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發展,往往從一開始便沒於這合川之中。
——題記
笙樺並沒有忘記十幾天前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來找她與她說起那個他。所以當這一切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笙樺覺得這是一場已經開始的噩夢。
“小姐,我想你沒有忘記與我的約定吧?”
男人推開了門,屋內的客人如驚弓之鳥般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警惕地瞧着,似乎準備隨時離開這家店。
莫葬將餐盤放了下來,護犢子一樣將笙樺拉到自己的身後。
“先生....上次.....”
“上次是上次,相信笙樺小姐也不會忘記我開出的豐厚條件吧?”
男人自信地眼睛盯着笙樺,那是獵物,沒錯,自己是這個男人的獵物。而自己也沒辦法拒絕,因爲獵人放出的餌食太過誘人,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張開自己的嘴咬上去,即使這下面藏着能夠立即戳破自己喉嚨的鉤子。
凌音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廳。凌音覺着有些不對,便拉着十寰去每桌結賬後委婉的讓顧客們先行離開。從一開始的門庭若市到現在的荒無人煙,在這點上,無可否認凌音做的很好。
莫葬四下瞧了瞧,確保沒有人後便拉開離自己最近的桌子坐下,雙手交叉放於桌面,“我不清楚條件有多豐厚,但從先生踏進店的一開始就沒有那麼令人舒服的感覺,冒昧問一句,先生叫什麼。”
莫葬的腿緊緊收攏,他知道這麼個場合,笙樺一定會害怕,而關鍵在於,就從她的表情上瞧,也一定與他有關。爲避免她的不仔細與意氣用事,只好自己出面。
“我與笙樺小姐的交易爲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外人?還是說你與笙樺小姐是什麼關係?”
男人也毫不客氣地拉了個凳子坐下來,還倒了杯花茶喝了起來。一臉的肥肉,粗大的手指勾住杯子的環,杯沿靠近他厚大的嘴脣時,十寰明顯打了個寒顫。
“嘖,有點這套茶具被他給污染了感覺....”嘴裡嘟囔着,忍不住往君尋身邊靠。
“先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就是你們莫家的待客之道?看來小少爺出來的經驗吸取的也不是太多啊!”
莫家....笙樺皺起了眉頭。說的也對,事情哪兒有這麼簡單,一個女大學生若是真的能憑藉自己的那些占卜得來的錢一畢業就能買到小洋房和店面,還有花費不菲的裝修,纔是對其他人不公平纔對。這裡,都不簡單。
“莫葬....”笙樺扯了扯他的衣服,“別激動....”
是了,有什麼可激動的,爲了一個朋友放棄了父母兄長的疼愛,說得冠冕堂皇是歷練,其實不過是爲了個女人。
“小少爺,不說話了?”男人的臉上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了不逗你了,我是莫家的人,周濤。”
“等等!可你....”
“笙樺小姐別生氣,我總得知道小少爺爲了個什麼人放棄了到手的熱湯不要,非要自己洗米做飯吧?”
莫葬不管笙樺驚訝的臉與周濤的表情,只是站起身,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
周濤瞧着他愣了愣,站起身隨着他的步伐離開大堂,只留下笙樺他們幾個還未緩過來的面容。
“小少爺,你想問什麼?”
周濤用一雙渾濁的眼打量着還穿着侍者服的莫葬,原本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莫葬...莫家葬送麼?小少爺,你的怨氣還真大。”
“我沒工夫聽你說這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莫葬嚴肅的樣子如同一隻獅子,讓人有些不知所措,“笙樺說,你知道他在哪兒。”
“不不不....小少爺可不要犯規。”
莫葬看着他,一眼都不肯放過。
“小少爺你別這樣!老爺特別吩咐這事兒不能讓你知道的!而且,你不也爲了老爺的守口如瓶而離開家的麼?所以說,如果我現在告訴小少爺,就不是在打你的臉麼?”
周濤說得誠懇,可心裡是如何想的又誰能夠知道麼?這不過是個陰謀,所以莫葬纔會離開家,從旁人眼中的東西,想起來也是明白。
“小少爺,我問你個問題。”
“說。”
“找到那個人很重要麼?”
“這不用你管。”
莫葬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告訴他,從這幾年來看,莫家一直用一個類似於保護膜的東西來困住他,而他也因爲無法掙脫這個網一直在這裡停留,而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是年復一年的陪伴在笙樺身邊。
周濤坐在沙發上,沉着冷靜看着莫葬,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說道:“小少爺,其實你比我清楚老爺的脾氣,既然當初你毅然決然的離開老爺沒有挽留,那就證明他有足夠的把握讓你找不到真相,否則怎麼會讓你這麼隨意?雖說你也長大了,但這事兒沒有任何能夠讓你抓到尾巴的。”
“那你來是做什麼?”
莫葬並不是沒腦子,既然這件事抓不到,那索性就離開,難道在外沒有在家的機率大了?
“是夫人讓我過來的,說讓我來瞧瞧小少爺你現在怎麼樣了,”周濤的眼睛朝房門口看了看,“順便讓我問問你與那位笙樺小姐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啊?”
“小少爺你忘了?”
哦對!當初爲了讓母親幫忙,謊稱是爲了女朋友....
莫葬嘴角抽了抽,乾笑幾聲,“還...還好。”
“好了小少爺別裝了,我知道怎麼做。”
周濤上前拍了拍莫葬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有空還是與夫人聊聊。這事兒...夫人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的。”
莫葬沒擡頭,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悶聲答應了一句。
周濤沒再說什麼,其實從一開始也沒什麼用。說得難聽,不過是小男生爲了討喜歡的女生歡心想讓父親幫個忙,卻被父親拒絕正在鬧彆扭。想到這兒,周濤也只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過了十幾分鍾莫葬才推開門到了大廳,而此時的大廳只有一個人,凌音打掃着大廳,莫葬走下來,看了看緊閉的門。
“他們....人呢?”
“走了,笙樺說讓你晚上去她房間,找你有事。”凌音沒有擡頭,大廳中也只有掃把掠過地板的聲音。讓莫葬有些冷。
“好。”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