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做什麼?”
杜浩笙走進病房,項長的身段,渾身散發的高貴氣質,令衆人莫不看向他。
原來的吵鬧聲,在這一刻,消失亦盡。
胖女人被杜浩笙的凌厲視線一掃。竟不覺放下手,悄悄的退在一側,而楊瑞則是看了杜浩笙一眼。依舊站在牀前。
紅姐聽見杜浩笙的聲音也轉過身,微微擡起身,問候道,“杜總。你好。”
經過昨天杜公館的盛大宴會,今日媒體頭版頭條,新聞報紙上全是杜浩笙英俊挺拔的身影,很多媒體也開始爆料杜浩笙的生活狀態,一時間,杜浩笙的名氣更是大增,海城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杜氏集團的少總。
門外的人聽見這聲杜總,更是唏噓一片,忽然有人說道,“這不是杜氏集團的杜總嗎?他本人簡直比報紙上的圖片更英俊迷人!"
“好帥!”
杜浩笙聽見這些,微蹙眉頭。
楊瑞也跟着紅姐喊道,“杜總,你好。”
他從杜浩笙與慕曉的談話中,知曉杜浩笙定是與慕曉熟悉,看見慕曉才進入病房的。看着杜浩笙的氣場,楊瑞不免有些不自然。
而胖女人就更加不說了,她不敢出聲,就站立在一邊,擔心慕曉會趁機報復她,悄悄的想移到門口。
杜浩笙是認識紅姐的,看了紅姐一眼,卻是落在慕曉的身上,“回去。”
慕曉卻是不放心紅姐,說道,“我想留一會兒。”
“這裡有他照顧。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擔心紅姐被欺負,那誰是那誰的老婆鬧事,紅姐是被冤枉的,她不是小三,”慕曉擡眼向杜浩笙解釋道。
杜浩笙狠狠瞪了慕曉一眼。
楊瑞立刻上前自我介紹道,“杜總,慕曉小姐,我是楊瑞,我與她其實已經分居五年了,她嫌棄我以前沒有錢,便跟着網上一個男子跑了,最近纔回家,而我的一雙兒女也是我父母撫養,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只是我礙於以往的情面,才得以忍讓,我喜歡紅嬌,想要照顧她。”
慕曉卻是猛然瞪住楊瑞,沉聲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沒有處理好,卻禍及紅姐,你這個男人怎麼就一點出息也沒有?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楊瑞卻是聽着,不說話,紅姐開口道,“慕曉,你先回去吧。”
慕曉回道,“紅姐,你以往的氣勢都到哪裡去了,還被人欺負成這樣?”
紅姐立刻不說話了,楊瑞嚮慕曉站進一步,說道,“今天你們當個見證,我馬上讓律師與她辦理離婚手續,我要正大光明的與紅嬌在一起。”
門口那個女人正想哭喊,卻是被杜浩笙一記眼神扼殺。
衆人在聽到楊瑞的說詞後,頓時就調轉了視線,對着胖女人一陣指指點點。
胖女人受不住,跑出了病房。
慕曉看了看牀上的紅姐一眼,再看了看病牀邊的楊瑞一眼,說道,“紅姐,我明天來看你。”
然,杜浩笙卻是在慕曉與紅姐之間淡掃了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而病房外,杜浩笙的助理蒙嘉慧與吳憂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儼然一副守護者的姿態。
這氣勢甚比重要領導接見場面。
杜浩笙走在前面,蒙嘉慧與吳憂走在後面,慕曉最後,一行人在衆人的注目下走出醫院。
蒙文佳打開後排車門,吳憂打開另一邊,杜浩笙坐下去後,慕曉纔跟着坐下。
車緩緩的行駛在道路上,街景一片片的落在身後。
慕曉從窗外轉過視線,看向緊閉着眼睛的杜浩笙,問道,“你到醫院做什麼?”
杜浩笙薄脣一動,“以前受傷的肩甲骨有些痛,做了個鍼灸。”
慕曉看着杜浩笙不再言語,車緩緩行駛到杜公館外。
吳憂將車停在門外不遠處,杜浩笙下車,慕曉也跟着下車。
蒙嘉慧恭敬的站在一邊,說道,“杜總,真不需要我們送你進去嗎?”
杜浩笙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回去。”
吳憂與蒙嘉慧便回到車裡,行駛而去。
杜浩笙走在前面,慕曉跟在後面,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安靜的走到杜公館門口。
然而,當他們走進杜公館裡才發現,整個大廳裡一片安靜。
幾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站立在大廳裡,而一邊的沙發上坐着一位政界要員,是司法局局長秦遠翔。
慕曉看見這一幕不由得一驚。
杜梓良卻是穩坐在上位,而一邊的杜書航坐在沙發另一邊。
秦遠翔從沙發上站起,走到杜浩笙的身前,語氣生疏的說道,“杜總,請跟我們走一趟。”
而秦遠翔帶來的警戒人員立刻上前,拿出一副白亮亮的手銬,似乎要給杜浩笙帶上。
杜浩笙薄脣一揚,看向秦遠翔,溫漠的說道,“秦局長,我記得要定了罪才能上烤,你這是肯定我就是犯人?”
“先不說我的身份是杜氏集團的總裁,就算我是一個尋常的公民也該看見證據,我到底犯了什麼法,人證物證又在哪裡?總不是讓人覺得秦局長只是想要抓一個替罪羔羊吧。”
杜浩笙的話不緊不慢,手還在放在包裡,很是散漫。
這話落在一干人的耳裡,杜書航、秦遠翔兩人不覺微蹙眉頭,杜梓良卻是不動聲色。
杜書航在沙發上動了動身,卻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今天上班,杜書航的屬下就來彙報,說是安置房裡死亡工人的家屬到市政府的樓頂上拉橫幅,揚言跳樓。
上面十分重視這件事情,便立刻通知了司法部門全力以赴,要帶走負責人。
杜書航看着下屬當然是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後面秘書烏琪走進辦公室,讓那個人先出去,她在杜書航的耳畔一陣低語,杜書航這纔有瞭如今的一幕。
秦局長拿出一份合同,遞到杜浩笙的身前,說道,“這份合同可還算是證據?”
整潔的a4紙上,白紙黑字的寫着海港區安置房建設項目書,封面的下排寫着負責人:杜浩笙,整個文件附有合同專用章。
杜浩笙卻是伸出手,拿過那本嶄新的項目書,笑道,“秦局長,就憑這個你就帶我進警局?是不是我不認罪,就要施行刑罰,逼我認罪,還是將我打暈,按下我的手印?”杜浩笙簡潔的說着。
秦遠翔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杜書航這時從座位上站起,來到杜浩笙的身邊,微笑着安撫道,“浩笙,現在你是杜氏集團的總裁,杜氏的一切事情也是你在負責,秦局長只是請你去警局坐兩天,給上面做做樣子,你就配合他的工作,我一定會找律師將你保釋出來的。”
杜書航的手正想落在杜浩笙的肩上,杜浩笙卻是走開一步,杜書航的手落了空,有些尷尬的垂下手。
杜浩笙咧開嘴,淡淡的說道,“這樣吧,你也知道我是杜氏集團的總裁,一切的事情也是我說了算,這事我看還是你進去比較合適,你就跟着秦局長進警局呆幾天,我給你找律師。”
杜書航臉色立刻就變了,並用眼角示意秦遠翔動手。
而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也擺開架勢,要將杜浩拿下的舉動。
杜浩笙卻是猛然鬆開頸脖上一顆領口,瞥了秦遠翔一眼,說道,“想要強行帶走我嗎?做賊心虛!”
杜浩笙又解開手腕上的袖口,看這個架勢似要開戰?
秦遠翔臉色一沉,眼神示意手下,四個警察便將杜浩笙圍在其中,正想動手。
“杜總,人帶來了。”
此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令在場的人一怔,衆人看向門口。
原來是負責海港區安置房的工長帶來了三四個工人,他們的臉上與身上還沾着塵土,想必是從工地上直接帶來的。
而那個工長的手中捏着一疊合同,上面有了些許印記,就像是簽訂很久,染上了歲月的證明。
秦遠翔看到這裡,不由得看了杜書航一眼,揮手令四個警察推開。
“我是海港區安置房的工長,這是我的認命委託書,”工長將簽訂的合同,並蓋有杜氏集團合同專用章的文件遞給秦遠翔。
秦遠翔看後,便看向工長。
“杜總並沒有參與海港區安置房建設,我以前從未與他打過交道,反而是這位杜經理倒是來了兩次工地,出事後,他就沒有來了,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將正式簽約的合同複印件給你看,順便還帶來了人證,你們說這兩位,你們看見過誰?”
那幾個工人的視線在杜浩笙與杜書航的身上掃了一遍,杜書航有些慌張,閃躲,衆人一看也知道是什麼回事。
最後他們都指着杜書航。
杜書航一下就不淡定了,他喝道,“你們瞎說什麼,我只是受到杜總的指派纔去的工地,真正的領到人是他。”
杜書航指着杜浩笙,然而杜浩笙卻是笑道,“表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海港區的安置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競標的,競標文件上的名字可記得是誰?”
杜浩笙淡淡的說出,更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杜書航。
杜書航斜飛向上的眼眸一緊,睜大眼睛看着杜浩笙。
杜浩笙怎麼會知道海港區投標文件?又是誰給他看的。
“老頭,這件事,你怎麼看?”
杜梓良看着杜浩笙胸有成竹的模樣,又看了看杜書航閃躲的眼神,老奸巨猾的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秦遠翔的身邊,笑着說道,“秦局長,浩笙接管杜氏也就在昨天,以前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曉,而我也因爲身體欠佳,將公司的一切事物交給我侄兒杜書航在打理。”
杜梓良這話無疑在告訴秦遠翔,該帶誰走。
“叔叔!”杜書航卻是大聲喊道,更是不可思議,這個時候他偏向杜浩笙。
然而,杜浩笙只是將雙手抄在包裡,淡淡的說道,“秦局長,事情真相你也明白了,想必你也是受到外人蠱惑,弄錯了人,我能理解,你現在可以將主事人帶走了。”
杜書航在一邊大聲喊道,“秦局長,我真是冤枉啊,是他們父子合夥在騙你,我拿出文件的。”
秦遠翔只是看了杜書航一眼,便說道,“對不起,杜總,剛纔是我沒有查清楚,被人矇騙,將他帶走!”
杜浩笙薄脣微微上揚,卻是沒有出聲。
而慕曉站在杜浩笙身後,明顯是捏了一把汗。
她放在包裡的手,滿是汗,剛纔她差點就想將手機摸出,將那天在杜天齊書房裡拍下的照片給警察看。
舒了一口氣後,慕曉卻是猛然明白,杜浩笙早就準備好了,而她本以爲能給他做的,只是徒勞,有點失望,卻又着慶幸。
她忘記了,杜浩笙豈會將自己的命運握在別人的手中。
杜梓良看着杜書航被秦遠翔的下屬帶上手銬。嗎在廣弟。
咔嚓一聲,手銬落在的時候,杜書航慌了,他嘶喊道,“叔叔,救我,我可是我媽的唯一兒子,救救我!”
然而,杜梓良只是微蹙眉頭,淡淡的說道,“書航,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杜浩笙沒有作聲,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杜書航被帶走。
晚上,杜公館正在吃晚餐。
杜書航被警察帶走這件事,衆人都知道原娓,卻是明白一個理,杜浩笙現在更是惹不起。
杜梓良也從下午的事情看出,杜浩笙是把控不住,還好他留了一手,心中也升起一絲欣慰,至少他的兒子,還是有魄力的。
就在衆人吃了一半的時候,門口衝進一個人,她還沒有走到餐廳前,就大聲哭喊道,“叔叔,嬸嬸,救命啊!”
二姨太王麗清聽見這個聲音,不免眉頭一皺,杜家吃飯是有規矩的,王鳳英這樣一鬧,不是更加惹得杜梓良不高興嗎?
果真,杜梓良重重的放下碗筷,掃了跑進來的王鳳英一眼,站起身,一甩衣袖,便要往樓上走。
王鳳英見杜梓良要離去,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攔住杜梓良的去路,哭訴道,“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們吧。下午五點的時候警局來人了,到書航的書房裡一陣翻找,抱着電腦的主機離去。半小時後,他們又來人,說是要查封我們的房子,將我們趕出家,嗚嗚~”
王鳳英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更是堵住杜梓良的去路。
杜梓良聽後卻是眉頭緊皺,下午四點將杜書航帶進警局,五點就跑去杜書航的書房拿走電腦,五點半又去查封杜書航的別墅,這個速度未免太快了。
難道,在杜書航被抓走的這幾個小時裡,還發生了什麼?
杜梓良微微側身,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杜浩笙,卻是沒有從杜浩笙的臉上發現一絲異常。
杜浩笙吃下最後一口飯,斯條慢理的喝了一碗湯,才站起身,離去。
慕曉也聽見王鳳英的聲音,她心中也有些疑惑。
按照警局審案的過程,帶走杜書航第一晚上會是提審,第二天後纔會尋找證據,這麼快,慕曉也不禁懷疑有人在杜書航被帶走的時候,提交了重要的證據,以至於讓杜書航當晚就要定罪。
按照目前的形勢,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便是杜浩笙做了什麼。
“叔叔,你說書航會不會被定了罪?”王鳳英突然問道。
杜梓良眉頭皺得更加緊了,想到杜書航真被定罪,就有些頭疼,他的那個潑婦妹妹,可是出了名的破落戶,可別上門。
剛剛這樣一想,門口就出現了一位穿着旗袍,渾身帶着貴重首飾的中年女子,還沒有走進門,就大聲哭道,“哥哥,哥哥你可不能不管啊!”
這不人剛出現,聲音已經傳遍了整個餐廳。
衆人也沒有繼續吃飯的心情,該走的走,該散的散。
瞬間,整個客廳就只剩下杜梓良、二姨太王麗清,王鳳英、杜梓良。
“哥哥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啦!”
杜月梅立刻就坐在杜梓良的前方,從胸前摸出一條手帕就開始大聲的哭泣來,那聲音更是絕了,樓上樓下都能聽見,穿透力十足。
杜梓良更是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書航可是爲你辦事,如今除了叉子,你可不能不管啊!剛纔他老子打電話去警局,一問,說是書航的罪證齊全,明日就要開庭宣判。”
此時,餐廳門口來了一個猥瑣的中年男子,他雙手垂放在身前,低着頭,時不時擡眼看着裡面的一幕。
杜梓良看見他的妹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窩囊廢!
杜月梅的脾氣,她丈夫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連他兒子的姓,也是杜月梅取的,可見他在家中的地位。
杜月梅還在哭泣,王鳳英倒是哭得小聲了,站在一邊。
她就是擔心自己勸說不了杜梓良,纔在來杜公館的路上給杜書航的娘打了一個電話。
杜梓良聽着杜月梅的鬼哭狼嚎,瞬間一喝道,“閉嘴!你看看現在你成了個什麼樣,書航出了事,我也擔心,這不下午我就去請了律師,明天開庭爲他辯護便是,你這樣潑婦的行爲,哪一點像一個杜家的人!”
杜月梅一聽,杜梓良生氣了,也不敢再放肆,只有止住哭聲,從地上爬起,站在杜梓良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我不是擔心書航嘛,我就杜書航一個兒子,萬一他出了事,我靠誰去?”
說着,杜月梅又要哭喊起來。
杜梓良又是大喝一聲,“閉嘴!”
杜月梅才真閉上嘴,抽泣,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丈夫一眼。
“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書航啊,”杜月梅的丈夫小步的靠近杜梓良,臉上全是畏懼。
杜梓良看見杜月梅的丈夫就是一陣心煩,廢物!
“哥哥,求你給局裡打個電話吧,我想知道我們的勝算有多少,”杜月梅又說道。
杜月梅立刻踢了她丈夫一腳,她丈夫立刻從包裡摸出手機,遞給杜月梅,杜月梅雙手拿到杜梓良的身前。
杜梓良卻是推開杜月梅的手,不悅的說道,“你這裡有電話號碼?”
杜月梅這才收回手,杜梓良往樓上走去,杜月梅一干人緊隨其後。
杜梓良走上四樓的書房,杜月梅一行人,也跟着走進四樓書房。
杜梓良此時也顧不得書房進來的這些人,他從書桌裡拿出一個電話本,然後用座機撥通一個號碼,然而卻是沒人接聽,
杜梓良有些不悅的掛下電話,又播出一個號碼,同樣。
杜梓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杜月梅一干人都不敢開口。
最後一個號碼撥通後,總算是有人接聽了。
然而,那人一聽到是杜梓良的打來的後,便是命秘書接了電話。
杜梓良在前面幾個人那裡吃癟,這會又受到這樣的待遇,難免口氣有些不悅,“我是杜書航的叔叔,關於杜書航的事......”
杜梓良剛說了一半,就被那邊的秘書打斷了,有些漠然的說道,“杜先生,杜書航的案件,明天上午九點在海城市人民法院審理,到時你們親屬直接進法院,就清楚明瞭,現在案件還在籌備階段,結果我們並不知曉。”
那人說完,便掛了機。
杜梓良許久不在官場走動,卻是被人冷落了一頓,當下就生氣的將電話甩了。
嘭的一聲,嚇了衆人一跳。
此時,就連杜月梅都不敢說話了。
杜梓良掃了衆人一眼,大聲吼道,“滾!”
杜月梅也不敢繼續追問,帶着恐慌的跑出書房。
這邊,杜浩笙回到臥室,洗了個澡便雙手枕在牀上,一雙眼眸盯着天花板,那張清俊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
隔壁的慕曉,腦中有許多疑問,卻等不到暗門的聲響,漸漸陷入睡眠。
第二天,杜家人一個個面色嚴俊,只因爲杜梓良冷着一張臉,似乎見誰就不樂意。
小姨太朱倩、二姨太王麗清、三姨太常香如、玉姨太常玉,都不敢向杜梓良靠近。
早餐是在一片極盡沉默中度過的。
吃完早餐,門口已經準備了好幾輛車,一羣人都去了海港市人民法院。
到法院的時候,還不到九點,衆人便站在法院門口。
此時,一輛警局的車滴滴滴的停在門口,車門打開,衆人看見兩個警察打開後門,接着兩個警察扣住杜書航的兩個胳膊帶下車。
杜書航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再次看見,竟是顯得潦倒、落魄,整個人已不復往日的神采奕奕。
杜月梅看見杜書航立刻就哭起來,更是跑上前去拉杜書航,然而警察卻用手棍格開。
杜書航看見杜梓良那一刻,嘶喊道,“叔叔,救我,救我——”
杜浩笙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卻是沒有一絲動作,雙手依舊放在包裡。
杜梓良動了動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素手無策,他不禁看了杜浩笙一眼,卻見他的臉上一片淡然,似乎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
噹噹噹,一聲警鐘敲響,開庭。
杜書航站在被告人欄裡,已經沒有剛纔的慌亂,只是顯得萎靡不振。
雙方律師,在庭上一陣辯駁,而原告顯然證據充足,被告人就顯得落後不少,當場法官就判了案。
安置房發生倒塌,壓死了工人十名,受傷工人無數,屬於重大案件,根據我國刑法司法規定,當事人要處以一千萬的罰款,併爲此判刑二十年。
法官說出判決後,杜書航當場就嘶喊起來,更是不停的掙扎,想要逃開桎梏。
杜月梅一干人也慌了,他們向杜書航靠近,可是一羣穿着執法者的警察阻斷了他們的見面。
杜書航被帶離,明日就要送往監獄。
杜書航掙脫不得,那雙鳳眼裡全是恨意,他狠狠的瞪了杜梓良一眼,又狠狠的瞪着杜浩笙。
如果眼神也能殺人,那麼杜梓良與杜浩笙已經被千刀萬剮。
杜書航判刑二十年,一千萬的罰款,當然杜梓良爲了讓良心好過,便用他的積蓄爲杜書航出了這筆罰款,贖回了杜書航的別墅。
杜月梅卻是希望能夠讓杜書航減刑,天天纏着杜梓良。
然而,杜梓良認爲,杜書航是在替他管理公司,但是他可沒有受命杜書航不嚴管項目,爲了降低本錢,僱傭沒有經驗的工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該做的都做了。
後面,杜梓良也煩杜月梅,命門衛不得讓杜月梅進門,杜公館才安靜了。
......
杜氏集團沒有杜書航,杜浩笙便大開手腳,將杜書航的親信全都解僱換上自己的人。
左膀右臂便是蒙嘉慧與吳憂,兩人皆是杜浩笙親手教導的人才,沒有多久的時間,就得心應手了。
這天,杜浩笙剛開車到杜公館,就在開門的那一瞬,車速慢,一個人影衝到杜浩笙的車邊,嚇了吳憂一跳,立刻停下車。
此時,杜月梅站到杜浩笙的車門邊,不停的拍打着杜浩笙的車門,杜浩笙見到杜月梅,黑眸一深,卻還是開了門。
杜月梅一聲聲求救中,杜浩笙讓她上車。
吳憂與蒙嘉慧走出車,關閉車門,留下二人在車裡。
一會兒後,杜月梅下了車,對着杜浩笙恭敬了許多。
杜浩笙回到杜公館,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
然而,當他打開門,走到裡間準備洗漱一番的時候,竟意外的看見一抹人影。
杜浩笙一頓,黑眸幽幽的看向坐在沙發裡的慕曉,淡淡的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門沒有鎖,我就進來了。”
慕曉笑着上前,更是主動的替杜浩笙脫下外套,殷勤的模樣,不禁令杜浩笙挑眉。
“杜少,你累不累?”慕曉輕聲的問道。
“你有話就說,我很忙!”
“杜少,我能不能想你借點錢?”慕曉遲疑了片刻,便說道。
“借錢?你要多少?”杜浩笙溫漠的說道。
慕曉想了想,舉起一隻手。
杜浩笙的薄脣一動,“五十萬?”
慕曉卻是搖搖頭,小聲的說道,“五百萬。”
杜浩笙卻是一蹙眉,“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想私奔!”
杜浩笙嚮慕曉靠近幾步。
瞬間,一股壓迫感襲來,更是令慕曉不覺向後退了一步。
杜浩笙卻是沒有停下腳,又嚮慕曉靠近,慕曉的膝蓋彎撞到某個物體上,身體由於慣性立刻倒在身後的大牀上,手肘支撐着身體,看向杜浩笙。
杜浩笙俯身,黑黝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慕曉,從那暗色的瞳孔裡,依稀有點點火花閃耀。
慕曉動了動脣,說道,“不是,我有急用。”
杜浩笙又道,“做什麼?”
慕曉回道,“你借我五百萬,我一定會還你的,我向你保證不是我要逃走。”
杜浩笙緊緊的盯着慕曉的眼睛,片刻後,才直起身來。
“你會還我?什麼時候?”
慕曉立刻站起身,看着杜浩笙,說道,“我上班後每月還你......五千。”
杜浩笙眉頭一挑,說道:“那你得還我八十幾年,你確定你我能活那麼久?”
慕曉一時詞窮,竟是不再言語。
杜浩笙徑直走進浴室。
耳畔傳來一陣水聲,慕曉卻是站在門外,心裡思索着該怎麼說。
不久後,水聲就停下了,杜浩笙的腳步聲傳來,慕曉立刻上前,擡頭仰望着杜浩笙,說道,“我每月多還你些,一萬。”
杜浩笙淡淡的說道,“四十年?太久!”
慕曉又是詞窮。
剛纔在浴室,杜浩笙被濺起的水打溼了胸前的衣服,他微微蹙眉,走到牀邊,就直接解開襯衫的鈕釦,瞬間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膚就露出,隨着杜浩笙的動作,那有力的肌理更是張弛有度,舒展得宜。
慕曉看到這裡,瞬間就後退了幾步,說道,“你要幹什麼?”
杜浩笙脫下襯衣,露出肌肉分明,鍛鍊有數的身材,嚮慕曉走近。
慕曉不斷後退,更是雙手抱住身前,一直退到再也退不開爲止。
杜浩笙卻是還是沒有停下腳,直到走到慕曉的身前,這才穩住身形。
慕曉更是防備的盯着杜浩笙,卻是見他,一手穿過她的耳畔,一手拿起,而整個身體向前傾。
慕曉看到這裡,一顆心一陣亂跳,自從那日杜浩笙在她的房間裡離開以後,他們就沒有這麼靠近過。
霎時,那些與杜浩笙在一起的畫面就在慕曉的腦中不停的轉換。
一張臉更是從淡紅色,轉成來了紅色。
慕曉看着杜浩笙的近在咫尺的誘人肌理,更是嚥了嚥唾沫,羞怯得猛然閉上眼睛。
做就做吧,又不是沒有撲到過!
然而,慕曉閉上眼睛很久,卻還是沒有等到熟悉的微涼薄脣,不由得睜開眼,卻是一隻鏗鏘有力的手臂在她的眼前。
慕曉立刻睜大眼睛,這纔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從她的眼角掠過。
慕曉定眼一看,才知道杜浩笙是在拿衣服。
頓時,她的心裡有些慶幸,卻也有點失落。
杜浩笙毫無忌諱的當着慕曉的面,穿上襯衣,又穿上黑色的外套。
看杜浩笙的樣子,似乎是要出去。
慕曉頓時就有些慌了,今日可怎麼也要將這事給辦妥了。
她又靠近杜浩笙幾步,嬌聲的說道,“杜少,好不好嘛?”
杜浩笙穿戴整齊後,看向慕曉,並順勢將慕曉推倒在一邊的牆壁上,俯下身,說道,“你怎麼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