就會非常滿足。
笙樺不知道葉駟洛是什麼時候離開,但她知道,她已經非常滿足。
你....會爲我驕傲麼....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