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老太爺的院子裡,樹高了,院子邊上還是與往常一樣種着花,春天裡,有些花開了,有些花種還要緩些日子露頭出來。
田家老太爺和老夫人興致勃勃的與顧石諾和季安寧一家人說話,田家大舅舅夫妻陪在一旁,而田家表嫂們則帶着孩子在院子邊欣賞花。
田家老太爺笑瞧着顧石諾和季安寧,笑對着田家大舅舅說:“他們兩人這也能算是千里姻緣一線牽的一種吧。”
田家大舅舅笑着點頭說:“那時節,那裡想得到家裡的小客人,有一天會成爲自家的姑爺啊。要是那時節知道,我們一定要把人瞧得更加的仔細。”
顧石諾被他們說得有些左顧右盼的起來,季安寧低頭笑了起來。顧石諾此時開口問田家大舅舅說:“大舅舅,三位哥哥都有事不在家?”
田家大舅舅往門外望了望,他笑起來說:“今天大早上有人傳信來,要他們趕去取一樣東西。我瞧着這個時辰,他們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顧石諾原本也只是借這個話題,引開田家老太爺父子打趣他們的話題。田家老夫人端詳着季安寧好一會後,她笑着與田家大舅母說:“老大家的,還是你有本事。
我瞧着寧兒與她那個沒有出息的母親不一樣,她能把日子過得好起來。”田家大舅母有些訕然的笑瞧一瞧季安寧,她低聲與田家老夫人說話。
“母親,如今妹子和妹夫的日子過得好起來,那年青不懂事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們孃家人就不要提了。”
田家老夫人緩一口氣,說:“這日後要去了都城,你幫着跟那邊的人說一說,還是要他們多瞧一瞧你家的妹子。
都城那地方,我聽說女人們生得嬌美,一個個的心眼奇多。你家妹夫又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可擋不住有心人的勾子。”
田家大舅母笑了起來,說:“母親,妹子上次回來說了,親家大伯過兩年會退下來。他們會和親家大伯一塊去都城,將來兩家還是合住在一處。
有親家大伯瞧着妹夫,母親,你只管放心。”田家老夫人稍稍安心下來,說:“這樣也好。從前盼着生女兒,如今覺得還是兒子好。
老大家的,家裡事情不多,你閒時還是多回去瞧一瞧你的父母。”田家大舅母眼裡有着明顯的憂色,季安寧在一旁瞧得很是仔細。
她悄悄的尋了大表嫂打聽起來,大表嫂低聲與她說:“那邊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子都不太好了,大夫說了,這季節變換一定要當心,指不定有不妥,老人家就這樣的走了。”
季安寧的臉微微變色起來,她瞧得出來田家老太爺夫妻明顯精氣神不如往日了。田家大表嫂瞧着她的神情,趕緊笑着說:“我們家兩位老人家身子還行,我們一直注意着。”
季安寧笑瞧着她說:“大嫂,你和大哥也要注意身體,上面有四位老人,要你們照顧着,你們也別太累了。”
田家大表嫂眼裡露出欣慰的神色,她笑着說:“我們家裡一向比旁人家裡少了許多的是非。過年前,祖父祖母做主,已經給我們四房人分了家。
如今住在一處,是因爲知道祖父祖母還是喜歡我們這般熱鬧的團聚在一處。再說你兩位表嫂的性子都不錯,她們在家裡住着,可是幫我分擔了不少的事情。
你們這一趟過來,瞧不見你表弟和表弟妹,他們夫妻在外面。”季安寧笑了起來,說:“大嫂,時光過得好快,我沒有想過意兒表弟都成親了。”
田家大表嫂笑了起來,說:“再過幾年,你也要做真正的姑奶奶了。”季安寧笑了起來,她關心的問起田百珍的情況,田家大表嫂笑着點頭說:“過得好。”
田意清夫妻前不久去了田百珍的家裡,他們夫妻瞧得仔細,田百珍夫妻感情不錯,公婆瞧着待田百珍相當看重,妯娌相處得不錯。
田家大表嫂感嘆的說:“你們回來的消息傳過去,他們收到信的時候,只怕你們又在去都城的路上。日後,我們是難得相見,寧兒,你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
季安寧笑着寬慰她說:“大嫂,顧家就在此地,我們不管在何地,總會有歸家的時候。”田家大表嫂感嘆的點了點頭,說:“只是你父親母親要是去了都城,大約是無事不會回來。”
季安寧沉默下來,她是盼着季守家田氏去了都城之後,最好不要再歸來。季家在熟州城裡是無根的人,自然是牽掛少。
田家大表嫂醒過神來,季守家田氏如今的年紀,的確是無大事不會歸來。可是要提及大事,那也會是田家的大事情。
她的臉色變了變,轉而笑着說:“我也盼着姑姑安穩在都城生活,不用趕着遠路歸來。我們如果實在惦念着他們,我們去都城。”
這個話題,姑嫂兩人很是自然的避開去,兩人又說了一些旁的家事。等到田潤清兄弟三人喜氣洋洋的回來,男人們全去了書房說話。
田家老夫人在院子裡曬着太陽,她拉着季安寧的手說:“前幾個晚上,我夢見你的祖母。”季安寧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樣的讓人不心安。
田家老夫人伸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怕,那可是你嫡親的祖母,她只是與我來說,她的日子過得不錯,她要去別的好地方了。”
季安寧握緊田家老夫人的手,說:“外祖母,我祖母去了好的地方,我會與大伯大伯母說,我們大家都可以放心下來了,好人有好報。”
田家老夫人笑了起來,說:“那天我讓你大嫂請你母親回來,就與她說了那夢。”田家老夫人記起田氏當着她的面就落下來的淚,她嘆息起來。
“你母親在孃家的時候,日子過得無憂無慮,那時候爲她挑選你父親爲夫婿的時候,也是想着你父親溫和細緻性情和善好相處。”
老人家願意說,季安寧願意傾聽。這樣的舊事,或許許多年後,她就是想聽,也無人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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