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槍聲

寂靜的北方盛夏之夜,只有秋蟬在鳴叫,貓頭鷹偶爾咕嚕兩聲,鳳凰山的叢林中一把97阻擊步槍伸出黑洞洞的槍口。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身穿黑裝面無表情從瞄準鏡裡搜尋着,這個人是軍統特務陸人傑。

山的對面是九美齋是鳳凰城最大的酒店娛樂中心,燈光閃爍,裡面傳出歌舞之聲。大廳外中央軍哨兵林立斷絕行人,歌舞聲停止,走出一羣便衣靠在大廳兩側,一羣站在道邊警戒。

大廳的門開了,一羣身穿西服和軍官服的人走出來擁着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上轎車,男人走到轎車旁向衆人作揖告別回過頭來準備上車,刺兒輕聲劃過,男人倒在地上。衆人過來一看頭部一個槍眼穿過滴出鮮血來,有人大喊“市長被殺了!”

人羣一陣混亂,憲兵司令楊玉寬和警察局長王世道跑過來“王局長,你是怎麼保護的?”楊玉寬說,王世道哭喪臉“我就說,不該他當市長,這下好,剛上任就沒了!”王世道見軍統李仁寶過來“李組長,你得幫這個忙啊!”,李仁寶冷冷的說“我們剛公開,對這個不熟悉啊!我估計這個是八路做的,就是破了案到哪裡找人去?”他看了看手下“去,到張市長家去保護家人,沒有我指示誰也不許入內!”

“是!”兩個手下應到。

一輛美式吉普在街坊行駛,陸人傑把車停下,敲開門,一個撲着煙粉女人閃着光迎住他“大爺,怎麼纔回來,飯菜都涼了,翠兒都等急了!”

陸人傑冷冷的推開她,坐到桌旁端起酒杯喝下“我問你,我幾點來的?”,翠兒說“你八點來的!”

陸人傑看了她一眼“記得好!”說着從兜裡掏出一根金條放在桌子上“無論誰問你,就這樣說”,“那當然,大爺這麼大方!”翠兒過來想擁住陸人傑,警報聲響了,陸人傑推開她走出門外駕車而去。

軍統鳳城保密組,李仁寶在辦公室來回踱步“報告!”,“進來!”李仁寶見是陸人傑“人傑啊!你到哪裡去了?”,“組長,你不是讓我們放鬆放鬆嗎?”陸人傑說。

李仁寶坐到辦公室裡“人傑啊!出大事了,張市長被暗殺了,上任第一天連個聲響都沒聽見”李宏利點了點腦門“穿過去了,三八槍或九七真準啊!”

陸人傑點了一支菸“組長,這個該死啊!過去多少弟兄沒了和這個漢奸有關!”,“誒!不不許說這個,國民政府既然任命了他,我們是軍人得服從!”李仁寶也點上香菸“人傑,你坐下!”

陸人傑坐下“組長,我聽到警報就往組裡跑,看見你燈亮着肯定有事!”

“還是你小子理解我,”李仁寶抽口煙“人傑啊!你說張市長死了還有價值嗎?”

“死了還有什麼價值?”陸人傑說“黨國就是得下令破案,不過這個歸警察局管中統管我們少插手。”

“你說當初鬼子投降時候,我們抓了他想掙點油水,沒想到人家早有和上面的瓜葛,給放了,還他媽的當了國民政府市長,奶奶的!”李宏利憤憤不平。

“組長您的意思是,這次洩點油?”陸人傑問。

“嘿嘿!”李仁寶笑了“我已經派人把張市長家守住了!你想想辦法!”

“我去行動小組看我的人來了幾個,我過去!”陸人傑說着走出門來到行動小組,推開門看見張志雄,王漢生,孫文羣在打了招呼“你們幾個很我走!”說着往外走發動汽車往外駛,三人坐到車裡張志雄問“組長,這個警報還在響,怎麼回事啊?”,“張市長讓人斃了,”陸人傑說,車旁一隊警察持槍而過。

“奶奶的,這個好!當年我差點讓他手下別動隊給斃了,沒有陸哥相救我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王漢生憤憤的說。

“陸哥!這麼急我們做什麼去?”孫文羣問。

“我和你們說,組長讓我們去張市長家,我們人在哪裡守着,聽我指揮,志雄漢生負責把人集中一起,我和文羣打開保險櫃,把提包拿好!”,“領命!”三人一起答到。

車到張市長大門前,軍統保衛小組的朱大龍和賈宏仁人正和中統兩個人拔槍對峙,陸人傑把車停下走了過去“兄弟,搶功來了?”,“張市長是政府幹部歸我們管!”中統特務說。

陸人傑掏出槍來冷冷的說“歸你們管,人死了!”舉槍向路燈射去,“砰!”路燈應聲而滅。中統兩個人面面相覷無奈的走了。

陸人傑三人進入大院,管家迎過來“諸位長官,這是張市長住宅,有何貴幹?”,“你家主子死了,我們做案前保護!”張志雄說,“快點,把人都叫到院子集合”王漢生喊到。

不一會兒,十幾個家人僕人哭哭滴滴走出來聚集在一起。陸人傑指了指管家,孫文羣拿槍逼住管家走進大廳“你們老爺的保險櫃在哪裡?”,管家遲疑着“老爺沒了,保險櫃不能動啊!再說我也不知道密碼”,“文羣,他想吃槍子,你成全他!”陸人傑冷冷的說!

“哎呦!長官也可不想!我這就帶你們上去”管家的腿哆嗦了!

三人來到書房,管家彎腰把書櫃下方移開,一個保險櫃顯露出來,“出去到院子!”陸人傑對管家喝到,管家趕快跑出去。孫文羣蹲下慢慢對着密碼,保險櫃門開了,孫文羣打開提包把裡面的東西裝進去“好了,組長!”,“你到客廳看一下有好東西沒有!”陸人傑說,“好了,”孫文羣答應到。

陸人傑拉開鎖鏈拿出一把根金條裝到懷裡,用手扒拉着一個小木盒引起他的注意,他急忙打開一個名單冊,一個永樂錢莊的存單和一把鑰匙,他急忙把存單和鑰匙裝到兜里拉上鎖鏈,點燃一支菸。孫文羣回來了嬉笑顏開提着一個兜子“組長,都是瓶子罐子,我也不知道哪個值錢劃拉這麼多!”,“好了,我們下樓!”陸人傑說。

兩人走下樓,陸人傑說“志雄,你讓他們都回屋,你和他們守在這,不要讓人進去,天亮再說!”說着兩人走到門外,發動吉普車行駛起來,對面一輛軍車過來“組長,是憲兵司令部的,咱們真快!”孫文羣嘿嘿的笑着。

陸人傑掏出五根金條“這個,明天分了!”,“謝謝組長!我就知道這次不白來!”孫文羣把金條裝到兜裡“組長,你抽菸!”

說話間兩人來到軍統保密組組長辦公室“報告”陸人傑喊到,李仁寶急忙開門“人傑啊!還喊什麼報告,快進來!”他用手晃了一下孫文羣,孫文羣趕快離開。

“怎麼樣啊!”看着陸人傑把兩個提包放到桌子上慢慢拉開鎖鏈,一個裡面金光燦爛珠光寶氣,一個裡面色彩斑斕古色古香。李仁寶興奮了“金條,項鍊,翡翠,美元!他媽的這個漢奸當的!”他轉眼看了看另一個包裡的古瓶,拿起一個欣賞“宋磁啊!”他又拿起一個“成化年的!人傑你乾的好!”。

李仁寶問“給他們了嗎?”,“組長,每人一個”陸人傑說。

“辦的好!”李仁寶拿出四根金條和一打美元“這個你的!”,“謝謝組長!就差一分鐘憲兵隊就到了,還是組長高!”陸人傑收起。

李仁寶打開盒子,把名單打開,一面是黨國人員名單,一面是市內人的名單“我說這個張市長由漢奸市長轉眼變成國民政府市長,你看這個南京的,天津軍管會的,這個咱們天津站長,這個?”李仁寶望着陸人傑。

“這個本市的,好多都是我們想抓的,讓張市長給保下了!這回有油水了!”陸人傑過去把紅酒拿過來倒入兩個杯子遞給李仁寶一個,碰了一下。

李仁寶喝了一口“人傑,這些人都宣佈了是黨國地下特工,怎麼還有油水?”

“組長,張市長死了,明天就得見報,你說黨國得丟多大臉?還有我們也得跟着破案,這案子破了還好破不了都得追責,然後這個油水也沒了!”陸人傑神秘的說。

“人傑,你快說!”李仁寶放下酒杯。

“組長,明天上午站長肯定來電話,你就說張市長死了,不如說發現漢奸罪狀逮鋪反抗被槍斃,這樣大家都安心,百姓也安心!”陸人傑指了指名單“我早晨去報社控制起來,聽你的電話!”

“好主意!現在我就打!”李仁寶說着拿起紅色電話“給我接天津108!”他看了陸人傑一眼,陸人傑走出去把門關上。

電話通了“站長,這麼晚打攪您,有重要情報彙報,”,“說!”站長打着哈欠,“陳站長,張市長讓人槍殺了,我帶人到張市長家保護,帶回一份名單,上面有黨國人員名單還有您的,一會兒發電報給您,請您裁奪!是,是,把報館控制好!”李仁寶把電話放下“人傑,進來!”

陸人傑進來“組長請指示!”,“你明天直接去報館,我從普通組挑幾個人和報館控制住!聽我電話!”李仁寶說着拿出一根金條“不要把矛盾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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