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潮涌動（6）
現下想來，不得不硬闖了。今日第二天，若不盡快行動，明日一過我功力盡失，與常人無異，連自保能力都沒有，還要成爲人質。這離自己的志向相差得也太遠了。
摸出身上信號彈，嗖的一聲響過，不出一個時辰，十條人影落下。“霧橫，怎麼只有十人，還有三個呢？”
“回主人，他們受傷了，我們在郊外被埋伏，甩掉追兵時他們斷後，受傷，現正在青樓裡面療傷。”
“哪座青樓？”林淇涵疑惑，她記得皇兄曾以林佳雪的名字爲她購置四處的地產，還戲謔說以後給她當嫁妝，當時也就笑了笑，沒當真。
“回主人，是花滿天，皇上當時交代我們說，如果有危險，就去花滿天避一避。”
“那好，現在帶我去花滿天。”林淇涵眼中越顯堅定，皇兄，你果然料到了是嗎。這個花滿天，又是你的手筆吧。
“是，屬下遵命。請主人易容更衣。”
林淇涵換上了一身黑衣，中蠱的關係，人越發瘦弱。
“喲，林姑娘，您終於來了，裡面請，有貴客等。”一進花滿天的門，老鴇就熱情地將她迎了進去。
“皇兄!”林淇涵驚喜異常，絕處逢生的感覺莫過於如此了，立馬衝上去把脈，暗暗鬆一口氣。
“涵兒，你跪下。”林淇潼鐵青着一張臉。
“皇兄，臣妹做錯了什麼？”
“還敢問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爲王翰翎他老子療傷，你身中蠱毒，其錯一也；不及時求救，其錯二也。你嫁錯郎君，可是是朕做的主，你居然想你一個人抗下，你到底將朕置於何處，你到底準備一個人抗到多久，你要讓朕心疼到什麼時候，你……你……知錯嗎？”
如果說剛開始聽的時候還心驚肉跳，以爲皇兄是來問罪的，聽到最後一句她全部明瞭，她璨然一笑，跪在地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露出小時候耍賴的表情，叫了一聲哥哥，林淇潼反到心疼了，隨即將她拂起來，
“不，臣妹讓皇兄擔心了，臣妹自罰，臣妹在這兒跪上三天給皇兄謝罪可好？”
“行了吧，你就得了便宜便賣乖了。”
“是是是，可涵兒並沒有想一個人抗下，我昨日才讓霧橫派人給皇兄送信。”
“可朕的消息可是來源你二哥的眼線啊，看來他可比你快一步。”
“二哥，沒想到二哥竟爲我做這麼多。婚禮完後二哥還說對不住我，雜務纏身所以沒來我婚禮。”
“你二哥那個浪蕩公子有什麼雜務，想來不過是美人在懷，被拖得走不了罷了。算了，看在他這次的功勞上，就饒了他。”林淇潼寵溺地笑笑。
“你的蠱毒解了沒有？”
“還沒。”
“霧橫，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林淇潼板起臉問道，
“屬下知錯，甘願受罰。”
“皇兄，他們只是影衛，只是保護我安全，這中毒又不關他們的事。”
“這麼說中毒不是安全問題？”林淇潼反問，
“不，是。但皇兄，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求皇兄饒了他們，求求皇兄了。”林淇涵不知怎地，面對林淇潼時總是在不經意間撒嬌。
“既然你們主子爲你們求情，這次就免了，下不爲例。”
“是，屬下謝皇上開恩。”
“你們先下去吧，朕與涵兒有話說。”屏退衆人後，轉過來將林淇涵扶起來，“你這傻子，我是在爲你收買人心，現下局勢複雜，你經不起哪怕一絲的差錯。”
“謝皇兄。”林淇涵感激一笑。
“對了，我一進來你就把脈，怎麼了？”林淇潼疑惑道，
“王翰翎告訴我皇兄你也中蠱毒了。”林淇涵斟酌一番道，
“怎麼會，皇兄的保衛你還不清楚嗎？”林淇潼寵溺地笑， “好了，你的病要緊，來人，請白芷姑娘進來。”
“涵兒，這白芷姑娘是朕的影衛之一，本想要她以刑部尚書女兒的身份入宮保護你，現在情況有變，只能讓她繼續當影衛潛藏保護你了。白芷擅醫術，師從澤國神醫於悅，醫術和蕭琳睿不相上下。你的蠱毒，應該可以解了。”
“白芷拜見公主，皇上。”
“白芷姑娘請起。煩您給涵兒把脈，涵兒中了蝴蝶蠱，功力所剩無幾，白姑娘看看能否解救一二。”
“白芷當全力以赴。”搭上林淇涵的脈搏，閉目感受許久，緩緩說到，“公主的功力只有一成，我可以立馬配藥，但餘毒得慢慢清，吃了藥後公主的功力也只能恢復七成左右。這是暫時壓制毒性的藥，服下後便可避免錐心之痛。”
“那便勞煩白姑娘了。”
“皇兄，影衛不是應該從小在宮裡接受訓練的嗎？聽皇兄的口氣，皇兄好像很尊重這位姑娘。”林淇涵眨着眼睛有些戲謔地看着林淇潼。
“是啊，她救過朕，朕憐她無家可歸，一個人在山野中生活也困苦，於是便將她收到影衛裡去。”
“皇兄怎麼沒想着給我找一個嫂子？”林淇涵狹促一笑，眉眼彎彎。
“涵兒，朕可是說過這四方不掃，朕不娶的話啊。”林淇潼像小時候一樣伸手在林淇涵額頭上彈了一下。
“皇兄，我只你有雄霸天下的野心，這一次，涵兒想查明真相，若他不是王翰翎，又或者他已經變了，涵兒以後終身不嫁，甘願做皇兄手中的神兵利器，爲皇兄征討天下。”諾言擲地有聲，林淇涵認真的模樣讓林淇潼不禁想起她七歲那年，他們同乘一騎迎接將士得勝歸來時，林淇涵就曾信誓旦旦說過她以後也要當這凌國的大將軍，爲皇兄守護江山。她做到了。或許，有些人這一輩子不論如何都沒有成爲籠中金絲雀的喜好，任何的束縛都不足以讓它止步。
“涵兒，其實皇兄只希望你好好的一輩子，做你的皇后，享用榮華。戰場不屬於你，陰謀也不應屬於你。你當大將軍，你有這個能力，皇兄也想圓你一次夢，皇兄也希望你這一輩子能活得俯仰無愧，恣意瀟灑。可關係到涵兒的以後和安全，皇兄希望我能護你一生，後半輩子皇兄也想爲你尋一如意郎君。我知道涵兒你言出必踐，因此，皇兄希望你收回剛纔的話。這江山，涵兒你已經幫皇兄抗了這麼多年，皇兄已經很欣慰。”
“皇兄，這些都是涵兒該做的。生爲皇室人，如果我不去守衛這江山，又怎麼對得起我擁有的封號和皇兄的寵愛？涵兒也很謝謝皇兄，如果不是皇兄力排衆議，涵兒當大將軍的夢也永遠只能是一個夢罷了。至於良人，我不再奢求，求而不得的滋味，我不想再來一次。皇兄在我出嫁前多次問我後不後悔，皇兄是知道了什麼嗎？”
“也不算，只是感覺，因爲那三年我們一直有信件往來，朕指導他佈局，一步步走向太子之位，可朕感覺他在信件中態度的變化，這只是朕的感覺，派人去查，也沒有查到什麼。涵兒你和他處了這麼久，沒有感覺嗎？”
“有，可這感覺來得太晚。這件事之前，他對我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況且我感受不到一絲的虛情假意。不過，有時也不能靠感覺。但我現在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當初的王翰翎，既然情分不復當初，我也沒有必要留情。皇兄，你不必擔心，我必定將湘國江山奪來給你。”林淇涵臉上越發堅毅。
“涵兒，既然如此，這是凌國的一對虎符，軍隊人馬你儘管調集，攻打之時去凌國調集軍隊，有皇兄在你後面支持，不要擔心。千萬保重，要是讓朕知道你受一點傷，朕絕饒不了你！”
“不，皇兄，我不能接受虎符。我必須得回湘國，畢竟我現在是皇后，而且我深陷泥潭，若虎符被王翰翎得到，便能不戰而勝。這一戰，我們必須要師出有名，所以，我得回去製造機會。或許，可以等他先出兵，我們可以搶佔先機。我猜，他今日能對我作爲，也許已經等不及了。”