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石島之所以被稱之爲這個名字,是因爲在這座小小荒島的最高處,有一塊巨大的大石,在常年的風化作用下,變成了一塊形狀奇異的石頭。
乍一看,就像一個倒三角形的尖錐矗立在石崖的邊緣,給人以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所以,這座島就被命名爲了懸石島。
此時,在午間炙熱的陽光下,唐凌就盤坐在懸石島這塊巨大石頭的頂端。
他赤裸着上身,腰間綁着一塊寬大的腰帶。
在他身前,則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子中裝着半瓶淡紫色的液體,液體中浸泡中一朵略顯的有些枯萎的小花。
唐凌調整着呼吸,確定自己的狀態已經到了最佳,然後毅然拿起了匕首,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心臟的位置插了過去。
在沒有刻意防備的情況下,A級合金的匕首輕易就劃破了唐凌的皮膚,穿透了唐凌的肌肉,巧妙的避開了肋骨,朝着心臟直刺而去,最後在離心臟還有不到1釐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精神觀想術下,這一刀看似平鋪直敘,實際上卻有許多的細微轉換,避開了要害血管什麼的,比前文明技術最高明的外科醫生落刀還要準確。
‘呼’,唐凌長呼了一口氣,拔出了匕首,似乎這樣的自我傷害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把匕首放到了一旁,唐凌拿起了那個玻璃瓶,將瓶中由萬能源石的粉末調和而成的液體倒了出去,然後將那顆來自於奧米爾的戰種倒在了手心。
從塞繆爾用戰種來‘引誘’唐凌的時候,唐凌就能感覺到小種對戰種那種微微的渴望。
當看到奧米爾體內戰種的那一刻,唐凌便感覺到了小種對這顆戰種強烈的渴望,已經到了在夢境中看見‘魔嬰’屍體那般渴望的程度。
所以,唐凌拒絕了塞繆爾要用資源換戰種的需求,他知道這頂級戰種就是能加速小種成長的那種寶物,有着小種能夠吸收的,特殊生機的寶物。
那麼,這種東西絕對是排在唐凌迫切需要的物品前二的東西,怎麼可能換給塞繆爾?
想着,唐凌捻起了這棵如同一朵花蕾般的戰種,離開了萬能源石液的浸泡,顯得更加枯萎了一些。
事不宜遲,唐凌用手指小心的捻起這顆戰種,猛地塞進了剛纔用匕首刺出的傷口。
“唔。”唐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呼,即便是他,要將一個東西塞進剛剛刺出的傷口,也是疼痛的。
陽光下,唐凌的汗珠更盛,一根手指抵着這顆頂級戰種,終於將它送到了剛纔那個離心臟只有一釐米不到的位置。
撥出手指,唐凌大口的喘息。
可是在下一瞬,一直在心臟裡的小種一下子感應到了這顆戰種,從心臟中伸出了觸鬚,猛地包裹住了這顆戰種,將它拉扯進了唐凌的心臟,心臟由此出現的傷口又立刻詭異的癒合了。
“啊。”唐凌發出了一聲低吼,那一瞬間的劇痛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他捏緊了拳頭,青筋爆鼓。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提升都要伴隨着如此劇烈的劇痛?
可唐凌不知道的是,這僅僅還只是一個開始。
在戰種被拖入心臟以後,唐凌瞬間就感覺到有兩股力量拼命的,在他的心臟處拉扯,碰撞,還有巨大的能量不停的從拉扯碰撞處溢散開來,讓整個心臟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脹痛感。
“好難受。”唐凌捂着胸口,自言自語的說道,汗滴大顆大顆的從額頭滴落。
但話音剛落,又一股比剛纔更甚的拉扯碰撞傳來,釋放出了更多的能量。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唐凌如同被重錘猛地錘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
“蒙蒂?”
“蒙蒂大爺,不開玩笑了,你出來好不好?”
“蒙蒂,出來吧。我給你吃最好吃的,你最愛吃的章魚燒哦。”
韓星從船頭蹦到了船尾,不停的呼喚着蒙蒂。
最後連‘章魚燒’這種絕招都用上了,以前只要一說這三個字,蒙蒂便會猛地從水中竄出來,二話不說就要和韓星決鬥,不把韓星打的媽都不認識,這事兒絕對不算完。
可是今天呢?沒用!不管什麼方法統統都沒有用!
韓星失望的坐在了船舷上,心中滿是迷茫和慌亂,這下子唐凌失蹤了,連蒙蒂都不見了,該如何是好啊?要知道,蒙蒂是黃老闆兒的‘命根子’,要是不見了,黃老闆會不會抓狂?
唐凌反正失蹤了,黃老闆的怒火不用想也知道會傾瀉在自己身上...
一船的人如同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韓星,除了東陽和彼岸。
東陽是知道蒙蒂跟着豐收號出發了,至於彼岸則在出發之前就知道蒙蒂也跟了上來,是唐凌告訴她的。
“蒙蒂不見了,事情越來越...”韓星有些垂頭喪氣,說不清是因爲蒙蒂失蹤,還是因爲唐凌不見了,心中陡然迷失了方向。
他看着走過來的東陽,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東陽坐在了韓星的身旁,他和唐凌相處的日子不如韓星,所以在心中沒有韓星對唐凌那麼依賴,反而在此時要鎮定許多。
蒙蒂的事情,東陽不知道如何安慰,事實上他就不知道蒙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知道蒙蒂是一隻巴掌大的章魚而已。
沉默了一會兒,東陽說道:“韓星,蒙蒂應該不會有事兒。畢竟對於海洋,它可比咱們熟悉。”
“但關於唐凌....”東陽躊躇了一會兒,輕聲的開口了。
“唐凌怎麼了?”韓星此時正煩惱着。
“你不覺得那塞繆爾真的有問題嗎?”東陽低聲的說了一句:“就在不久前,她給咱們送來了航海儀,在那之後,她不是接了一個什麼通訊嗎?”
韓星猛地擡頭,看着東陽。
“我覺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分明是想和咱們說什麼?到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的離去了。”
“然後呢?”韓星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
“沒有什麼然後,跟上塞繆爾的船吧。”彼岸不知道何時,也來到了這一側的船舷,她聽見了韓星和東陽的對話,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