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森坦誠地把他的計劃一一道來,Anthony聽得眼裡放出了光來!
及至聽完,Anthony心悅誠服地笑了:“張先生,我很慶幸你有合作意向的是邦倫特家族,而不是西西里人;同時感謝中國**‘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政策。”
他再一次領略了張森的可怕,也再一次告訴自己:我討厭黃種人!尤其討厭中國人!
張森不置可否地一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了口:“對了,問個題外話啊,那個莫利,原名是叫莫里吧?‘豹人四人組’,是怎麼加入安伯特家族的?據我所知,‘豹人’是政治的產物,隨着政權的變更,幾乎已經可以說是退隱了。”
Anthony點了點頭:“沒錯,他們是已經退隱了。所以,當我費盡周折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拒絕了我。
“但是我沒有灰心,邦倫特家族需要他們,安伯特家族也需要他們,當然,我是以安伯特而不是以邦倫特的名義去的。
“西西里人顯然對安伯特一直很關注的,因爲就在我第三次找過‘豹人’以後,西西里人也找到了他們,同樣被拒絕。
“‘豹人四人組’同屬班加拉族人,莫利和科洛博是一個村子的,他們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另外兩個人,也就是目前被我留在日本幫梅雨小姐查森川一木那兩個人,一個叫盧西阿諾,另外一個叫舒爾茲。
“四人各有所長,性格不一。其中以莫利的武功最高,爲人最重義氣;科洛博的手段最狠卻略顯浮燥;盧西阿諾心思細密身手卻稍遜一籌;而舒爾茲,以算計歹毒,精通各種高科技作案手段而著稱。呵呵,這些,想必張先生都知道吧?
“這四個人,在整個的‘豹人’中,有着不可動搖的威信,甚至於可以說,在班加拉族人中,都有着非常高的威信,有着班加拉的‘守護神’之稱。
“在長達四年之久的拉鋸戰中,爲了讓‘豹人四人組’爲自己所用,無論是西西里人,還是安伯特人,都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
“因爲得到了他們四個人,無疑就是得到了整個的‘豹人’,甚至於可以說得到整個班加拉的支持,要知道,幾乎每個班加拉的族人,都是個頂個的打手!
“終於,在一年前,西西里人不耐煩了,給‘豹人四人組’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加入‘我們的事業’,要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彪悍的班加拉人怎麼會接受這種威脅?於是雙方不歡而散。
“兩個星期以後,‘豹人四人組’所在的三個村子,於同一天夜裡被血洗。三個村子加起來,男女老少將近千餘人,甚至包括家禽在內,無一倖免。種種跡象都表明,是西西里人乾的!”
張森不由悚然動容:“他們四個人呢?是怎麼逃脫的?”
Anthony嘆了口氣:“西西里人錙銖必較,瑕疵必報的性格人人皆知,所以自從和西西里人說崩以後,他們四個人就儘可能地避免單獨行動。
“爲了避免西西里人找上門的時候禍及家人,他們那段時間基本上都不在家住。但是心思細密的盧西阿諾安排了他們所在村子的‘豹人’成員輪流值班,並隨時向他們報告情況。
“那天,他們跟往常一樣去了他們常去的一個酒吧喝酒,大約十點多的時候,盧西阿諾突然肚子疼得要命,三個人急忙把他送往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當時就住了院。
“其他三人就在醫院陪着他,晚上都沒有回家,第二天早上從新聞上得知自己村子裡的慘案,四人不由大驚失色。
“匆匆忙忙地趕回去以後,都被眼前的一幕駭得呆若木雞。誰也沒有想到,西西里人居然會這麼沒有人性,做出這麼天人共憤的事情來。
“後來發現,守夜的人都被殺死在他們各自的崗位上,應該就是爲了防止他們通風報信的。而其他的人,則都是在睡夢中被殺的,估計是事先放了毒煙一類的東西。
“張先生也知道,因爲西西里人也一直想打入法國市場,所以安伯特家族與西西里人之間一直以來摩擦不斷,但是雙方誰都沒有能力打垮對方。
“而西西里人在知道‘豹人四人組’居然逃過了那晚的大屠殺以後,一直派人追殺他們,想要斬草除根。
“所以,有一天,盧西阿諾撥通了我留給他們的聯繫電話,告訴我說,‘豹人四人組’答應與安伯特家族合作,條件是爲他們的族人報仇,我答應了他們,並告訴他們,我真正的身份是‘恩德朗蓋塔’的Consigliere(參謀,顧問),加入安伯特的目的就是集安伯特與邦倫特之力,讓西西里的維託卡家族成爲歷史。”
說到這,Anthony嘆了口氣:“可惜,我加入安伯特已經十六年了,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探過幾次老爺子的口氣,那老狐狸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漏痕跡地就把話題帶了過去。而在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的前提下,直到現在,我都沒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擡起頭來,看向張森的眼睛裡充滿了真誠:“張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從何處知道這個消息的,但是,請爲我保密好嗎?否則的話,整個的邦倫特家族和卡拉布里亞的‘恩德朗蓋塔’,以及那不勒斯的‘卡莫拉’,數以萬計的人就會像班加拉人一樣,遭到滅頂之災。
“我也知道,在你們反恐人員的眼中,我們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的,但是從班加拉人的噩運中就可以得知,西西里人,如果要除掉我們的話,是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的。您總不希望卡拉布里亞和那不勒斯那些無辜的人也失去生命吧?”
張森彷彿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一般,無意識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良久過後,輕笑一聲:“班加拉族?滅頂之災?‘我們的事業’?‘恩德朗蓋塔’?有點意思!”
聽了張森的話,不知爲什麼,Anthony突然感到心中莫名地一顫,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