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曉的淚水,打溼了席慕白胸前的襯衣,一片滾燙。
席慕白內心的火,就像被慕曉的淚水澆滅了一般。
席慕白低沉的嗓音傳來,“好了,剛纔我不應該放任你下車,”
慕曉聽着席慕白的聲音,又哭了起來。
慕曉的鼻涕與眼淚都落在席慕白的身上。
一會兒後,慕曉才停住哭泣。
她的眼睛有些疼,視線一陣模糊。
席慕白將慕曉從懷中拉出,看着慕曉臉上的淚痕。
他伸出手掌,抹去慕曉臉上的淚珠,又將慕曉垂落的長髮攏到耳後。
席慕白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慕曉都沒有拒絕。
兩人相對而站,慕曉擡頭看着席慕白。
光影下,席慕白的臉看不太清楚,可是那雙幽深的眼眸,落進慕曉的大眼裡。
慕曉又感覺到那股熟悉。慕曉的脣瓣一動,聲音還沒有發出。
席慕白就拉着慕曉走向浴室,說道,“洗個澡,餓了吧,出來就可以吃飯了。”
席慕白將慕曉送進浴室。便出來了。
咔嚓,浴室門關上。
明亮的浴室裡,一面大大的鏡子立在牆壁上。
鏡子裡倒影着一個頭發亂糟糟,眼睛紅腫,花了妝,臉上還有塵土的女子。
身上的淡紅色旗袍,早就看不出原樣了。
慕曉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眼影這裡一團,那裡一團,睫毛膏也是,鼻子也一片通紅,十分狼狽。
她瞬間就想到剛纔抱着席慕白哭泣,席慕白都沒有嫌棄她。
慕曉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有點複雜,似乎還有些高興。
慕曉將背靠在牆壁上,感受着冰涼。
忽然,手肘上一疼,她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手肘上掉了一塊皮,血都滲出來了。
剛纔還不疼,這會卻疼的厲害。
慕曉打開水龍頭,拿起一邊的紙巾,沾溼了水,將傷口上的泥土擦去。
可是紙巾剛挨着傷口,就疼的慕曉發出嘶嘶的痛呼聲。
慕曉眼眶裡都滲出淚水,視線有些模糊,她擦了一會,都沒有將塵土擦乾淨。
咔嚓。
浴室門打開,一抹項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慕曉立刻將手肘放下。
慕曉的動作有些快,又折騰到傷口。
她雖然極力忍住,可臉上還是極快的閃過一抹痛楚。
席慕白坐在外面,想起慕曉從走進酒店一直到房間裡,她都捂住手臂,不禁在想是不是慕曉哪裡受傷了。
席慕白走近浴室,十分鐘過去,也沒有傳來水聲。
他有點擔心。
於是,打開浴室門,擡眼就看見慕曉正在對着手臂小心動作。
席慕白邁開雙腳來到慕曉的身邊。
慕曉卻因爲席慕白的靠近而將受傷的手藏起來。
慕曉剛縮回一部分,席慕白的大掌就握住慕曉受傷的手,輕輕翻轉一看。
手肘上掉了一塊皮。
席慕白看着慕曉傷口上還有血水流出,又看向慕曉,說道,“受傷就說出來,你這個笨蛋!”
慕曉聽着席慕白的聲音,想要縮回手,卻被席慕白緊緊的握在手中。
席慕白從一邊抽出幾張紙巾放在水龍頭下打溼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擦去慕曉手肘上的塵土。
席慕白動作十分輕,薄脣裡吹着風,這樣來減少疼痛。
慕曉看着席慕白的側面,有點不自然,瑟縮在手,說道,“我不疼。”
席慕白擡眼看了慕曉一眼,就像懲罰慕曉不誠實一般。對着慕曉受傷的手肘用了點力氣。
慕曉的嘴裡立刻就發出,“嘶嘶——”
席慕白說道,“不是不疼嗎?”
慕曉對上席慕白的黑眸,沒有說話。
席慕白將慕曉傷口上的塵土擦去後,拉着慕曉走出房間。
席慕白開的是總統套房,裡面也有簡單的醫藥用品。
席慕白直接就從抽屜裡拿出簡易藥箱。來到慕曉的身邊。
他將裡面的碘酒與藥膏、紗布拿出,擺放在桌上。
慕曉看着碘酒,瞬間身體就瑟縮了一下,並挪動身體,遠離席慕白。
慕曉只是移動了及其短的距離,席慕白不用起身。只是伸出手臂就將她拉了過來。
慕曉頓時就不淡定了,她看着桌上的碘酒,說道,“我不要上藥,一會就好了。”
席慕白的黑眸直直的盯着慕曉,薄脣一動,“伸出來。”
慕曉不動,將受傷的手放在身後,不敢擡眼看着席慕白。
席慕白看着慕曉閃躲的模樣,直接將受傷的手拉了出來。
慕曉一頓,心跳慢了一拍,眼睛睜得大大的。說道,“席慕白,我不要——”
慕曉的聲音才落下,席慕白就翻過慕曉的手,將傷口露在眼前,拿起碘酒倒了一些在傷口上。
慕曉直覺一陣巨痛傳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疼得直喊,“啊!”
席慕白看了慕曉一眼,又去那藥。
慕曉越發不淡定,扭動着手臂,臉上一片恐懼。
席慕白看向慕曉。說道,“不準動!”
慕曉會聽話嗎?
當然不會。
慕曉受傷的手繼續扭動。
席慕白只好將慕曉拉過,坐在他的身上。
忽然,慕曉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淡淡的香氣夾雜着點點薄荷味。
慕曉看着席慕白的側面,一怔。
席慕白握住慕曉受傷的手,將藥倒在傷口上。
慕曉一疼,眼睛才恢復清明。
席慕白動作很快,已經將傷口包紮好了。
慕曉看了看包紮的手肘,又看向席慕白。
“該起來了,”席慕白說道。
慕曉這才從席慕白的身上起來,眼睛卻還是落在席慕白的身上。
席慕白看向慕曉。薄脣微揚,說道,“孤男寡女共度一室,你這麼看着我,是何意?”
慕曉這才收回視線。
席慕白又道,“你是需要我爲你洗澡?”
慕曉低頭看見身上的塵土,立刻就向浴室走去。
席慕白看着慕曉的背影,說道,“如果手不方便,我可以效勞。”
慕曉聽着席慕白的話,腳步加快了。
她低着頭走進浴室,並關上門。上了鎖。
慕曉靠在門上,等心跳恢復平常,才走到裡面。
她放滿一浴缸的熱水,有些困難的解開衣服,走進浴池。
熱水洗禮後,慕曉感覺輕鬆了不少。
她一隻手。有些高難度的簡單洗了個頭。
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之後了。
慕曉剛纔有些慌,沒有拿睡衣進來。
地上的衣服是完全不能穿了,慕曉只能裹着浴巾走出去。
她一隻手有些不方便,只能勉強不讓春、光暴露。
浴巾裹在胸前,左手力氣不夠,她只能抓住浴巾。
慕曉等了一會兒,她才走出浴室。
這個時候,席慕白已經在另一間浴室裡洗完澡,穿着白色的睡衣,胸前露出一片鍛鍊有素的結實肌肉。
席慕白看着慕曉低着腦袋看腳趾頭,開口道。“我還以爲你在浴室裡睡着了,思考着要不要找客房拿鑰匙。”
慕曉聽着席慕白所言,立刻就擡起頭。
慕曉光着腳,擡頭正好對上席慕白露出的胸口。
頓時,慕曉的臉就紅了。
她不知道怎麼說,又低下頭。
席慕白穿着拖鞋走到慕曉的身邊。俯身,黑眸盯着慕曉溼噠噠的黑色長髮,還有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背脊。
“地上有黃金?”
席慕白的話又讓慕曉擡起頭。
慕曉這才發現席慕白不知何時離她這麼近。
如此近的距離,慕曉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慕曉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砰砰砰——
席慕白的瞳眸,一片深邃,就像一汪看不見底的墨潭。
慕曉的視線都忘記了移動。
慕曉只覺眼前一片黑影落下。
她應該退開,可雙腳就像被釘住一般,她一點也動彈不了。
眼看着席慕白的俊顏在慕曉的眼前放大。
慕曉緊張得厲害,眼睛緊閉,紅脣動了動。
“你這是在邀請我?”
忽然,席慕白的聲音落進慕曉的耳朵裡。
慕曉睜開眼,正好對上席慕白那雙黝黑的眼眸。
瞬間,慕曉的臉就紅透了,以着肉眼可辨的速度。
慕曉不敢直視席慕白,低下頭。
席慕白看了慕曉一眼,便向一邊走去。
慕曉感覺到席慕白身上的味道變得越來越淡後,她的心跳總算恢復了正常。
席慕白走到外間。拉開椅子,坐下。
他將服務生送來的食盒打開,也沒有看慕曉,說道,“過來吃點東西。”
慕曉遲疑了片刻,還是走到外面。
瞬間。慕曉就問道一股披薩的香味。
席慕白將披薩分成兩份,一份放在慕曉身前的盤子,一份他拿着吃了起來。
慕曉看了席慕白一眼,披薩的香味,勾出慕曉的食慾,唱起空城計。
慕曉也拿起披薩吃了起來。
席慕白吃完,便走進浴室洗漱了一番,直接走向大牀。
慕曉也去浴室洗漱後,看見席慕白斜靠在大牀上。
慕曉的臉一紅,便向外間走去。
慕曉剛走了一步,席慕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往哪裡去?”
慕曉說道,“我睡沙發。”
席慕白聽見慕曉這樣說,頓時臉上一沉,看了慕曉一會,說道,“牀這麼大,我分你一半。”
慕曉自是不想與席慕白同睡一張牀。
慕曉說道。“我還是睡沙發。”
席慕白聽着慕曉性子又倔強了。
他從牀上走下,修長的腿很快就來到慕曉的身邊,直接拉着慕曉,往大牀走去。
他的嘴裡還說道,“你這女人,還是做比說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