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卿在以江氏代表的身份陳述江氏的規劃和報價的時候,一直在留意着馬培的表情。
馬培想到汪洋時嘴角扯出的那一絲弧度自然也被她清清楚楚地收到了眼裡,然而在她看來,那不是溫情的笑,而是會心的,瞭然於胸的一種笑容,可以稱得上是奸詐的笑容!
因爲那個笑容,剛剛好就是在她報出底價的那一瞬間發出的!
李婉卿心中一緊,語速也不由自主地一窒:他發現了什麼?或者說,他知道些什麼?
而李婉卿語速的瞬間停頓,也被周志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女人,心裡有鬼!那麼泄密事件,與她有關!?
周志邦的眼風不由自主地掃向江槐:那個剛剛鬧出了醜聞的江氏總裁!
只見江槐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緊緊地盯着馬培,目光中充滿了挑釁與仇恨。
反觀馬培,卻是淡淡地把那一絲微笑掛在嘴邊,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似的。
……
輪到華宇的時候,馬培氣定神閒地站了起來,優雅地衝在座的所有人點了點頭。拿出移動硬盤,連接上投影,開始解說起來。
隨着馬培的講解,幾乎在座的所有人,都開始被他精彩的解說吸引住了,包括江槐和李婉卿在內,無不在臉上流露出佩服的表情來,只有周志邦,眉頭不引人注目地,微微地皺了一下。
中間休息的時候,周志邦把馬培拉到一邊,看看旁邊沒人,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的報價,比以前的報價低了一百五十萬。咱們以前的報價,已經是低到底限了,而那個底限,除了咱們和江氏做會有一點點賺頭以外,其他任何企業都有可能會賠錢的。我沒想到江氏會比咱們以前的報價還敢低五十萬,更沒有想到你會比江氏還敢低出一百萬來。
“還有,江氏的報價只比我們低了五十萬,這中間有什麼問題?你早已經知道了,所以才弄出這個新的規劃書來,對不對?”
馬培衝他一樂:“行啊,幾天沒見,智商見長啊!連這都猜出來了?”
周志邦衝他一瞪眼:“少跟我這打哈哈,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培神秘地衝起豎起一根食指:“噓!!小心隔牆有耳,回去我再告訴你。”
周志邦氣結!
正在這時,馬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張森:“喂?阿森……哦,明白了……呵呵,無所謂啊,總有一天,你會還我清白的對吧?……嗨,其他事情就不說了,這方面,我相信你還不會讓我失望的……呵呵,隨你啊,只要你不怕丟面子,我怕什麼……嗯,好的,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晚上我找你……嗯,沒關係,那就後天好了……嗯,我知道了,回見。”
掛完電話,馬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周志邦不由擔心地問:“是張森?怎麼了?爲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跟你有關嗎?”
馬培苦笑:“不是我的事,不過,也算是跟我有關吧。”
說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再苦笑:“江槐的兒子找着了,可惜的是,找到的是屍體!”
“什麼?”周志邦大驚,“什麼時候的事?在哪找到的?是自殺還是?”
“昨天晚上,在離G市不遠的一座橋的橋洞下。是他殺,初步斷定,是遇到搶劫了。
“據說,江浩天離家的時候,偷了江總2000塊錢,可是找到屍體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當然,一分錢沒有,也不排除他花光了的可能。
“可問題在於,他的雙手呈握緊狀態,而掌心有傷痕。阿森說,據法醫判斷,掌心的傷痕是由於雙手緊握利刃所留下的。而且,身上其他部位共計中了四刀,致命的那一刀正中心臟。”
周志邦瞠目結舌地聽馬培說完,再聯想起剛纔江槐看馬培的眼神,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天哪,江浩天會離家出走,起因是江槐同性戀事件的暴光,繼而引發的他婚姻的真相大白。現在江浩天死了,如果江槐也相信傳聞,認爲那些照片是你讓人送給江老爺子的話,他會恨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